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行者

杰奥莫尔蒙总司令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让他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找个地方自我了断得了。

先是北境守护、长城最大支持者和后台的艾德史塔克大人的亲弟弟班扬史塔克在一次游骑兵巡逻中失踪，整个小队在规定时间后没有返回，后续前往塞外寻找的游骑兵只在卡斯特的堡垒问到了他们的最后行踪。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向北境公爵解释时，巴隆葛雷乔伊又发起了叛乱。那些愚蠢的铁民竟然还向长城西端的影子塔发起了进攻。他们不知道那里除了寒冰，没有什么值得掠夺的吗？

好消息是，自己的儿子乔拉莫尔蒙不负自己的期望，带领熊岛的人民抵抗住了铁民的进攻，还在讨伐铁群岛的战斗中身先士卒，甚至获得了新王劳勃的册封。

但是情况再次急转直下，乔拉在战后的兰尼斯特港比武大会上竟然赢得了冠军，还将爱与美的后冠戴在了来自南方的贵族小姐琳妮丝海塔尔头上。

故事到此为止还是美好的贵族骑士小说爱情故事，那个来自旧镇的贵族小姐简直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专门来诱惑自己淳朴的傻儿子的。

贫穷的熊岛根本供养不起旧镇伯爵女儿的奢侈生活，很快就耗干了莫尔蒙家族的财富。在那恶毒女子的诱惑下，自己那傻儿子竟然干起了贩卖人口的勾当，还竟然让人发现了。

当长爪随着信使带来的儿子已经逃亡的消息一同到达黑城堡时，熊老差点一头从长城顶上栽下去。自己的傻儿子倒是没有傻到卖掉家族的祖剑，要知道那柄瓦雷利亚钢剑可是能从南边那些大贵族那里换来不少好东西的。

可是自己的唯一血脉也彻底失去了熊岛的继承权，自己为了自己儿子的主动让位之举反而成了个笑话，要是自己没有披上黑衣，说不定自己的傻儿子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丧失继承权。

熊老心中的怒吼远在里斯的乔拉莫尔蒙当然听不到，但他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当琳妮丝不在身边时当然也还是理智的，但理智并不能给他带来快乐，反而愈发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满怀的悔恨无处发泄，酒馆中喧闹的人群让他感觉疏离，舞台上的说书先生阴阳顿挫着讲述的故事也无法吸引他的注意，这种新出现的吟游诗人也不能带给他好心情，他只能抓紧酒杯，不断向口中送劣质麦酒，企图通过快速灌醉自己，寻求一时解脱。

琳妮丝去城中心的商店购物去了，她带走了他最后几个金龙，他知道自己的女神不逛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但下个月的花销从哪里来呢？

他已经卖掉了能卖掉的所有财物，仅剩下的就是从熊岛带来的长船。那还是自己在派克岛俘获的战利品，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已经给船员放了长假，下个月的码头租金恐怕也没处着落，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沦落到失去一切的地步了。

劣质麦酒至少有一点好处，他确实喝醉了，他趴在桌子上，但并没有睡着，头脑反而感觉异常清醒。台上的说书先生那有些古怪的话语声声传入耳中。

“话说这世上总有这负心汉、变心女，今天就给大家讲个阎婆惜的故事。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在艰难时，列位，且、静、听！”

说书先生一拍手中惊堂木，酒馆中嘈杂的人声为之一静，然后一阵鼓掌叫好声。乔拉清楚的听到旁边的酒客交谈声。

“嘿，这个什么说书先生的话好奇怪，以前从来没听过啊！”

“那是，你是不知道，这说书先生啊，上个月才出现在里斯城中，到现在就没说过一个重样的故事，而且全是以前没听过的故事。现在城中的酒馆老板都想请他去说一场，那是场场爆满啊。”

“我说这还是上午，怎么酒馆就已经满课了，原来如此啊。”

两人很快就结束交谈，那说书先生起身感谢了一圈掌声和叫号，就重新坐下，摆好姿势，开始说书。

“话说这阎婆惜生的貌美，心思却活络。。。。。。”

乔拉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竟然醉了还能听明白这故事，他一时有些将自己带入那宋押司的角色，也不知道这押司是什么爵位，是不是跟自己的熊岛伯爵一样。

但很快故事的情节就开始急转直下，那阎婆惜花了宋押司的钱，享受了宋押司的好处，却嫌弃他不解风情，又勾搭上了一个叫张文远的小白脸。乔拉突然想起去逛街的年轻妻子，一时有些惶恐。他真的醉了，一时竟无法起身。

故事还在向一个悲剧的方向发展，当说书先生说到，宋押司一刀杀死阎婆惜，还掏出她的心肝，想看看是黑还是红的时，周围被说的热血沸腾的酒汉们大声叫号。

乔拉感觉呼吸急促，突然惊醒一般从桌上爬起，他感觉自己好像酒醒了，心中那一股冲动让他必须离开，他得去找他的琳妮丝。

当大熊冲出酒馆后，熙熙攘攘的街道和照在他脸上的阳光突然让他有些恍惚，他为什么要出来，他要去干什么？

但很快，身后尚未紧闭的酒馆大门后传来的欢笑和叫骂声又惊醒了，对他得去找到她，证明自己的猜想，打消自己的疑虑。

辨认了一下方位，他扶着剑柄，转身向市中心方向走去。他不相信自己的琳妮丝会像故事中阎婆惜一样，轻易的变心抛弃自己，对他的女神是完美的，她不会那么做的。

乔拉一遍遍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他不断给自己找着理由，他只是不放心琳妮丝的安全，他太大意了，作为自己女神的守护骑士，他应该时刻陪在她的身边的。

对，就是这样，他不是在怀疑自己的女神，他只是去保护他的女神的。

当午后的阳光照耀在乔拉稀疏的头顶时，他见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一名衣着华丽，浑身佩戴了大量名贵珠宝的男人，正亲密的搂着自己的女神，一只手给她那秀丽的长发上佩戴着一枚精致的簪子。

阳光照耀在那晶莹的肌肤和美丽的首饰上，反射着炫目的光芒，琳妮丝是多么美丽啊，七神之少女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