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晚宴
傍晚，梅耶庄园的停车场内已经停满了高档汽车。侍者们将穿着华贵礼服的宾客们请上高尔夫球车，一趟趟地运向安德鲁·梅耶先生的城堡。
因为这场宴会，洛杉矶的高端餐馆在今夜几乎全部歇业。它们中一半的主厨团队被请到了庄园，另外一半则假装受到了邀请。
代表着卡洛斯家族的轿车也在停车场熄火。副驾驶上，桑尼把信封收进西装内兜，抬眼看向了后视镜。
后座上是他的两个儿子，老大罗伯特和老二麦克。他们的长相和体型都很相似，但老大的右脸上有道疤。这是他八岁跟一条猎犬搏斗时留下的。
桑尼抬手掰动后视镜，让他好看到身后的麦克。
“嘿，小子。”桑尼说道，“精神点。”
麦克看向后视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焦躁：“父亲，内莉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我不知道我们还在等什么？”
“放松点，兄弟。”罗伯特看向窗外，“她不会有事的。”
“告诉我你准备好了。”桑尼语气认真地问道。
“是的，父亲。我准备好了。”麦克回道。
“很好。”
他们于是下车，待父子三人走远后，他们的司机也打开车门，靠在车门上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另一辆黑色轿车随后驶入了停车场，车上下来了相同配置的三个人。其中最年轻的那个看到了卡洛斯家的司机，当即就回头跟他的兄弟说了些什么，两人随后呵呵笑了起来。
在半个月前，在城里的其他地方，落单的司机免不了一顿羞辱，甚至是毒打。但在此时此地，他们都是体面人。
司机深吸一口烟，眯着眼看向对面的年轻人。那位诺克家的小儿子用威胁的眼神瞪了回来，但司机只是悠悠地抽烟。
桑尼走进城堡的大门，宴会厅里已经满是三三两两交谈的人群。参与宴会的有不少当红明星，他们身边聚集的人最多。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们毫不掩饰地勾引着那些刚刚一炮而红的男演员们。对他们，城堡的二楼准备好了不少卧室。
而作为这场宴会的主人，老安德鲁的沙发旁却显得有些空荡。与他交谈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今晚有太多人需要那个沙发上的位子来决定自己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了。多坐在那里哪怕一秒钟都是极其不懂事的。
一个年轻人正好从沙发边离开，桑尼整了整表带，朝安德鲁走了过去。
安德鲁背对着他，他的秘书看见了桑尼，他不着声色地提醒了那位腿脚不便的老人。安德鲁于是转过头来，桑尼走过去，轻抚他的肩膀。
“哎，桑尼。你来了。”安德鲁显得很是高兴，“你的儿子们呢？”
“他们去找你的大明星要签名了。”桑尼笑着说道，他松开扣子，坐到了安德鲁身旁，“我听说你们的新电影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噢，只是一些小问题，没事，罗斯会解决的。”安德鲁朝对面的秘书抬了抬手说道。
他为桑尼递去一杯酒，端起另一只杯子相碰，问候道：“我听说罗伯特正在追求一位女演员。”
“是啊。他周末还拉着我陪他看她的新电影。”桑尼说道。
“你觉得那部电影怎么样？”
“你知道的，我看不懂这些。我只注意到那场的座位坐满了。”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安德鲁扬起手说道，“那小妞现在红得火热，这对罗伯特来说不是一个好时机。”
他看着桑尼的眼睛：“她是我旗下的艺人吗？”说着，他又看向罗斯，“她是吗？那个玛格利特？”
罗斯点点头。
安德鲁看回桑尼，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桑尼，你是我的老朋友。让我为罗伯特做这件事情。”
桑尼含笑：“他肯定会以为是自己的魅力使然。”
安德鲁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桑尼喝完杯中酒，把酒杯放回桌上，把手伸进内兜：“来吧，老伙计，我有份礼物给你。”
“礼物？你还带了礼物？”安德鲁调整了一下坐姿。
桑尼掏出信封，捻出一张三折的纸。安德鲁接过它，把它展开。
“金那部新小说的影视版权。”桑尼说道，“我听说今年的获奖作品又会是他的。”
“血腥的地狱。”安德鲁惊叹道：“你是怎么搞到这东西的？”
“我认识个人，他跟金的经纪人很熟。”桑尼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你这个老混蛋，我真想在你的脸上亲一口。”安德鲁说着，脸上的笑容像是圣诞老人，或者刚刚见到圣诞老人，“告诉我你今晚没有把你的老婆带过来。”
“算了吧，老伙计。”桑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是你的好朋友。下次你遇到什么事情，尽管给我打电话。”
“当然。”安德鲁说道，他拍了拍桑尼的大腿，“这件事值得庆祝，我要为你开那支酒。”
说话间，罗斯已经很有眼色地走向了在不远处待命的侍者。
正当桑尼在底下其乐融融时，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各自忙碌着。
二楼的洗手间内，罗伯特把手机摆在洗手台上，随后搓洗起自己的手指。大概数秒后，隔间传来了冲水声，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拉开门走了出来。他看见洗手台前的罗伯特，明显愣了一下。
男子目光不移罗伯特，高声唤道：“卢卡？”
罗伯特抖抖水，转向男子。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别叫了，你的保镖已经死了。”
男子眉头紧锁，惊疑不定：“你疯了么？罗伯特？你敢在这里杀人？”
“哦，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敢，所以你们都没有带枪。”罗伯特语气轻松，他一步步走向男子，他伸出手抓住男子的脸，把他推进隔间，随后，隔间里便传来了连续的闷哼声和捅刺入肉声。
数分钟后，罗伯特回到了洗手台前，第二次洗刷起刀上的血污。他放在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移目看去，屏幕上只有短短三个字：开始了。
他走到另一个隔间里，从背后抱着，拖出来一个壮汉的尸体，把他丢到了年轻男子所在的隔间。他转身放下门锁，坐在马桶上静静地等待起来。
二楼的一间卧室前，麦克用指节快速地叩了三下门。数秒后，门锁转动，门缝间露出了一个白色的脑袋。
那是一个容貌精致的少女，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左右，有一头过耳的淡金色头发。
少女的眼睛是清亮的浅蓝色，神态兼有猫的诱惑和鹿的无辜。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丝绸裙，正常男人仅仅是看上这一眼，就会忍不住心生出蹂躏玷污的念头。
“内莉。”麦克急躁地说道，“你还好吗？”
“麦克。”少女没有正面回答，她后退半步，让麦克进屋。
“我……我拖得太久了，他已经开始脱我的衣服。我就只能……”
麦克走向房间中央的大床，一个肥胖的白男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脸上盖着一张枕头，胸口已经没了起伏。
“没事，内莉。你做得很好。”麦克松了一口气，安慰道。
“那……”内莉用讨好的语气问道，“我现在可以吃了他吗？”
……
洗手间内，把玩着匕首的罗伯特忽然抬起了头，隔间的门被短促地叩响了三次。
他起身拉开门，麦克正站在门口，内莉躲在他身后。
罗伯特无言地走出隔间，内莉随后进入，关上了门。
隔间内随即传出来一阵阵滑腻的吸溜声，像是有人在舔食一根快速融化的冰棒。
罗伯特站在麦克身前，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裤裆，随后抬手，意味深长地捶了捶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