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大班主!白色宝箱!
时间匆匆如白驹过隙。
大乾三百二十九年,四月中旬,严冬早已远去,四处绿草茵茵。
铛!铛!铛!
这一天清早,天刚蒙蒙亮,锣鼓声就开始响彻在喜乐街的每一条巷子。
听闻这道声音,家家户户的当家人脸上多少都挂上了些愁容。
这并非街中生了什么大事,只是长乐档收例钱的日子不知不觉又到了。
“王哥,能不能再缓两天?”
“闲话不必多说,交钱吧。”
“王哥,这些天炊饼不好卖,实在周转不开啊。”
“那就对不住了...张廷!徐虎!”
“是!”
“欸,你们等等,哎哟!”
王蝉手中拿着一本册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户人家门口,看了眼门内一个被徐虎踹倒在地的中年,提笔在册子上做下记号。
因为他精通数术,张天雄两个多月前便让他来协助处理长乐档里与钱直接挂钩的事务。
后又因他不止将那些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还利用后续整理出的数据,指出了长乐档旗下生意的多处弊病,帮长乐档多赚了不少钱,因此甚得张天雄欢心,对方便让他当任了手底下管着五个人的小头目,对外也称作“班主”,负责的事务也多了许多。
收例钱就是其中之一。
但在王蝉眼里,这却是个生孩子没屁眼的活。
因为住户们本就要交官府的苛捐杂税,这例钱完全是额外压在他们身上的负担,却得不到额外的保障。
对一些负担不起例钱的贫困人家,王蝉心有同情。
可同为弱者,他实在没有同情别人的能力。
不过即便是为虎作伥,他也必须保证安安稳稳地活下去,然后等习武有成,看看能不能发现金手指的其他作用,那样才有机会改变自己当下受人驱策,身不由己的窘境。
做好记录,王蝉站在门口静静等待。
张廷和徐虎两人还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搜刮值钱物件,屋中传出小孩哇哇的哭泣。
中年瘫坐在地,呆呆看着正屋方向,却不敢上前阻止。
不久之后,只听院中传来徐虎的声音:
“王哥,他家估摸着就这口锅最值钱了。”
王蝉今年十八,徐虎比他大了十岁不止,但这口王哥却叫的顺口无比。
只因帮派之中,达者为兄。
凭着一手“管钱”的能力,王蝉如今已是张天雄身边的红人,长乐档十大班主之一。
声音落下,便见徐虎带着张廷从正屋中大步流星走了出来,手上则拎着一个黑不溜愀的大铁锅。
中年顿时悲从中来,一边跪着向王蝉爬来,一边哀求道:
“王哥行行好啊,王哥......”
“你还敢叫,硬要我在你家挖地三尺?”
徐虎见状恶狠狠说着,高高举起拳头,作势要将中年打一顿才罢休。
“算了吧虎哥。”
王蝉摆手叫住装模作样的徐虎,随即微微低头看向中年,平静道:
“你叫袁大鹰是吧,按我猛虎帮的规矩,下个月你交了双倍钱,这锅你就领回去,若是再交不上,那就不是这样简单的事了,你服不服?”
帮派的存在并非为打打杀杀,而是为谋求利益,所以很少会对地盘里的住户动狠手。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基本盘,住户多少和帮中弟子沾亲带故的,打了人没好处,反而里外不讨好。
“服,我服。”
中年丧着脸,但见一旁表情凶狠的徐虎,也没再敢哭诉。
......
挨家挨户收完钱,已经是中午时分。
王蝉带着银钱来到长乐赌坊跟张天雄交完差,顺便在饭堂吃了顿饭,便独自回到位于赌坊后巷的小院。
院中有花有草,还有一处青石板铺就的空地,装潢比前身在百叶街柳树巷的宅子还要雅致许多。
除了住处,王蝉当下的生活,也已经比他刚进长乐档时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止有高达五两的月钱,每天还有大把空闲的时间,作为十大班主之一,档口里也再没有人敢对他呼来唤去,或阴阳怪气他的乞丐出身。
短暂休憩,王蝉没有闲下来,而是回到屋中取了把钢刀来到院中空地,然后紧锣密鼓地演练起一门刀法。
这就是他自认加入长乐档后的最大收获——虎啸刀法。
刀法取名自山中猛虎,以刚猛著称,精髓就在一个啸字,落刀有声,刀势连绵不绝,如同虎啸,方为初窥门径。
得益于王蝉每天风雨无阻到演武场看人练刀的坚持,张天雄在一个多月前,破例提前传授了他这套刀法。
只是王蝉此前没半点武学底子,又已过了开始练武的最佳年龄,所以几十天过去,也只是将招式耍的连贯。
但他依然没有丝毫懈怠,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练上两个时辰。
毕竟混帮派难免与人生出矛盾,就说张天雄对他的重用,都必然已让不少“老资历”暗中眼红,嫉恨。
就比如徐虎。
这是个城东远近闻名的赌徒,据说早几年在赌桌上输急眼了,连自己老婆都典当给别人生儿子去了,显然是个没什么底线的人渣。
尽管徐虎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是如今长乐档中为数不多改口叫他王哥的人。
可这喜乐街的例钱,原本是对方负责收的,自从他后来居上,已经不知让对方在其中少捞了多少油水,背地里要说没有怨言,那怎么可能?
再比如徐虎原本的顶头上司,是张天雄的侄子之一,名叫张元朗,主管长乐档三条街的例钱一事,也多少都因为他的横插一脚,利益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世事就是如此,想要获得机遇往往要承受风险,只要向上爬就难免触及别人的利益。
他若是表现平庸,如今说不准还是长乐赌坊里任人使唤的打杂小厮。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小心防备周围危险的同时,尽快将刀法入门,增加安全的保障。
咚!咚!咚!
然而,今天他才将刀法练了几遍,身上都还没出汗,赌坊方向就忽然响起了富有节奏的锣鼓声。
王蝉停下动作,心下一沉:
“三长两短,档口出大事了!”
不过作为长乐档的一员,即使有大事,他现在也不可能直接避开。
想了想,王蝉把钢刀提在手中,便出门往赌坊赶去。
“混帐,为了区区百两,竟然连兄弟情义也不顾了。”
“若让我抓到他,非将他剁为肉泥。”
刚刚走出巷子,王蝉就远远听到张天雄暴跳如雷的咆哮声,随即又见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沿着街边,匆匆朝自己这个方向跑来。
“小王。”
青年停下脚步招呼了一声,压低了些声音道:
“任长宫那狗娘养的把长青街的例钱卷跑了,还杀了张涛和何坤,我现在去通知住的远些的弟兄过来。”
“嗯。”
王蝉微微点头,觉得这事情影响不到自己身上,心下悄然松了口气。
来到赌坊门前,他一眼扫过,马上便看到了摆放在大堂中的张涛和何坤的尸体。
而下一刻,王蝉向前的脚步却是猛地一顿,并微微瞪大眼睛。
“果然,有别的作用!”
映入他眼帘的是悬浮在那两具尸体头顶的两口泛着黯淡白光,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要消失的木箱。
王蝉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激动,只是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来到尸体身边缓缓蹲下,向两口箱子尝试性伸出了手掌。
姓名:王蝉
功法:无
武技:虎啸刀法(未入门30%)
境界:无
宝箱栏:白色宝箱*2
背包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