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鸭子猎人

爱莉安娜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状态明显好于第一天。

有一条温暖的小狗和她一起睡在床上，依偎在她的背部或脚边，是如此的安心。、

只有半夜它突然警觉了一次。

当时，枫叶突然从床上跳起，奔进客厅，面朝前门，尾巴僵硬，炸着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片刻后，一声微弱的声音回响着，它鼻子耸了耸，突然放松了下来，尾巴轻轻摇摆，身体也松弛下来。

她拉开窗帘，远处一辆皮卡呼啸而过，前灯在地面上闪烁。

早晨开门时，罗柏正把牛仔靴踩在门廊台阶的第一步上，一只手臂搭在大腿上，另一只手变出一朵花。

“我想我得向你道歉。”

爱莉安娜坐上躺椅，脚趾发力，摇晃着椅子，喝着咖啡，扬起眉毛看着他，等着他的后文。

罗柏抿了抿嘴：“好吧，我昨晚确实像个蠢驴。我想解释一下，但我想我做不到。”

“Yuh，试试吧。”

罗柏叹了口气：“你一点也不愿意妥协，对吗？就不能稍微放松一点吗？”

爱莉安娜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决定让步，起身扔掉毯子，在凉爽的天气中瑟瑟发抖，“想喝点咖啡吗？我多煮了一些。不过要记住，菊苣不含咖啡因，所以如果你整晚都没睡，它可能没法让你今天继续熬夜。”

罗柏咧嘴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宽慰和喜悦，跟着她进了小屋。“我需要休息一会儿，我给托德打了电话。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天早上可以一起去参加狩猎季的开放日，然后我们可以去吃午饭，这是我为昨晚和现在喝上一杯咖啡准备的道歉方式。”

“狩猎？什么动物？”爱莉安娜好奇地问道，用手抓起咖啡壶内的布包，用力挤压了一下后放到餐盘上。

“泛滥的美国野鸭。”罗柏答道，认出这和维的煮法类似，应该也是在露营时学会的。“女童子军？”

“Yuh，是的，你这都能猜到，是维吗？”她笑着，略显惊讶，顺着话继续聊：“我还留着女童子军的制服呢，就是对现在来说尺寸太小了，而且闻起来有一股曲奇味。”

罗柏煎着太阳蛋，一部分当做早餐，一部分要留给狩猎。“好吧，或许我知道下次该送你什么礼物了。”

爱莉安娜身体前倾，拍了拍他牛仔裤下的屁股，打趣道：“野鸭的屁股能这么翘吗？”

“停下。”罗柏举手投降。“那肯定要比我的翘！”

“那我可以过去，如果维不介意的话。”她用旅行杯装了咖啡递了过来，斜眼看了罗柏一眼。

罗柏喝了一口，发现和别的咖啡有些不太一样，带着坚果的味道，还有些别的东西他没品出来，但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以前妈妈会给我寄一些咖啡包，我有和维分享，没想到她还能记得。”

爱莉安娜咧嘴笑了笑，看了眼沙发上的狗，继续说道：“谢谢你昨天把枫叶借给我，它是一条出色的护卫犬，我也很感激你昨晚的侦查，让我睡得很好！”

罗柏回头瞥了一眼，看见枫叶正平躺在沙发上，双腿伸开，轻轻的打着鼾，他点头同意：“是的，它是一条好狗。如果你今天也想要它，那没关系，我很高兴你能休息好。”

“谢谢你，罗柏。”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罗柏愣了一下，然后发现姑娘似乎只当是做了件小事，转身走到窗前，看向了窗外。

……

在被迷彩掩饰的狩猎小屋内，罗柏仍有些心不在焉，用手指抓起窗台上的野草。

卢克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不远处的沼泽，寻找野鸭。

一个捕鸭棚只能容纳两个人，所以爱莉安娜最后是跟了经验更丰富的托德。

卢克放下望远镜，瞪大了双眼，看向不远处响起“kwek-kwek”鸭鸣的位置，轻声说道：“回魂了，小家伙。虽然我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现在不在乎，哈哈！”

他端起双管猎枪，眼睛一眯，扣下扳机。

砰——

枪声爆响，枪口冒出白烟，但打了个寂寞。

罗柏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枪声惊跑了附近的鸭群，罗柏只能拿起望远镜，重新搜寻鸟群的线索。

美利坚的每个州都有各自独立的狩猎规章和相互不通用的狩猎许可证需求，不能随意狩猎。

本地居民的高地猎鸟狩猎许可证很便宜，一年只需要7.5刀，即便罗柏不经常狩猎，也有一直续着。

罗柏昨晚用手机在网站上大致过了一遍今年的《高地猎鸟规定》。

通常情况下，普通的野鸭都不在保护名录内，尤其是泛滥的品种，官方更是会鼓励狩猎。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抹鲜艳的绿色所吸引。

几只野鸭优雅地掠过水面，降落在附近。

领头的那只大块头的雄鸭头部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嘴角残留着一些吃剩下的作物碎屑，更是拉足了仇恨值。

北美绿头鸭，最常见的一种鸭子，在所有的迁徙路线上都有发现，只有雄性带着绿头。

喜欢去周围的田地里觅食搞破坏，肉质相当美味，非常合适的狩猎目标。

放下望远镜，罗柏将猎枪枪口挪了过去，缓缓将手指放上，心中暗自计算着最佳的射击时机。

野鸭们逐渐游近，稍作停留，开始在水面上整理羽毛。

罗柏屏住呼吸，心跳逐渐加速。

突然，领头的那只雄鸭机警地抬起头，望了过来。

就是现在，罗柏瞄准那个闪亮的绿色鸭头，轻轻扣动扳机。

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固，只有他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头鸭应声倒下，周围的鸭群被惊扰着扑棱飞起，激起一阵水花。

罗柏打了个响指，“枫叶，去抓回来！”

狗狗听话地夺门而去。

“噢，打到了，干得漂亮！”卢克惊呼，搬出保温箱放在膝盖上，打开盖子，准备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

没多久，他就掏出一个空的纸袋，转头望了过来，纳闷道：“是你吃了我的花生酱香蕉三明治吗？”

应该是之前走神的时候罗柏不小心拿错了，但谁让这家伙昨晚还笑话他。

“没。”罗柏摸了摸鼓起来的裤兜确认，摇头否认，有心气下他，便歪头一笑，“我只咬了一口，觉得自己饱了就把剩下的都扔了。”

“你知道吗？别再和我说话！”卢克把空纸袋揉成一团，生气地摔在地上。

“好啊！”罗柏在口袋里摸出剩下的三明治，一口咬了上去，“嗷，瞧我发现了什么?”

他大口塞进嘴里，惹得卢克气愤地伸手过来争抢。

“啊！啊！啊！别拽头发啊！”

“没门！”

“好啊，你自找的！”罗柏一拳击中眼前送上门的要害。

卢克捂着裆蹲下身来，喘着粗气：“我的蛋蛋！”

“停！”罗柏叫停，“别担心，我带了太阳蛋，还有带别的好吃的！”

罗柏从包里拿出一些包好的太阳蛋，和一小罐没有标签的蛋黄酱——系统产出，银星品质。

卢克冲他竖起中指：“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吃你一口饭！”

“真香！”

是太阳蛋先动手的！

趁他不备！

对了，还有新的蛋黄酱！

也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