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奋发图强,进山捡宝箱
另一边。
王蝉到药铺买了几味药材,付钱的时候,顺口就向伙计打听起镇上谁会做鱼竿的事。
“您说的是钓鱼的鱼竿?”
伙计不太确定地道:
“街尾铁匠铺那边好像就有做。”
王蝉边听着,边在心里不由腹诽:
“你说的最好不是螺纹钢加航母阻拦索的那种。”
没有啰嗦,他拿过包好的药材,付完钱,就转身朝着铁匠铺走去。
王蝉刚来到铁匠铺门口,一个胸口长毛的赤膊汉子就迎了上来,满脸谄媚笑容问道:
“这位爷要些什么,小的这里刀枪剑戟斧钺钩,弓箭还有各种暗器,都能定制,也能修复兵器,只要不是材质特殊,修的保证与新的一模一样。”
等他一口气说完,王蝉才开口道:
“我听说你这里也能做鱼竿?”
老板愣了一下,连忙点头道:
“没错,没错,各种长短都有现成的,也能订做,鱼钩也有,鱼篓也有。
“鱼线有棉线的,蚕丝揉制的,最好的是用妖兽筋做的,怎么都用不坏,不管卡到水里什么东西基本都能硬拉上来,配上我加工过的老竹竿,就是碰上百斤大鱼也能钓...还能送个鱼篓。”
“原来妖兽筋做的可以直接买到。”
王蝉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贺山岳刚刚会直截了当点出他的身份,原来是以为他有投其所好的想法。
这哑巴亏他现在显然也只能咽下去了。
简单交谈,王蝉直接花二两银子,买了把同样拥有妖兽筋鱼线的极品鱼竿,便决定中午就去溪边牛刀小试。
“不过钓鱼的时候要提前侦查好贺山岳的动向......”
暗暗想着,王蝉穿过石桥,回到溪边小院。
此时边关也已经从高升那回来了,正在院子外溪边的平坦处缓慢地演练着杀招。
王蝉也没去打扰,就一路走进了院子。
他和张元才二人心里其实都对这人怀着戒备。
原因只有一个——
对方原本所在的黑虎堂‘绿林档’就隔着长乐档几条街,属于长乐档生意最早影响到的几个档口之一,所以其档口就有不小可能和绑架刺杀他的事情有关。
重点,能够来到讲武堂的人,至少都是各个档主的个亲信。
因为谁也不会把利益,轻易让给一些与自己漠不相关的人。
……
时间一转已经是九月初一。
这十几天时间,王蝉的生活过得非常平静,每天就是在练功,打听进山猎妖的消息,还有钓鱼这三件事中度过。
五天前,八月十五后进山猎妖的人已经全部撤回来了,没有伤亡,但除了那猎到二阶妖兽的廖贯,只有五个人分别猎到一只一阶妖兽。
王蝉得到消息,去了堂口库房一趟,也看到了妖兽,而正如预料中那样,宝箱已经消失了。
除此之外。
通过自己的暗自踩点观察,他一直没在钓鱼期间再碰上贺山岳,倒是几天前在清水溪下游偶遇了一个腿又长又直,臀儿也翘,眉眼神似周慧敏,并且还要更胜一筹的美人。
奈何暗中欣赏之时,王蝉却又无意中发现对方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是一个自己现在“可以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炼皮境高手。
于是他只好暗自许下誓言,一定要奋发图强。
争取有朝一日,能多找几个这样的美人,让她们坐成一排,然后自己躺在她们腿上钓鱼,钓累了就睡觉。
嗯,美滋滋。
于是那之后起,王蝉每天早上都多练了半个时辰的刀法。
只不过养气三重想要达到境界瓶颈,要比养气二重所需气血多了数倍,一时半会也看不到什么成效。
清晨时分,天际泛白。
王蝉和张元才二人就一同离开院子去了堂口,报名前往妖境。
其实,王蝉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去的,反正只是呆在营地,那里原本就是个村子,届时还有堂口护法会在营地坐镇,也没什么危险。
不过张元才知道他的意向后,说两个人有个照应,执意要一同前往,他拗不过,只能是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报名处,报上姓名,登记就算顺利完成,只待明天一早再来堂口集中,一同出发。
据王蝉这些天打听,每次报名去猎妖的人基本不会超过三十个,而且除了少部分武者常去,余下多是破境丹还没着落的养气三重弟子。
毕竟进山猎妖有风险,而达到炼皮境在猛虎帮就已经算前途光明,若不是没办法只能放手一搏,谁也不会拿命去冒险。
走出堂口。
王蝉和张元才又一起朝街上走去,准备去拿一下前两天就订好的进山物资。
但当两人经过堂口前横跨清水溪的石桥,王蝉习惯性朝自己的老钓位方向望了一眼,接着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目光望去,只见一道俏丽的身影正在下游的溪边,舞动身躯练着刀法,正是他在溪边偶遇过一次的美人。
然而,在那美人不远处,却还有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正在他的老钓位上持竿垂钓。
王蝉集中注意力,定睛一瞧,便瞧出对方是一个炼肉境强者。
“怎么了?”
