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手上路
万事俱备后，刘玉良带着许志飞来到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店等人。正是午饭时间，西餐厅生意正火，刘玉良算事先已经预订过了，到店时才发现安排的位置已经在角落处。这不得不让刘玉良时不时扭头张望进口处，生怕客人找不到自己带来极差的体验感。
许志飞则乘客人未到的空闲时间，翻看着印刷精美的菜单，一排排洋气的菜名搞得他是晕头转向，再加上临桌的客人刀叉并用吃的正酣，他始终不明白一大块肉不是拿筷子吃更来得带劲。对于他这种喜欢大口吃肉的食客，要把肉用刀细分一块一块，并且细嚼慢咽，还真得练就绣花针的功夫。
刘玉良带许志飞来这种地方，心里早就自我打好了预防针。对于许志飞这般刘姥姥逛大观园，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既然是师带徒，总也得来个活学活用，好歹不至于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我们这来的可是西餐厅，要入乡随俗，看我这样，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刘玉良亲自演示着刀叉的使用方法，然后示意许志飞也跟着尝试一下，看看是不是会很蹩脚，出洋相。
面对自己师傅现场出题，许志飞也是用心答题，一刀一叉，举手投足间已经快速掌握了要领，三下五除二，重复二三次后已经了如指掌，使得刘玉良连连点头以示满意。
刘玉良一边见缝插针地指引着许志飞，一边不时看着手表并且头扭向进口的方向。这时一个西装笔挺，皮鞋锃亮，身材匀称，国字脸上架着一幅框架眼镜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许志飞远远地注意到了这个陌生人，从气场、穿着、步伐、神情，直觉上判断他应该就是刘玉良口中的中间人。
彼时，刘玉良已先前起身，走向前去，面带笑容，主动伸手过去。对方也快速向刘玉良走来，双方握手的瞬间，两个人的眼神早已打起了问候。此情此景，许志飞倒也心领神会，跟着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到刘玉良身旁。
“你好，曾先生，好久不见。”
“你好，刘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两个生意场上的男人见面没有很多套话，干脆直接，只不过与刘玉良闲熟顺溜的普通话相比，对方曾先生的满口广东腔，确是让第一次听闻的许志飞听起来有点累，需要有点咬文嚼字地认真劲。
当曾先生的目光扫到许志飞的身上时，许志飞也顺时来了个自我介绍，把刘玉良的“补时”时间给抢了回来。
“曾先生你好，我是刘先生的助理，我叫许志飞。”
“你好，许生，很高兴认识你。”
曾先生边与许志飞打招呼的同时，还不忘在刘玉良面前给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助理美言几句。
“刘生，你这个助理，后生可畏啊！”
看到许志飞的出场，没给自己丢脸，刘玉良略显担心的神经终于放心了些，三人在轻松的笑声中入座边吃边聊。
悠扬的爵士音乐，柔和的灯光，精致的菜肴，三个人在闲适的环境中交流着，讨论着，许志飞也渐趋熟练地用刀切割着牛排，用叉入口着美味。除了吃，许志飞还得认真的当好听众，虽然不能完全明白身旁两位的商业谈判，但是从他们的表情和语速来看，应该聊的比较投机，默契感十足。
正如许志飞的直觉判断，谈判的尾声，许志飞也加入了碰杯的行列，三人共同举杯，为了合作成功预先庆祝。这也是许志飞第一次喝酒，咪了一口后，虽说不清楚这味道是甘是苦，但是随之而来的后劲让他有点脸红。
第二天，刘玉良带着许志飞准点来到志纬集团租住的写字楼下，20几层的楼高，让许志飞不由得仰起头，踮起脚，丈量着与建筑物间的高低差。进入写字楼，挑高的大厅悬挂着水晶灯，层层叠叠的透亮灯珠照亮着整个空间，给人以明亮、精致和高档的感觉。前台的礼仪小姐，身材高挑，穿着制服，面带微笑，规范而又亲近地服务着每一个来宾。
曾先生也准时等候在约定地点，也就是一楼大厅服务台旁，见刘玉良两人向自己走近，不由得扬手招呼起来。
“刘生，许生，这里，这里。”
刘玉良和许志飞见招呼声，快步向扬手处走去。三人会合后在前台登记完，径直走进电梯，曾先生按下了19楼的按键。随着电梯楼层数的不断变大，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许志飞也愈发觉得自己的那股莫名紧张感压得自己有点抑制自己的活力。曾先生毕竟也是久经沙场，快到19楼电梯门敞开前，对许志飞说了句“年轻人，胆子大一点，步子大一点”似做鼓励，也似做赛点前的开枪令。接下来，一场对于刘玉良和许志飞来说，拼命也要拿下的订单商谈之赛，马上就要开赛。
电梯门一开，一股高大上的感觉扑面而来。迎面就是志纬集团四个镶着金光的亚克力大字，开放式的工作空间里，工作人员身着统一的工作服，紧张而又忙碌地工作着。很多工位上都有台式电脑，面前的工作人员熟练的敲打着键盘。前台工作人员见有陌生人员拜访，赶紧走到跟前，例行式问着“你们找谁？”、“有预约吗”这些惯用的话术。一通流程以后，带着他们三人向着空间里侧的独立办公空间走去。
“到了，你们在外等一下。”
循着前台工作人员的指引声，许志飞抬头一看，董事长室四个字赫然跃入眼帘，心里盘算着这是直接要见大佬的节奏。相比而言，刘玉良则要淡定的多。等前台工作人员轻声从董事长室出来，再次引导门外三人推门而入，刘玉良和许志飞期待已久的庐山真面目将要揭开。
厚实的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许志飞从渐渐敞宽的门缝里第一次亲眼所见何为高级感。真皮沙发，大班桌，大班椅，一尘不染的面饰如同临窗的落地玻璃一样，整洁明亮，临墙的一排柜子里，放着一些叫不上名的宝贝，猜测应该是这位大佬的收藏品。慢慢地当门全部打开时，许志飞看见久仰的大佬真背对着他们，手握着大哥大在打着电话。
均称的身材，齐肩的短发，姣好的面容，靠究的穿着，得体的配饰，转身的瞬间，一位干练精致地女性形象展露在他们三人面前，瞬间打翻了许志飞和刘玉良原先的种种预判人设。原来猜想会是一个财大气粗，脖挂金链，腰围鼓起，身系背带的一个男主形象，精心设计的谈判细节也瞬间被推翻，对待眼前这个气场十足，又貌美如花的女老板，眼前急需要跟进的就是统一谈判技巧。
“你好，欢迎三位来到我们的志纬集团，我是韦晓丽。”
主动问好，握手示意，面带笑容，亲和而又知性，对方开放式的欢迎让“友好”两字随着眼前这位女强人的欢迎而少了点门槛，也让曾、刘、许三人的顾虑点逐渐打消。三个人也紧跟着自我介绍，握手回敬。
“韦董你好，我是张总的朋友，我叫曾子杰。”
“你好，曾先生，我听张总介绍过，很高兴认识。”
“你好，韦董，我是腾飞箱包厂的刘玉良，这位是我的同事许志飞。”
“你好，我是腾飞箱包厂的刘玉飞。”
每个客人介绍期间，韦晓丽都用商界女人特有的敏锐眼神打量着各位，颜面微笑的同时更在用目光作着是非正确的辨识。无声胜有声的商界风云，很多时候都是先从认同客户本身开始，所以韦晓丽本着知人知面的初衷也就容易理解，只不过她在许志飞身上的停留时间最多。
入座之后，刘玉良做的新功课又开始发挥作用，他要用力地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多推销自己公司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