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紫色宝箱拥有者,此子小有心机
“多谢蒋哥。”
王蝉一看东西,便猜到一定是严开送的,但想了想,只是模棱两可回答道:
“不是家姐,是一个朋友送的。”
在他看来自己和严开的关系,还是不要公之于众为好。
“蒋哥你继续练,我回去休息一下。”
接过盒子,他招呼一声,便向房间走去。
“好。”
蒋盛笑着回应,站在原地看着王蝉走回房间,缓缓关上房门,又嘴唇翕动无声吐出两个字:
“朋友。”
这一刻,他隐约感觉到内心有一种酸涩的滋味,同时感觉弄明白了许多事情。
那女子送东西的时候,连姓名都没说,足以说明双方关系亲密。
送来的东西,用上等绸布包着,不用多想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某种武道资源了。
这世道,不公啊!
想到这,蒋盛心里就涌起一阵不甘。
他家境普通,为了习武,加入帮派,十年如一日苦练武艺,还要为档主鞍前马后,做牛做马,最后才顺利拜对方为义父,换来进讲武堂的机会。
而对方只靠一张脸皮,却能轻松得到这一切。
他所谓“轻松”的判断,并非无的放矢。
此时距离王蝉早上出门,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除去吃饭的功夫,顶多就热个身的时间,能练出什么东西?
昨天好像回来的还更早!
“真是看不惯这样的人啊,好在容颜易老,他不求上进,这样下去早晚被始乱终弃,让人横刀夺爱!”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悄然扬了一下嘴角,随即把刀练得更卖力了起来。
......
与此同时的房间里。
王蝉打开绸布,打开盖子,首先便看到两张纸条。
【炽焰狐肉两斤,养气丹一瓶,另附一张可激发兽肉药性的药方,若有其他方面需求,可去找四长老和常护法帮忙,我已打过招呼——严。】
“堂主就是堂主,这份量都够我两三个月用了。”
王蝉心中微微一喜,随即又看了看后面一张药方。
“这东西或许比妖兽肉本身还要珍贵许多...至于武技和功法,没有推演卡,暂且还没需求。”
记下药方上几味药材,他想了想从盒子里取出养气丹,就把盒子合上,放到柜子里锁上,打算把最好的物资,留到推演的时候再用。
毕竟推演的效率,比他自己练起来,高得多。
做完这些,王蝉回到床上躺下,默默考虑起了前往南边营地捡宝箱的具体事宜。
不过,这事至少接下来这十几天是办不成的。
尽管讲武堂弟子有猎妖的资格,可要由堂口统一组织进山才行,报名的时间则是固定安排在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
这是讲武堂为了减少堂口弟子因利益同室操戈的情况,以及提高猎妖的安全性,管控的非常严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等理清脉络,王蝉本想睡个回笼觉,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此时闭上眼,心里就莫名兴奋的很,根本睡不着。
“还早,才八点不到的样子。”
无奈睁开双眼,王蝉扭头看了眼外面天色,然后便发现院子里的练刀声还没停下的意思。
“蒋哥,你今天练了很久了,练多伤身啊。”
起床走出屋外,他看着满头大汗,皮肤泛红,显然已经接近身体极限的蒋盛,好心提醒了一句。
“习惯了,以前也经常这样练的,昨日听高升教头一番指点,感觉悟到了许多新东西...最多半个月刀法就能大成了。”
蒋盛笑着说完,见王蝉丝毫没感受到压力的样子,又好奇问道:
“小王你这是准备去哪?”
心中则道:“这小白脸恐怕是要去与那女子幽会去吧,这世道啊...真是不公。”
哒!哒!哒!
王蝉正待说话,就忽然听到门外有一道脚步声靠近。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大早上就去堂口里学桩功的张元才。
“元才哥。”王蝉称呼一声,转而笑问道:“早上学的怎么样了?”
张元才笑道:“还好,练的是马步桩,我以前就已经学过一些。”
一句话说完,他想起了什么,看向两人问道:
“刚刚回来时,听说有人在山里猎到二阶妖兽了,还是大体型的,你们去看了么?我本来也想去看看,结果已经运出山去了。”
“大体型的二阶妖兽,那可价值不菲啊!”
