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向北方（三）

感受到身体中缓慢流淌的暖流，攥紧拳头感受着身体中增长的力量，合上书册放入怀中，班扬史塔克感觉充满了对自己所掌握力量的自信。他迫不及待的向总司令申请加入下一轮游骑兵向长城外的侦查任务。本来还想给班扬放个假的总司令见他一再申请和坚持，也知道年轻人有一股子冲劲不好打压，也就勉强同意了。

随着气候开始回暖，想来北方的野人也不会带来太大的威胁。时间让所有人遗忘了长城建立的初衷，大家都以为长城是用来阻止塞外野人的劫掠用的，每到寒冬时节，为了生存确实也有不少野人部落会尝试穿越封锁线南下。随着人手的日渐减少，黑衣人被迫从全面防守转变为重点防守，因为人手已不足以控制整条长城，反而游骑兵的任务更为重要了。这些黑衣人中的精英需要前往长城以北侦查野人的动向，以便黑衣人主力可以有针对性的防守野人的偷袭。

游骑兵小队很快来到了长城外的第一站，卡斯特的堡垒。班扬早就听老游骑兵说过，卡斯特是个乱伦的混蛋，他不仅占有了自己的女儿，还杀死了自己的所有儿子。虽然没人见到过卡斯特杀死儿子的场面，但是他的堡垒里从没出现过男孩也证明了黑衣人之间的传言。但是作为唯一愿意接待黑衣人的塞外野人，守夜人也不得不默认这个混蛋。

班扬一行人这次看来来的不是很凑巧，当他们下午赶到这处塞外唯一可以喝到热汤的营地时，卡斯特那几名年轻的妻子紧张的神情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

队长让所有人闭紧嘴巴，按规矩接过卡斯特递过来的盐和面包，让每人都来上了一点。吃过还算热气腾腾的晚饭后，队长也没让众人多说什么，就在一楼的角落里挤在一起入睡了。

清晨的寒风依然刺骨，但是班扬依然被二楼的响动惊醒，低声的咒骂声和年轻女人的哭诉声隐约传来，很快卡斯特就裹着厚重的熊皮衣爬下楼梯。班扬微睁着双眼，不敢有任何动作，直到卡斯特消失在木屋大门外。

他赶紧轻轻摇醒同伴，向他们说明情况。队长知道他们可能遇到了传闻中卡斯特杀死儿子的时候，但是他不愿意破坏与这个友好野人的关系，准备阻止年轻的游骑兵。但是年轻的游骑兵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鼓动同伴去探个究竟。

最终，人类天生的好奇心战胜了所谓宾客权利的约束，几名游骑兵纷纷起身，小心的向屋外走去。

对于善于追踪的游骑兵来说，卡斯特在林中的行踪非常好找，他似乎有什么心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缀上了尾巴。卡斯特的行程并不近，他几乎在林中前行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一处林中空地。空地周围有规律的摆设了一圈巨石，每块巨石上都有奇怪的蓝色符文。

卡斯特并不犹豫，一边念叨着奇怪的祝词，一边将襁褓中的婴儿放在石圈中心的地面上。然后好像在惧怕什么一样，头也不回的向来路逃去。

游骑兵很好的隐藏了身形，他们想看看这种好像是奇怪祭祀场景的仪式有什么后续。当卡斯特消失在密林之后时，石圈中竟亮起蓝色的幽光。本来想上前查看情况的游骑兵被同伴拦住，又隐藏下身形。

寒冷的北风穿透树林，吹拂向众人。众人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最寒冷的严冬，传说中的长夜大概也就如此寒冷了吧。这股怪风显然不正常，一种似有似无的沉重压力让众人不自觉的压低了身形。

班扬心中巨震，比起其他同伴，已经修炼过魔法的他反应更加灵敏，他清晰的察觉到这股不正常寒风中所蕴含的能量。他紧咬牙关，意识到自己恐怕又要见到什么奇异事物了。

当那苍白冰冷的身影骑着一匹如骷髅般的黑马出现在石阵外面时，所有游骑兵都感觉自己如坠冰窟，眼前的是传说中的异鬼吗，那如尸体般的冰冷感和散发诡异幽蓝光芒的双眼让众人感觉血液都要冻结了。

冻结一切的寒冷并非心理压力所致，当班扬意识到身后已经有另外两名异鬼包围了他们时一切都太晚了。薄如蝉翼的透明剑刃已经划过了身边同伴的脖颈，班扬别无选择，强行运转体内的功法，向着前方冲去，将将躲过冰冷锋利的剑刃。

身后的异鬼似乎也感到了意外，没想到还有人能突破寒冰魔法的冻结，躲过他们的剑刃。又有两名异鬼从班扬前方的密林中显出身形，他已经被包围在石阵之中了。

班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努力运转体内的内力，希望那神奇的功法能给他带来一丝希望。五名异鬼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虽然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班扬意识到，他们之间进行了一番无声的交流后，他们同时抽出长剑向他逼迫过来。

求生的意志战胜了恐惧的本能，年轻的游骑兵用力抽出几乎已经冻结在剑鞘中的长剑，向面前的那名异鬼劈砍过去。但是异鬼敏捷的身影出乎了他的预料，在闪过势大力沉的劈砍后，异鬼那诡异的透明长剑砍在了他反撩的剑刃上。

冰冷的寒霜瞬间爬满长剑剑身，游骑兵大增的力量并未带来他理想的结果，反而使得他手中已经被冰冻的长剑片片碎裂。另外四名异鬼也已经围了上来，四把冰剑瞬间捅穿了他的四肢。冰霜瞬间通过他的四肢开始向他的躯干蔓延。

很快，五名异鬼就带着一名婴儿向北方行去，在其中一名异鬼骑乘的尸鬼马屁股上，还驮着一具似乎已经冻硬的尸体。

南方的御林之中，正在池边钓鱼李尔心中一动，开始掐指验算。当搞清楚情况后，他微微点头。鱼饵已经下去，就不知能吊起多大的鱼来了。不过给另一条鱼准备的饵食也该尽快准备了，就不知能否合另外一条大鱼的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