走在一旁的张元才注意到王蝉神色的变化,一边开口问道,一边顺着王蝉目光向清水溪下游望去。
王蝉摇了下头平静道:“没有,只是昨天刚打的窝子,被人抢了。”
心里则不禁叹息:“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这就好像在路边看到一个惊为天人的美女,结果又得知对方已经是别人孩子她妈,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难免都会产生点怅然若失和羡慕嫉妒的心理。
张元才不禁一笑,但目光看去后,脚下也是很快一顿:
“咦?那练刀的好像是严小姐。”
王蝉回过头问道:“严堂主的女儿?”
“太远了看不太清。”
张元才微微摇头,又道:
“不过看身材应该就是严鸾小姐,听我三叔说,她年纪和我一般大,但人家根骨清奇,十九岁时就已经突破练皮境了,人和人真是没得比啊!”
感慨一句,他又朝那边仔细瞧了一眼,继续道:
“如果是严小姐,那个钓鱼的要么是白虎堂堂主余林的二公子余飞,要么就是四长老的关门弟子左玄壁了。
“我这些天在青楼听人说,那左玄壁不过二十五六就已经是炼肉境了,和帮主之子谢振冰,还有大长老之孙许鸿,并称帮中三大后起之秀,前途不可限量。”
那应该就是姓左的了......
王蝉默默听完,没再多问,只是在心里把严鸾和严夫人一样,跟麻烦和危险画了个等号。
而对这类人,他一向敬而远之。
……
时间推移,已是五天后的九月初六。
山里的秋收已经结束,气温也开始转凉。
不过闽州实际的秋天格外长,往往到了十一月后才算真正入冬。
清水镇南边大约二十里的丹云村正是讲武堂猎妖的营地,只要有人在深山中猎到妖兽,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和兽肉新鲜,基本都会第一时间赶回这里。
这丹云村处在一个山坳中,村中也有一条清澈的河流蜿蜒而过。
清晨,村口,溪边。
王蝉负手而立,手里提着一个鱼篓,静静看着河边。
在他边上几步,还站着一个提着鱼竿,皮肤黝黑,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
此人就是负责维持营地安全,接应进山猎妖之人的讲武堂两位护法之一的常空。
其一身炼骨境实力,在讲武堂的地位仅次于贺山岳,也是个喜好钓鱼之人。
而王蝉现在则是常空的鱼童。
“来了。”
忽然,河边的平静再次被常空打破。
只见水中浮漂微动激荡起一圈涟漪,常空便眼疾手快地手腕一转,将一只巴掌大的过山鲫提出了水面。
“这只还行喔,够炖一碗汤。”
“这样的顿口,换做弟子肯定是抓不住。”
王蝉脸不红气不喘的拍了个马屁。
“哈哈,不必自谦,你昨天那两个抓口反应也不慢。”
常空先是爽朗一笑,然后收敛笑容道:
“这次报名过来,你不进山猎妖,这两天也不见你怎么练功,整天就来给我提鱼解钩了。”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向王蝉:
“这个忙我也不让你白帮,说吧...是不是武技上碰到什么难处?我在这闲着也是闲着,或许可以指点一二。”
“多谢护法,弟子在武技上没什么难处。”
王蝉一边摇头说着,一边上前解下钩子上的鲫鱼,放到鱼篓里,又重新给鱼钩上了一只蚯蚓。
做完这些,他看了看面露疑惑的常空,才态度恭敬说道:
“不过我确实想让护法帮我一个小忙。”
“说吧!”
