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郭靖的无双箭术
一夜无话，翌日并无战事，只是双方都不敢松懈，戒备着对方随时可能的进攻。
待到傍晚时分，又有一人一骑远来，正是杨过，分别两月，他经历了不少事，不单是武功强了不少，人也变了许多。
陈源见他目光几次落在郭靖身上，继而失神，估摸着他还是知道了自己父亲之死与黄蓉郭靖二人有关，偏偏又对上一辈的恩怨不甚分明，来寻仇了。
有些事明明说开之后该打就打该杀就杀，偏要藏着掖着，造成种种误会，当真难评。
也就是他后世而来，六亲缘浅，不重恩仇，否则也不会这般轻松了。
想了想，陈源知会郭芙去请黄蓉，又朝郭靖说到：
“许久未见，有些话想和杨过说，还请郭大侠领我们找个说话处。”
郭靖不疑有他，将二人带至后院一清幽亭子中，正要离开，却被陈源叫住，未久，黄蓉也被郭芙请来。
几人不知陈源何意，各自坐定，见众人到齐，陈源便说起了一段故事，他将故事的本事算是一般，但事情还是能说得清楚。
听着听着，几人反应各不相同，黄蓉郭靖对视一眼，眸中惊讶难掩，那分明就是她们曾经经历的事情。
杨过隐隐猜到陈源说这故事是何意，也听得认真，渐渐锁起眉头。
故事说完，陈源看向杨过，也是直言不讳：
“我记得英雄大会尚听你化解长辈恩怨，此番为何携怨而来？生是恩，养是恩，育人便不是恩吗？”
言罢便离开了小亭，将空间留给几人，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局外人，这些事说清，杨过可重做选择，郭靖也会有所防备，黄蓉聪慧，或可趁机了结。
陈源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郭靖不明不白的死在杨过手上，英雄落幕不说城破人亡，也该马革裹尸。
几人夜话自无人知晓，翌日晨间，郭靖一如往常骑马巡城，但不见杨过身影，天甫一亮，城外忽有难民涌来，城门不开，他们自无法进城。
于是前面的人折返，后面的人继续前涌，一时之间大哭小叫，乱做一团。
城上守兵冷眼相视，不仅不开城门，甚至还弯弓搭箭对准了难民。
郭靖策马疾奔，高声大喊开门，守城将士解释恐其中混有蒙古奸细，郭靖便道：
“纵有一两个奸细，岂能因此误了数千百姓的性命？快快开城！”
他守城已久，屡立奇功，威望早着，守将也佩服他，听此话，还是打开了城门，同时让人报吕文德。
城门刚开，众百姓涌入城中，毫无秩序可言，待挤到一半，远处尘烟大起，蒙古军自北来攻，而最前面的，分明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
蒙古军攻城，一向驱赶敌国百姓先行，守兵只要手软罢射，大军便跟上，便不心软，也能屠戮敌国百姓，动摇敌兵军心，减少己方伤亡，残暴毒辣却屡有奇效。
“守城要紧，放箭！”
吕文德下令，箭如雨下，百姓倒地，惨叫连连，但凡转身，或被身后蒙古兵斩下首级，或被长枪刺出窟窿，逼着他们继续向前。
陈源何时见过这种场面，揪心气愤，又见郭靖劝阻不成，率武林人士奔下城去，迂回蒙古军两侧，齐声呐喊，奋勇当先，蒙古军知他们厉害，不敢任他们作为，分兵来打。
见到这一幕，陈源平静许久的心也燃了起来，亦陷阵杀敌。
江湖之人虽然勇武，才一动手就斩敌不少，但军阵包围过来，就难有作为，不光冲杀难挡，更因为四处有人，根本不给他们挪腾周旋的余地，只能合力左冲右撞，奋力突围。
当然，那是对寻常无人来说，陈源便不再此列，他也难胜军队冲杀，可他杀人速度够快，虽陷敌阵包围，可真正能对他造成伤害的，其实也只是最前面的十数人。
重剑势大力沉，砸在那些蒙古兵身上，不仅能退敌，更是将他们身后的兵压退，乱了节奏，以致于他面对的一直都只有十来人。
杀十人，无人惧怕；
二十人，反激起他们凶性；
三十人，已有人犹豫；
四十人，恐惧起来了，恐惧是会传染的！
五十人……一百人……前方之人胆寒，转身逃跑，后方之人看不到，仍然向前，军阵大乱！
越乱，陈源就越凶，浑身染血，红白之物沾衣，他本没有那么大的杀性，可他不敢停，停了就是死。
不等陈源松口气，箭雨便洒了过来，陈源挑起盾牌挡在身前，连连后退，直到城下，只有他和郭靖二人还未进城。
郭靖率众义士出城，当然不会先进城，见陈源回来，他悄然送了口气，可因为先前有蒙古兵杀到城下，城门已关，此时又大军临城，显是不可能再开城门给他们机会。
城头朱子柳放下长索，陈源也不推辞，当即抓住，如消防员登高楼一般迅速向上爬。
又一轮箭雨过来，陈源将盾牌扔给郭靖，一手拉索，一手舞剑抵挡。
咻！
一箭破空，自陈源头上划过，他无伤，绳索却应声而断！
陈源所借之力全在绳索之上，当即下坠，又有破空之声传来，在他身下，照他这个速度落下，那一箭必稳稳当当的穿透他的胸膛，将他钉在城墙之上。
陈源不惊不乱，反手将重剑划拉在城墙上，火花四溅，右手仍拽着绳子，用力一甩，要将郭靖送上城头。
郭靖和陈源虽未配合过，却也默契十足，当即施展‘上天梯’的功夫，接近城墙时，手中绳索被拉直，止住了他上升的势头，杨过不知何时到来，伸手抓过了他。
几人就吊在了空中，郭靖没松开绳子，陈源却松开了，郭靖自是被轻松拉上，而经方才那一耽搁，陈源也延缓了下降的速度，恰巧踩在射过来的箭矢之上，转身拱手：
“多谢法王相送。”
而后借力跃起，声音则在在真气的加持之下，传到了金轮法王耳中，让他面色沉了下去，再度搭上狼牙雕翎拉满弓弦，箭去如风。
破空之声再响，陈源却似没看到一般，根本不顾，他先将郭靖送上去，可不是让他打酱油的，要论箭术，郭靖才是此间第一！
郭靖并未辜负他的期望，夺过军官手中铁弓长箭，猿臂伸屈，弓如满月，箭似长虹，连出三箭！
第一箭在空中将金轮法王射来的箭劈为两半，第二箭断金轮法王手中长弓，第三箭射落迎风大纛！
郭靖在城头震慑，给了金轮法王十足的压力，让他不能恣意施为，陈源没有了干扰，借力跃起，抓着上半截的绳子顺利上了城头！
上下见状，惊得张大了口合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