蒋盛眼睛一亮,有些遗憾道:
“可惜我一直在练刀,却是没听说。”
王蝉笑着道:“我倒是去看了,是一只巨角林羊,看起来与牛犊差不多大,除此之外就两个大角看得吓人,倒是没什么稀奇。”
张元才点了点头,注意到王蝉腰上绑着钱袋,又问道:“小王,你这是准备去哪?”
王蝉如实道:“无事可做,在房里也闷得慌,准备去逛逛,再去街上买点药材。”
“这样啊.....”
张元才想了想,提议道:
“去青楼吗?早上刚听说,那边的姑娘不错...而且曲也唱的也很不错。”
“当真如此?这几天压力有点大,那我也得去听曲放松放松。”
蒋盛闻言顿时来了兴致。
“不了,你们两个去吧,我先去溪边瞧瞧,刚刚回来时看到有人去钓鱼了。”
王蝉摆了摆手,自顾迈开脚步。
他并非不好女色,只是往年无意之间刷到过太多美颜滤镜拉满的网络美女,当时还觉得大家的审美都出了大问题,但到了这个世界才认清现实——
自己那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认真说起来,风韵犹存的严夫人,应该就是他穿越后见过的唯一一个天生丽质美女!
按蒋盛口中“家姐”的说法,王蝉猜测刚刚那盒子,很可能就是她送过来的。
“还好当时我不在…不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心想着,王蝉脑海中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严夫人看着自己时露出的一抹满意之色。
没敢多想,走出院子,他一边沿着溪边走,一边观察了起水里的情况,接着很快发现这只有两三丈宽的小溪里鱼真不少,个体还不小。
“没有农药化肥和双杆路亚佬,资源还真丰富啊,还没有死罗非。”
溪水里时不时涌起的鱼泡和闪过的黑影,让王蝉一阵心痒难耐,想着也去弄一根鱼竿来玩玩。
他其实早年也酷爱钓鱼,只是穿越过来后处境一直堪忧,实在提不起这等闲情雅致。
而眼下他至少短期处境一片大好,而且和别人相比,一天到晚真是闲的很,于是此刻又提起了兴趣。
至于把每天余下的时间用来练功?
他又不是傻瓜,就自己那捞币资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就是纯纯没苦找苦吃,不如钓鱼的时候,多想想怎么多搞几个宝箱。
“应该是没有成品卖的,现在就找个人去问问.....”
想到这,王蝉便兴致勃勃地准备找个当地钓友,问问鱼竿怎么做。
稍稍回忆了一下清晨偶然看到的那个钓鱼佬的去向,他继续沿着溪边小路向上游走去。
......
“在那。”
不久之后,王蝉就远远在一处长着许多芦苇丛的溪流回湾,看到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正提着鱼竿垂钓。
“看起来是长竿短线...传统钓法,但手感还是没有台钓好。”
然而,就在他一边在心里给出评价,一边往回湾走的时候,脚步却是微微一顿。
因为王蝉突然发现,眼前正在回湾里钓鱼的老人,看似平平无奇,身形还有些佝偻,甚至穿的也是比较耐脏的廉价麻布衣,实则却是个紫色宝箱拥有者!