常空回过头,重新抛钩入水:
“但我未必会答应。”
王蝉说道:“弟子来讲武堂后这半个月,一直在打听关于妖兽的消息,却发现就连许多堂中的师兄们,也不完全清楚那些妖兽的名号、特性,堂口中也没有相关书籍。”
“然后呢?”常空淡淡说道。
王蝉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
“所以,弟子就想着到这营地来,等师兄们在山里猎到妖兽带到这,再好好观察一番,将其记录下来。
“不止记下妖兽的名号,特性,还有它们大多什么时间,在哪一块地方被猎到,或许记录次数多了,就能发现其中一些规律。
“这样将来我若是进山,就能清楚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能去哪些地方,又不能去哪些地方,这样既能提高进山的收获,又能提高安全性。”
“想法不错。”
常空沉吟了片刻,点头道:
“我曾听闻一些大门派都绘制有各自所掌控妖境的舆图,作用与你说的一般无二,而且以我这些年在讲武堂的经验,一些妖兽出没的区域,也的确有迹可循。”
“既然如此,难道之前没有人将其整理出来?”
“有肯定是有的,只是哪些人整理过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大家都是惜命的人,境界够了钱大可在其他地方赚,若没有必要是不会进山的。我们猛虎帮也从没把在山里的收获当做根本,更多是给你们一个磨砺的机会。”
“那我......”
“倒也是小事一桩......”
常空话说到一半,再次扭头看向王蝉,话锋忽然一转:
“不过,你自己私底下记录下一些便好,否则难保会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王蝉当即抱拳躬身,语气诚恳道:
“多谢护法提点,弟子必铭记于心!”
其实什么记录妖兽信息,不过是他为之后再来营地做好的托词,也没有有大肆宣扬的打算。
当然,话虽如此,常空的话却也是给他提了个醒——
在这猛虎帮里,想不得罪人,最好按部就班,什么出格的事也别去做,尤其是没有足够实力做保障的时候。
还真叫个水浅王八多!
“谢我就不必了。”
常空微微一笑,顿了顿,又笑呵呵补充道:
“要谢就谢你们严堂主吧,若不是他前些天让我关照你,我是不会与你说这个的。”
王蝉早看过严开的纸条,心里倒没觉得惊讶,只是依然忍不住在想:
“他难道想培养我做黑虎堂的接班人?”
......
日子转眼又过两天。
这已经是王蝉来到营地的第七天。
进山猎妖的弟子,今天早上开始,倒是陆陆续续已经回来了大半,只不过他们基本都是因为食物耗尽,或是难忍深山瘴气,迫不得已才回来的。
其中仅有一个中午回来的弟子,猎了只名叫白尾飞狸的小体型猫类妖兽。
但山路崎岖难行,对方回到营地时,妖兽头顶的宝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还是要至少二阶的妖兽,才有充足的时间带回来......”
日落时分,王蝉依旧无所事事地徘徊在村口的溪边,随着环境昏暗下来,心里对今天能有收获,已经不抱太多希望。
从他眼下所知以往讲武堂猎妖的情况,众人每一次进山的收获,其实都是屈指可数,全员空手的时候也不少见。
这是因为据说妖兽出没在山中时完全毫无征兆,可能出现在山中任何一个角落,并且出现时间很大一部分也只有短短瞬间,然后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出预料,直至天黑,又有三个人从深山回到营地,但他们手中都没有猎物。
由于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到营地,当天夜里常空便抽了个时间清点了人员,决定再留一天就动身返回清水镇。
一夜无话。
“我其实昨天也想回来的,都走到‘一片瓦’那里了。”
“那也就十多里,你就是想搏这最后一手?”
“哈哈,现在天黑的太早,我怕迷路才在一片瓦附近的树上过夜,结果谁知道早上突然听到边上一群鸡叫。”
“运气好啊,大家几乎都是空手,你一下搞了五只。”
“那群鸡有二十几只,实在是没在树上射过箭,射空了好几箭,本来是六只的,有一只眼看射到了,结果箭还没落地,鸡群就忽然消失不见了。”
“邱师弟,五只还不行?这都比得上我前两年全部收获了,对了,前些天廖贯师兄也是躲在树上才猎到那只羊的,我下次也躲树上试试。”
大清早,王蝉被屋外一阵喧闹声吵醒。
而当他迷迷糊糊中听到“五只”和“收获”这些字眼的时候,精神上的困顿便忽而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