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华山之巅

冰魄银针的毒，自奈何不了陈源，有九阳真气在，那些毒素根本就没有扩散的机会，这也是他敢硬接冰魄银针的底气。

对于客栈中的人来说，不过是又一次见到了江湖恩仇，路上多了一些谈资，可对陈源来说，见到一个曾经的书中人在自己面前落幕，感受又不相同。

听着李莫愁凄厉的歌声，他根本无法将她当成NPC，又见洪凌波被她重伤，仍背着她离去，陈源发现自己看似很了解这些书中人，实则不过是自以为是。

他以为自己懂李莫愁因爱生恨杀人如麻，却不知她为何要让洪凌波放下，最后那一掌看似狠辣，实则根本没有伤洪凌波根本；

他也不明白洪凌波为何会对这表面师徒，实则相互提防、动则打骂折磨自己师父做到这般。

情之一字，属实难解。

一夜无话，只有风雪静静下了一夜，为渡口结上了一层坚冰，足够行人走上下一段旅程。

客栈轶事也在南来北往中传至他处，只待人们发现‘赤练仙子’许久不曾出现，寻她不到时，这些轶事就成了旁人总结她一生时，她人生的落幕。

风陵渡一遭之后，陈源再无法视诸天为虚幻，少了一种穿越者自带的傲慢。

当他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后，终于体会到了曾经只存在于史书中、影视里的大宋、蒙元，各处风土人情，以及简单‘天下纷乱’四个字就概括下来的背后种种……

三年晃眼便过，陈源行走人间，率性而为，或游玩尘世，或行于野岭，大鱼大肉可足口腹之欲，野果野菜亦能果腹，这一日却是不知不觉到了一座高山丛中。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陈源不求目的，并不知道自己到了华山之中，只觉山势险峻，升出豪情，登山而去。

他身手敏捷如猿猴，时而跃于树梢，时而攀援而上，虽处万丈沟壑之上，却心无波澜，只觉自在。

夕阳如血，洒在华山的巍峨之巅，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金红，陈源立在崖边，有山风轻拂，松涛阵阵，再望着层峦叠嶂，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自由感，忽的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在山间引起阵阵回响，经久不息。

“你这娃娃，在这嚎叫什么。”

却在此时，一个声音传入陈源耳中，就见稍下方的崖洞中走出来一个老头，正拍打着哈欠连天的嘴，似在责备陈源扰了他的睡眠。

老翁须发俱白，身上衣衫破烂，似乎是个花子，只是残阳映照他脸上红光，却是没有褶皱。

陈源心中一动，这般形象，此间怕只有洪七公一人，抱拳道：

“在下陈源，登高望远，实在情不自禁，若前辈不嫌弃，等会小子生火时，多备些吃食，权当赔礼。”

洪七公就好那一口吃食，听得此话，顿时睡意全消，神采奕奕，施展轻功跃到陈源身边，打量着他。

似乎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素衣难掩英气，风尘仆仆中又带着些出尘意，加之那一声长啸中展露的功力，当真是少见。

“华山之巅却让人心旷心怡，想你也是无心，既如此，我就先不怪你了，要是不好吃，再找你算账。”

他故作大度的点了点头，忽的，他又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气恼道：

“经你这么一啸，那几个丑货必被惊扰，怕是又要跑到他处，不行，我得去看看。”

他乃五绝高手，轻功施展起来圆转如意，这险峻滑溜的山岭也如履平地。

陈源想到自己修炼至今，还未和五绝高手论道，而今遇见洪七公，甚至在不久后欧阳锋也可能会来华山，他自是不会错过这等机遇。

想到这儿，陈源也跟了上去，要是那几个蟊贼真的因为自己一啸，跑到他处，把洪七公带走，可真就亏大发了。

洪七公见陈源跟了上来，眉头一挑，却也没多说，只是脚下的速度又悄然加快了一些。

陈源并未发现他的小动作，只是一路紧跟，口中喊道：

“前辈可是遇见什么事，小子也略懂些拳脚，或许能帮上忙。”

他却不知在追赶之间，洪七公不知不觉的将速度拉倒了极致，仍被陈源赶上，心中已然升出了不小波澜。

他虽不擅轻功，但毕竟是五绝宗师人物，与寻常武林中人相较，自是远远超出，陈源能跟上来，功力绝对不低，至少在轻功一道上江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胜他。

他心中对这年轻人可是好奇得紧，见甩不开他，也不再逞强，放慢速度，一面奔袭一面和陈源搭话：

“我追杀藏边五丑至此，他几个狡猾得很，若只杀一个，其他四个就躲起来，为免后患，其一路追到这边，就等他们聚合，一锅端掉。”

说着不免自嘲起来，却没多少责备之意：

“我也是劳碌命啊，被你这么一搞，也不知他们还在不在。”

陈源只记得有这么一遭，却不知背后缘由，而今也有些不好意思，道：

“前辈放心，而今通讯不及，只要别让他们传递新的消息，他们当依原计划行事，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洪七公闻言，眸中一亮，继而又觉不妥：

“是我执着了，只是我也不知他们是如何联系，现在可有约定，冒然动手，不是给旁人提了醒？”

“这有何难？将人擒下，一问便知。”

陈源精神本就比常人强横，又有‘移魂大法’，催眠几个喽啰还不是简简单单。

洪七公也没多言，点了点头，待到山腰，就见到一个丑货正向山下狂奔。

陈源抢先出手，连点数次，每次都借力在空中转向，翻转几圈后，潇洒落地，那丑人已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移魂大法用出，陈源也没问那些虚的，干脆让他在上山道上留下记号，知会几个同伙山上相商要事，而后擒着人折回了山巅。

上下折返之间，天色暗了下来，忽飘起了雪花，似要将白日化去的雪层重新填高。

洪七公见陈源在雪地中翻找枯柴断枝，状似无心一问：

“小子，你师父是谁？”

他看出来了陈源用的移魂大发，还有他轻功在似有些螺旋九影的味道，虽不尽相同，却都是九阴真经中的武功。

陈源闻言稍稍一愣，还是答道：

“老君观三才道人，前辈可知？”

老道人那十来年时间的让陈源打下了夯实的根基，这才在他谋得内功后突飞猛进，加之老道为人也是陈源敬佩的那一类，是师是父。

洪七公苦思良久，不记得有什么高人是老君观中人，终摇了摇头，再问：

“你可知道九阴真经？”

陈源恍然，原是如此，自己一身武功，该怎么才有一个合理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