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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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符藤捆仙家,大仙砸场子

“凤凰蛋,红梁水,红花宝碗扁扁嘴。不拜神魔仙佛鬼,只拜胡黄白柳灰。”

三炷香点上,对天三拜,对地三拜,香炉挪屋堂里。

三炷香烧成灰,立堂口便成了。中途香要灭了,那是仙家祖师不佑,这堂口,立不住。

过道不见血,拜天可见红。

各路仙家堂口,有怨隙的,可来砸场子。三炷香燃尽,要没砸下来,那就得收手,这是仙家规矩。

香一点上,找茬的来了。

叮叮当当,敲锣打鼓,来一群灰仙儿。

身上系着红绸,头上挂着红穗,踩着红钉鞋,穿着红花衣,一群老鼠,跟人一般打扮。

左一百,右一百,横十个,竖十个,攥着小红叉,列成鼠阵,呲哇乱叫,演鼠戏一般。

徐量瞧着可乐,抱块石头,直砸过去。

一堆鼠仙儿,个头小,力气大,一抬爪,接住石头。众鼠扑石头上,一通噬咬,多会功夫,就剩一地石渣。

“乖乖!”

徐量眼瞪大,这小东西,赛食人鱼,可不能小瞧。

鼠阵攻上来,徐量抬拳架掌,崩肩调跨,打的热闹。

出马的鼠仙儿,力大惊人,巴掌大的个头,愣接徐量拳头,脸不红,气不喘。

胡乱打了一通,徐量一掏,拿出宝物:克仙家的符藤。

前头黄皮子换命,杀了黄仙头儿,得的这玩意。

符藤,藤蔓一般,可大可小,长可数丈,短才一拃。

上头不是藤叶,而是道符:水符、火符、毒符、血符……

符藤,对人无用,专克妖畜精怪。老狗成精,蜈蚣作妖,山蛇拜月,狐女取经,皆能克之。

养成类宝物,杀的妖畜越多,上头道符越多,威力越猛。

符藤如铁链,横插竖穿,鼠阵里头,如同天罗地网。

藤蔓乱缠,捆住一只白鼠,上头火符一转,青火凭空而起。火借符势,符助火威,烈火熊熊,烧的白鼠呲哇乱叫。

藤蔓再缠,又绑住一只红鼠。这鼠可精神,一身红毛,油光瓦亮,跟焖熟一个样。

血符一转,滋滋吸血,红鼠精血流失,抽搐吐沫,成白鼠了。

符藤,克仙家的神物,道行不深,来了就送人头。

两百灰仙儿,符藤左缠右捆,囫囵收拾一干净。

灭了一群灰仙儿,符藤道符乱飘,可强不少。

一群灰仙儿,只是开胃菜,堂口哪那么容易立的。

出马仙家,一个比一个精,见符藤克仙家,不愣着来,耍起阴招了。

一群黄皮子,围着棺材铺,手舞足蹈,眼泛绿光。

他不推门进来,站在墙根外,嘴里念着咒,手上攥着纸人,一口舌尖血喷上去,纸人哐哐朝棺材铺扔。

纸人满天,稀里哗啦,如飘瑞雪!

纸人落院子里,隔楞一声,直立起来。手拿纸刀纸剑,纸枪纸棒,呜嗷嗷打杀过来。

黄皮子最邪性,尤善妖法,这满院纸人,跟傀儡术一般。

徐量符藤再缠,这会不顶用了,黄皮子操纵纸人,纸人却不属于妖畜精怪。

收了符藤,徐量拳对拳,掌对掌,腿对腿,嘴对嘴,跟纸人过招。

一堆纸人,乱砍乱杀,招式刁钻古怪,没有路数,全是邪招。

他招邪,徐量招更狠。

南拳,北拳,霸王拳,左捶右打,打鼹鼠一样。

眼瞅招架不住,纸人却直笑,嘴咧到了裆,跟白无常一样。

徐量又打一阵,这一迷糊,觉得不大对劲。

打着打着,犯起困来。再一瞧手掌,乌漆抹黑,腥臭难闻,乖乖,中尸毒了!

一堆纸人,身上涂着尸毒,拳脚上能得胜,也弄一身毒,落不着好。

徐量手臂乌黑,尽是尸毒,跟贴狗皮膏药似的。

“尸毒?”

徐量嘿笑,两指一弹,一撮火苗升起。

烧尸火,黄中带赤,赤中带黄,裹着手臂,囫囵把尸毒烧一干净。

毒烧干净,火可没灭,手上烟熏火燎,朝纸人砸将过去。

烧尸火,跟尸沾边,就能镇杀。纸人一身尸毒,犹如麻油遇火。

棺材铺里,烈火熊熊,一堆纸人,浑身着火,上崩下跳,像热锅里的老鼠。

一口茶的功夫,棺材铺里,烧火纸一般,青烟直冒,一堆纸人尽成灰。

墙根外头,一群黄皮子,一口黑血喷出来,浑身冒火,要吃烧烤一样。

打过小的,还有老的,收拾了纸人,教训了黄皮子,厉害角色可出来了。

哗楞一声,门被推开,俩人蹒跚而入,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婆子。

徐量火眼铜钱一瞧,嘿,一个老鼠成精,一个刺猬化人。

喜公公,白婆子,方圆百里,出马立堂口的,都认得这俩,能耐了的。

“后生,堂口可不好立。你抢生意,还不打紧。可你得罪了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只能出手。”

“得罪了人?”

徐量一琢磨,自己犯法的不干,有毒的不吃,掉片树叶怕砸头,没冤家对头呀。

“甭寻思了,投胎可记得,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得罪不起的人,下辈子可别招惹!”

得罪不起的人?

徐量眼珠子一骨碌:“曹喜?”

前头自己造梦术杀阴千户,东厂查到自己头上,可弑君牵扯太大,曹喜不好明着给阴桂报仇。

前阵子戏法阴门那位,隶属打行,就是东厂请的杀手,再加上曹喜是出马仙掌堂大教主,这回八成是他作妖。

喜公公不置可否,耷拉着脑袋。

这位是老鼠成精,出马五大仙家,传说可多。白仙施药,鼠王娶亲,蛇仙上身,黄仙讨封……

灰仙儿喜娶亲,喜公公就是,月月做新郎。

谁家碰上邪事儿,请他平灾,他一不要钱,二不要供奉,专要人闺女嫁他。

出马这些年,不知糟蹋多少姑娘,靠这练邪功。整日穿红衣,一副新郎官打扮。

两边更不说话,喜公公鼠眼一瞪,鼓嘴一吹,一股阴风平地起,直往徐量身上卷。

阴风里头,飞沙乱舞,吹人身上,睁不开眼。

鼠喜食阴物,这阴风里尽是脏东西,如毒雾一般。从人身上拂过,皮开肉绽,满身生疮。

徐量桃木剑拎手里,镇住邪祟脏物,阴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