这意味着这老人至少是一个炼脏境。
想到这点,对方的身份也就跃上王蝉心头,那就是执掌讲武堂的猛虎帮四长老——贺山岳。
“还真是巧,刚看到严堂主让我有问题找他帮忙,就让我在这碰上了...就是没想到这样的高手,也会喜欢钓鱼。”
王蝉感慨着,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正常。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清水镇无论老少基本都在做着秋收的准备,有空这时候来溪边钓鱼的,其实也就是讲武堂的帮派中人。
帮派中人也是人,当然也要有娱乐项目来消磨时间。
而年轻的帮派弟子一般都想着武道精进,就算不想,也多是去青楼潇洒,缓解平日练功的压力。
大概也只有少数几个老家伙,地位高事情少,加上潇洒腻了,才会喜欢上钓鱼这样的活动。
此刻虽然猜到对方身份,但基于严开的那张字条,王蝉心里倒也没犯怵,若无其事就朝对方走了过去。
当双方距离拉近,贺山岳很快便察觉到脚步声,扭头朝王蝉望来,只不过也就是随意打量了两眼,就回过头看向了水面。
来到溪边,王蝉也没靠近,只是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看着对方钓鱼。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溪边只听得到哗哗流水声。
时间推移,从辰时渐渐到了巳时。
秋季的早晨是鲫鱼开口的高峰期,贺山岳也深谙“传统钓”的逗钓之术,收获颇丰,半个时辰就钓了有二十多尾鱼,看得王蝉心痒的很,也想大展一番身手。
终于,当对方又上了一尾巴掌大的鲫鱼,王蝉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长老,你的鱼线细弱发丝,韧性十足,是用什么做成的?”
这半个多时辰,他除了看对方钓鱼,其实也在观察对方手上的鱼竿。
而王蝉没有故作不知,选择称呼对方“老人家”,则是防止对方会觉得他别有所图,不利于他后面寻求其他方面的帮助。
声音落下,贺山岳明显愣了一下,才缓缓道:
“是以妖兽筋晒干后所制。”
王蝉又问:“堂口里可能购得?”
贺山岳沉默了一下,扭头看向王蝉,问道:
“你就是黑虎堂来的王蝉吧?可是功法修炼上遇到了问题?”
王蝉闻言一愣,没想到对方竟也知道他的身份,随即拱手行礼,如实说道:
“属下并非在功法上遇到问题,只是练完功后,闲来无事,便想到溪边垂钓,消磨时光。”
贺山岳再次沉默了片刻,直白地说道:
“虽然你们严堂主的确跟我打过招呼,让你在讲武堂只是走个过场,但帮派有帮派的规矩。
“你便是无心武道,也莫要玩物丧志,平日在人前做好样子,我来日帮你运作起来,大家脸面上也都好看。”
话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道:
“若无其他事,就先回去吧!”
“是。”
王蝉恭敬回应,边无奈转身离开,边在心里吐槽道:
“老登,你钓鱼就是闲情雅致,我钓就是玩物丧志是吧?...有妖兽筋做的鱼线很叼么?”
吐槽一句,他转道走向清水镇街道,准备去买一下药材。
刚好,也看看能不能找人订做一把鱼竿。
等王蝉转身离开,贺山岳重新抛钩入水钓起鱼来。
而也就在这时,上游一片芦苇丛后,倏忽传来一些动静,然后就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师公,你这边口怎么样?”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身上同样穿着褐色麻布衣的女子,提着鱼竿和鱼篓从芦苇丛后绕了出来。
贺山岳笑眯眯道:“还可以吧,其他窝子都没用上,就这一个地方,篓子都快装满了,阿鸾你那边呢?”
“是不是师公你的窝料和我不一样?走了五个窝子,一共就三四只。”
严鸾无奈叹了口气,忽然看到还未走得太远的王蝉,转而笑着说道:
“堂口里有事找您?若是有事,您就先回去,刚好把这个窝子让给我钓。”
“没有,时间还早不回去。”
贺山岳果断摇头,又转头看了眼王蝉道:
“那就是你爹跟我打招呼关照的王蝉。”
“哦。”
严鸾兴趣缺缺地平淡道:
“他找您是为武学上的事?”
“没直说,却是在这看我钓了半个时辰的鱼,最后也是为了奉迎我,问的是钓鱼的事。”
贺山岳一边看着浮漂,一边道:
“不过别人好歹也去买个竿子掩饰掩饰,他连这鱼线是什么做的,竿子在哪能买到都不知道,明显就是想找个借口和我拉关系,结果让我直接点破身份,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那他这会儿心里一定郁闷担心的很。”
严鸾不禁掩嘴一笑,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马上正色补充道:
“按我娘的说法,这等工于心计,阿谀奉承之辈,师公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贺山岳也是笑呵呵道:“此子的确小有心机,不过还是太年轻了,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一眼便能看穿他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