第61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两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谁也没有说话。
在一刹那，两人似乎意识到了那种令人们刻意回避恩格拉尼克山脉背面的恐惧。
林初和伦道夫没法转身，然而太阳却已经开始下山了。
如果没有继续向上的路，那么当奥瑞巴岛的夜幕降临时，繁星将会发现他蹲伏在原地动弹不得，而当奥瑞巴岛的黎明到来时，曙光也许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所幸车到山前必有路。
林初与某一位地质学教授交往颇深，曾经爬过不少山。
林初看到一条险峻的小道，只有一个非常老练的攀登者才能爬得上那些几乎察觉不到的落脚处。
不过对于林初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只是不知道伦道夫是否能攀登上去。
林初拍了拍伦道夫的肩膀，用手指了指那险峻的，且难以察觉的小道还有落脚处。
伦道夫领会了林初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能攀爬上去。
...
两人顺利爬上去后，他们便发现上方山坡的路要比下方的路好走得多。
因为一处巨大的冰川融化后留下了一片满是沃土与岩架的宽大空间。
在两人的左面，一块巨大的峭壁从未知的高处一直延伸到了望不见的深渊里，峭壁上有一个黑暗的洞窟就坐落在他恰好够不到的位置上。
不过，在其他的地方，山体呈现出极为明显地向后倾斜，甚至给他留出了一块可以依靠与休息的地方。
寒风如刀割般划过，让林初和伦道夫感到自己现在已经接近了雪线。
他抬头望向那些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的尖峰，心中好奇它们在夕阳的红润光芒中会展现出怎样的光辉。
积雪仍然覆盖在数千英尺的高处，而在那之下，一块巨大的岩石突兀地伸出。
与他刚刚攀爬过的岩石一样，以醒目的轮廓悬挂在峭壁上。
黑色的岩石与尖峰上的积雪形成鲜明对比。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块突出的岩石上时，伦道夫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心跳加速，双手紧紧抓住了身边的岩石。
那块岩石并没有保持它最初被自然塑造的形状，而是在夕阳的红光中，显露出一张巨大的面容，那张面容在红光中显得巨大无比，它的表面被雕刻、并精心打磨出了一位神明的容貌。
夕阳的余晖将那张面容映衬得既庄严又恐怖。
伦道夫无法估量这张面容的巨大，但他立刻意识到，这绝非人类所能创造。
这是一位由诸神之手雕刻的神明，它傲慢而威严地俯视着伦道夫他自己，同时也俯视着旁边他旁边的林初。
....
传说中的面容既陌生又熟悉，伦道夫现在明白了，那长而狭窄的眼睛、长叶状的耳朵、细瘦的鼻子和尖尖的下巴，都表明它不属于人类，而是诸神中的一员。
那张充满威慑力量的面容依附在危险的巅峰峭壁上，正是伦道夫所期待和寻找的奇迹；这是一张神明的面容，比所有预言更加神奇。
随后，伦道夫在辨认出那张脸后，突然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他曾计划在梦境之地寻找与这张面容相似的人，将他们视为诸神的后裔，但现在，他知道这已不必要。
....
对他来说，那张雕刻在山脉上的巨大面容并不陌生，他在赛勒菲斯港的酒吧里经常见到与这张面孔有着血缘关系的容貌。
那座海港城市位于【坦南雷恩】丘陵另一侧的【欧兹纳尔盖】山谷里，库兰斯王统治着这座城市，而伦道夫曾在清醒世界里认识这位伟大的君王。
....
每年，都有长着这种面孔的水手乘着暗色的海船从北方航行到赛勒菲斯港，用他们的缟玛瑙来交换雕刻好的翡翠、金丝以及一种生活在赛勒菲斯、会唱歌的红色小鸟。
显然，他要寻找的正是这些半神。
....
在他们的故乡肯定有一片冰冷的荒野，而那无人知晓的卡达斯以及它上面那供梦境诸神们居住的缟玛瑙城堡肯定都位于这片荒野里。
因此，他必须前往赛勒菲斯，但那里距离奥瑞巴岛非常遥远。
他需要回到狄拉斯港沿乌撒的那条斯凯河逆流而上回到尼尔的大桥边，再次深入居住着祖各的魔法森林。
....
然后从那里转向北方穿过奥克诺斯河岸边的园地，抵达索兰的镀金群塔，而在那里他们也许能找到一艘桨帆船穿过瑟瑞利安海。
...
伦道夫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从那张雕刻在山脉上的巨大面容上移开，转向了林初。
他的声音在山风中显得有点无力，但是还是能勉强听清：“林初，我看这张脸，它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在赛勒菲斯港的酒吧里经常见到与这张面孔有着血缘关系的容貌....”
林初凝视着伦道夫，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伦道夫的话：“你是说，这些面孔与赛勒菲斯的居民有关？”
伦道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座海港城市位于【坦南雷恩】丘陵另一侧的【欧兹纳尔盖】山谷里。”
“库兰斯王统治着这座城市，而我曾经在清醒世界里认识这位伟大的君王。”
“每年，都有长着这种面孔的水手乘着暗色的海船从北方航行到赛勒菲斯港，用他们的缟玛瑙来交换雕刻好的翡翠、金丝以及一种生活在赛勒菲斯、会唱歌的红色小鸟。”
“显然，他们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在他们的故乡肯定有一片冰冷的荒野，而那无人知晓的卡达斯以及它上面那供梦境诸神们居住的缟玛瑙城堡肯定都位于这片荒野里。
“我们必须前往赛勒菲斯，但那里距离奥瑞巴岛非常遥远。”
“我们需要回到狄拉斯港，沿乌撒的那条斯凯河逆流而上回到尼尔的大桥边，再次深入居住着祖各的魔法森林。”
“然后从那里转向北方穿过奥克诺斯河岸边的园地，抵达索兰的镀金群塔，而在那里我们也许能找到一艘桨帆船穿过瑟瑞利安海。”
....
林初对伦道夫提到的多个地点和名字有点愣。
他决定在出发之前问问。
此时，天色却已经暗下了，那张雕刻在岩石里的巨大面孔在阴影中愈发显得威严。
他们必须在这块岩架上过夜。
因为在黑暗中他既无法向上攀登，也无法下山，只能站着依附在那块狭窄的小地方颤抖着等待黎明的到来。
伦道夫担心林初很可能撑不住。
不过林初的体能再次震撼到了伦道夫。
接下来轮到伦道夫担心自己了。
他祈祷自己能保持清醒，不至于让睡意松开了紧抓的握手处，进而穿过令人晕眩的数英里空气，跌进那诅咒山谷的岩架与尖锐石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