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毛之地
起先，两人经过了一片森林，那里的树木高大而茂密。
森林中，一些坐落在杂草繁茂的林间空地上的村落废墟显得格外凄凉。
再后来，当两人环顾四周时，他们发现在他们身后铺展开的乡野村落也开始变得清晰可辨起来。
他们可以望见那些雕塑艺人抛弃的小屋，生产树脂的小树林，还有些收集树脂的工人们建立起来的营地。
甚至他还能隐约看见非常遥远的亚斯湖滨岸，以及那些人们视为禁忌、已遗忘了具体名字的古老遗迹。
林初颇有兴趣的看着远方的“风景”。
...
随后，两人便爬到灌木非常稀少，且除了些顽强生长着的野草外就再没有任何东西依附在山坡上的高处。
这里的泥土已经变得贫乏而稀少了，山坡上时常会露出大片的裸岩，林初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修筑在裂缝里的秃鹫巢穴。
当两人继续向上攀登时，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只有裸岩的区域。
幸好这里的岩石都非常粗糙，而且风化得厉害，否则两人几乎就无法再进一步向上攀登了。
那些突出的原石、岩架以及小尖峰都提供了莫大的帮助，林初偶尔也能看到一些火山岩采集者在易碎的岩块上笨拙抓擦后留下的痕迹。
这些痕迹让林初颇为欣慰，因为这让林初知道还有某些正常普通的人类曾到过这样的高处。
至少他们不是第一个。
在他们爬到某一个高度之后，人类留下的痕迹开始进一步地以开凿出来的落脚点与支撑点等形式逐渐显露了出来。
有时甚至还会出现一些沿着岩脉或熔岩流分布的小型采石场与挖掘场。
在有一处地方，远离攀登主要路线的右侧，有一条狭窄的岩架被人工凿开了，似乎曾有人在那里寻找格外富集的火山岩脉。
有一两回，林初壮着胆子望了望四周，但铺展在下方的景色几乎让他要晕眩过去。
整个岛屿都在他脚下，而岛屿的海岸线在他的视线里徐徐摊开。
他看到了巴哈那港的石头梯田，也看到港口烟囱里冒出来的轻烟在远处神秘地拂动着。
而在这些景色之后，则是无边无际的南方海洋，以及那埋藏在海洋之中的一切古怪秘密。
到现在为止，两人走过的路都还是在山脉这边蜿蜒曲绕，所以他并没有看到那被山体遮挡住的遥远背面。
但林初很快便看到一处岩架正往左上方延伸过去，于是他暗自记下了这条小路，并由衷希望它不会突然中断。
随后他向伦道夫喊道。
“伦道夫，你看那边的岩架正往左上方延伸过去，我们去那边看看！”
“没问题！”
接着，在十分钟之后，两人发现这条路的确不是死路，它陡峭地通向一处弧弯。
如果那条弧弯不突然中断或临时转向。
那么他们便只需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爬到山脉那不为人知的南侧，并俯瞰到那些荒凉的峭壁与那条被诅咒的熔岩山谷。
随着两人进一步攀登，下方逐渐展现出了新的景色，两人发现这些地方要比他们经过的那些靠海的地区更加地贫瘠与荒凉。
与此同时，山坡的表面也开始有了变化；山体上出现了奇怪的裂缝与岩洞，在他们之前攀登过的那条较为笔直的路径上都不曾见过这些东西。
有一些裂缝与洞穴出现在他们上方的岩壁上，但也有些位于他们的脚下。
但不论如何，所有的裂缝与岩洞都出现在完全垂直的峭壁上，仅凭人类的双脚根本无法触及那里。
....
山上的空气也变得极为寒冷起来，但由于攀登的过程非常艰难，所以两人并没有在意不断下降的气温。
唯一让伦道夫感到烦恼的问题是空气正在变得越来越稀薄。
林初也感受到了。
从一开始，两人说话便不多，说话的体力也不想浪费。
现在开始，让原本不多的对话变得彻底没有了。
攀爬的艰难，不断下降的气温，变得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
林初的身体感受着变得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他心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其他旅行者才会就此调头下山。
他又猜测，或许是稀薄的空气也可能让旅行者们构想出了那些有关夜魇的荒谬神话。
然后他们又凭借这些神话解释为何会有些登山者的失踪不见了——事实上他们只是从危险的山道上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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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并没有把旅行者的传说放在心上，但两人仍准备好了一把上好的弯刃刀以应付任何形式的麻烦。
而且伦道夫想去寻找那些居住在无人知晓的卡达斯上的诸神们的念头让他忘记了其他次要的考量。
林初虽然颇觉痛苦，虽说他对这卡达斯上的诸神不感兴趣，但是伦道夫毕竟救过他两次命。
但是出于情义还是跟上了，其次，之后两人还需要共同解除家族的诅咒。
...
不过说起来，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林初还是不明白这家族的诅咒意味着什么。
虽说被诅咒，但是林初也没看到任何诅咒的痕迹，或者是因为诅咒简介造成的其他东西。
最后，在高处可怕的严寒中，两人绕过了山脉的一侧，来到了恩格拉尼克山脉的背面。
并且看到了他下方那无底的深渊。
较小的峭壁与荒芜的熔岩深渊都还清楚地彰显着“梦境诸神”曾在此地洒下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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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还看到有一块非常宽广的荒野就铺展在南面的方向上。
但那是一片不毛之地，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农田或小屋烟囱。
这片区域看起来无边无际，所以在这个方向上完全看不到海洋的踪迹。
不过这并不奇怪，毕竟奥瑞巴岛是个非常巨大的岛屿。
在完全垂直的峭壁上仍分布着不计其数的黑色洞窟与古怪裂缝，但没有哪个能供登山者涉足一探究竟。
在他头上更高的地方有一大块巨大的突出，阻碍了向上仰望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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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道夫不由得产生了片刻的动摇，惟恐自己发现没有办法翻越那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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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正站在数千米的高处，努力试图在危险的大风环境里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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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小片仅有的空间中，他们的一边是死亡，而另一边只有岩石组成的光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