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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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白仙施药

桃木剑,镇邪避祟,专克脏东西,喜公公一口阴风,只当屁放了。

可你有张良计,人有过桥梯。

两条胳膊一甩,两面旗攥手里,一面黑,一面红,黑红大旗。

出马仙家里,灰仙擅常搬运,布阵,旺运,来财。

黑红大旗手中挥,灰仙布阵凛凛威。

大旗一挥,数百灰仙蹦跳而来。吹着唢呐,敲着响鼓,打着铜锣,挂着彩缎,跟迎亲队伍一样。

鼠王喜娶亲,手下灰仙儿,皆是嫁娶迎亲的打扮。

前头灰仙,敲锣打鼓,后头耍着花枪,弄着喜棒,排兵布阵,好不威风。

“嘿,小伙子,咱家叫你瞧瞧灰仙儿的手段。”

喜公公,嗓子细,声妖娆,像太监。

“阴阳人。”

“你说啥?”

“你是男是女?”

喜公公这仙号,是同行损他,他颇忌讳人说他不男不女。

徐量这一张嘴,他可着恼,脸上却笑得阴柔。

“你甭怕,咱家仁义,不伤人命,就撕你这张嘴。”

“娘兮兮的,甭废话,来吧。”

“你再说?”

“臭娘们!”

这回翻脸了,一跺脚,骂道:“老娘跟你拼啦!”

黑红大旗一甩,数百灰仙,列成八卦阵,这边拿枪,那边弄棒,齐进齐退,威风凛凛。

徐量挥胳膊抡拳头,但不当事。几百灰仙,同进同退,一拳头砸上去,几百灰仙一起受着,嘛事没有。

喜公公黑红大旗继续挥,数百灰仙儿,小嘴一咧,口喷毒水。

毒水去势如羽箭,又似万针齐射,徐量鹞子翻身,跟燕子三抄水,躲过毒水。

毒水落墙上,呲呲冒烟,一堵土墙,成堆土渣了。

这要落身上,不得一身透明窟窿?

还没喘口气儿,毒水又射过来,徐量左闪右避,身上可溅不少。

不是运着金刚功,人早成蜂窝煤了。

除了毒水,还有迷魂烟,瘴气,口臭,各种脏东西,胡吐乱喷。

徐量要还手,可这阵法牢固,一拳难破百人。

瞧这阵势,不灭这鼠王,这阵可破不了。

这一琢磨,金刚功使着,开山拳直奔喜公公脑门砸去。

论拳脚,喜公公不是徐量对手,可他是老鼠成精,身法如魅,徐量连使几门轻功,连根鼠毛也没薅下来。

他瞅在眼里,算计心里,趁着喜公公躲闪的空当,压箱底的轻功可使上了。

嘛轻功?猫跳功。

前头葬了五鬼道的猫跳尸,得的一门奇功。六畜精怪,论迅捷,猫数顶儿尖。

灰仙儿身法再是了得,遇到猫跳功,那也是被拿捏的命。

拳头攥紧,金刚功运足,轻功如飞,瞅准空当,呛啷啷一拳,直砸喜公公脑门。

砰!

隔楞一声,身子倒地,脑袋开花。

徐量摊手笑道:“娘炮,就这两下子?”

喜公公一死,一堆灰仙儿,鸟兽虫散,囫囵跑一干净。

打死喜公公,还有白婆子。

白婆子,刺猬成精,俗称白仙儿。

五大仙家里,白仙儿最不好斗,都是些施药救人的传说。

白婆子没动武,手上拿个纸人,照徐量模样扎的,上头还贴着生辰八字。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我老婆子,不会打架,只会施药。”

话出口,嘴挂笑,笑得邪乎。

月白对襟大褂里头,伸手一掏,卖野药一样,掏出个大力丸。

手拿药丸,嘴里吆喝。

“大力丸,大力丸,上管风,下管寒,吃小丸三天不用喝水,吃大丸三年不用吃饭。”

自顾自的吆喝,辙是辙,韵是韵,唱戏一样。

吆喝完,捏着大力丸,吧唧喂纸人嘴里了。

那纸人也邪乎,嘴张老大,还真给吞了。

大力丸一入口,纸人没嘛事儿,徐量可有症状。

手攥拳头,却攥不成个,浑身酸软,如棉如絮,提不起点力气,像吃了软筋散。

这当口,白婆子又吆喝上了。

“虎骨酒,虎骨酒,喝了我这虎骨酒,龙筋虎骨年年有!”

边吆喝,边朝纸人嘴里灌。

纸人张嘴,咕咚入肚,徐量却一阵迷糊,筋骨酸麻,中了化骨掌一般,浑身骨头如要化开。

“醒神茶,醒神茶,提神活血,不酸不麻。”

茶灌纸人嘴,徐量晕晕乎乎,迷迷瞪瞪,两眼冒金星,看人不是人,看狗不是狗。

“一贴直,一贴直,贴了我这一贴直,再浪的婆娘也能收拾。”

一贴直,是个壮药,糊肚脐眼上,可挑灯夜战,酣战一宿,还是龙精虎猛。

白婆子东西拿手里,吧唧一声,贴纸人裆上了。

徐量只觉胯下一紧,巨龙有化蛇之势,蛇又有化蚯蚓之势。

徐量顺着缝,瞄了一眼,乖乖,了不得,缩了一半了,只有两拃长了。

前面头晕眼花,他还不慌,这回弄的吓人,他是真麻爪了。

金刚功一运,想使足力,打将过去,可神功也不顶用了。

整个人,浑浑噩噩,天旋地转,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浑身酸麻,像吃了软骨散。

拳朝南打,身朝北晃,如同醉鬼,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白婆子连施十种药,徐量脸红脖子肿,腿酸脑袋疼,神志不清,踉踉跄跄,如同疯子。

这当口,又三位仙家过门而入。一个胡仙儿,一个黄仙儿,一个柳仙儿。

红狐女,黄大王,蟒夫子。

喜公公白婆子跟这仨凑一块,正好是胡黄白柳灰五位仙家。

这三位,搁堂口里头,好斗善战,不是领兵王就是收兵王,受了曹喜堂口指使,要害徐量小命。

喜公公已死,白婆子把徐量弄迷糊,四个仙家挥胳膊抡拳头,可要杀人了。

四个大仙,出马多年,香火日积月累,吞纳炼化多年,个个功力深厚,个个有过人的能耐,喜公公厉害,可在五人里头,只能垫底。

四个好手,一拥而上,徐量晕天倒地,浑浑噩噩。

他身上宝物多,奇术多,要使将出来,能破白婆子妖法。可他有个后手,想瞧瞧威力。

“仙人护马十方走,三界无拘随处游。身披甲胄兵难刃,一刻千里万事周。招的千兵并万马,平安无事我为头!”

出马仙,不出马上身,怎么能叫出马仙?

徐量念动咒语,请仙上身。

请的哪位大仙?蛇盘山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