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铁索连舟出，曹仁陆路奔袭周瑜
赤壁西岸，乌林大营。
曹操率文武登上乌林山顶，遥望中游战场。
“开战多久了？”曹操开口问道。
程昱拱手：“启禀丞相，两军厮杀约有一个时辰了！”
“可曾分出胜负？”曹操又问道。
程昱摇头：“根据前线传回来的战报，还未决出胜负，且周瑜又派数千兵马前往中游助战！”
曹操摇头不解：“蔡瑁率荆州水师，却攻不破韩当、周泰三五千人？”
程昱低头不语，毕竟他也不懂水战。
曹操扭头，目光望向了文聘。
文聘，字仲业，南阳人氏，早年为刘表镇守荆北，是荆州不可多得大将。
刘表死后，其子刘琮继位后火速投降。
曹操入襄阳城后，荆州文武皆前往拜见。
唯独文聘称病在家，不愿拜见曹操。
这反倒是引起了曹操的重视，特意命人请来文聘，问他为何称病不出？
文聘说不能辅佐主公刘琮守住荆州旧土，有愧于先主刘荆州，死亦无愧于地下，心里实在悲痛惭愧，无颜面见丞相。
曹操感慨，称赞文聘是荆州真正的忠臣。
刘琮投降后，文臣武将都来讨好他，根本没有人顾及刘表的旧日恩情。
文聘无疑是忠义的。
整个荆州，能让曹操真正重视的人，也只有蒯越和文聘了。
曹操先拜文聘为中郎将，蒋干盗书后，架空蔡瑁、张允，又拜文聘为偏将。
此刻的文聘，是除蔡瑁、张允外的第三员荆州大将，地位非同一般。
蔡瑁正在和江东军激战，张允随铁索连舟战阵在江面上候命。
这个时候能为曹操解惑的，也只有文聘了。
文聘当即拱手道：“启禀丞相，荆州兵多船大，江东船小兵精，各有优势，我军借了西北风的优势进军，江东军亦可借西北风后撤，双方相互拉扯，我军难以在短时间内战胜敌军！”
“嗯，仲业言之有理！”曹操微微点头。
文聘说的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还是荆州水师不够精锐。
哪怕已经操练两月有余，但战斗力远远不及征战数年的江东军。
文聘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此刻中游的江东战船都已散开，若以铁索连舟战阵顺江而下，江东军必然无法阻拦！”
“嗯！”曹操点头，又问程昱道：“几时了？”
“马上到丑时了！”程昱道：“按照原计划，丑时三刻，张允率铁索连舟战阵出击！”
“那就再等等吧！”曹操微微点头，随即手搭凉棚遥望江面上的战场。
赤壁中游，两军仍旧厮杀不停。
已经落入下风的韩当、周泰在得到徐盛、丁奉的助战后，仍旧和蔡瑁打的游刃有余。
江面上早已是漂浮起无数的士兵身体。
江水仿佛都被战火烧透了一般。
丑时三刻，张允率领铁索连舟战阵顺江而下。
数千艘战船紧紧相连，犹如一座移动城堡一般平稳前行。
与打先锋的荆州水师不同。
铁索连舟上，大多是骁勇善战的北兵，荆州水师只占据一小部分。
北兵的骁勇，自不用多说。
此刻能站在铁索连舟战阵上的军士，都是身经百战之人。
江岸边，巨石上，薛欢踮脚高跳：“三舅姥爷，铁索连舟出动了，出动了啊！”
“嗯！”坐在江岸边钓鱼的张青微微点头示意。
薛欢又说道：“三舅姥爷，大战就在眼前，您还是这般心如止水吗？”
张青无奈摇头，他本不想在此钓鱼，自然也想到山顶山观战。
只是，此战非同小可。
曹军早就进入了戒严状态。
乌林山一带有重兵把守。
哪怕是蒋干，也只是勉强够资格和曹操一同观战。
张青和薛欢只是蒋干的书童，根本没资格靠近乌林山。
更别说一观曹操奸容了。
自他来到荆州后，压根没见过曹操，更不知道曹操长什么模样。
当然，即便是薛欢，也不曾见过曹操。
根本原因还是地位太低，还没有资格接近丞相。
哪怕是在江东垂钓，还是蒋干疏通关系，以委以二人重任为借口。
不然，张青只能安静的在大营内等候战果。
薛欢又说道：“中游一带，火光冲天，肯定死了不少人了啊！”
“嗯！”张青继续点头，心情略显郁闷。
薛欢又说道：“我现在感觉自己热血沸腾，三舅姥爷您早些教我耍剑，日后我也要上阵杀敌！”
“好！”张青还是点头。
已是热血沸腾的薛欢，扭头望向了淡定从容的张青，忽然说道：“我明白了，三舅姥爷这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撅你奶奶个腿！”张青也终于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扔掉鱼竿，爬上巨石，直接骑在了薛欢的头上。
“往前走，站高点，让姥爷我看清楚些！”
此刻的薛欢，脸上已无笑容，热血骤然退去，只能死死的扛着张青。
远处的江面上，如移动城堡般的铁索连舟战阵顺江而下。
正在中游与敌厮杀的蔡瑁，迅速变阵，为张允开出一条宽敞的航道。
不消片刻，铁索连舟冲到中游。
尽管曹军势重，但江东军依旧不畏惧。
用小战船逆行而上，采取见缝插针，扰乱敌军阵脚的策略。
可铁索连舟，所有的战船几乎都连在一起。
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江东军的小船穿插战略，迅速落空。
随后就遭到了曹军的猛烈攻击。
火箭、火弹疯狂发射。
江东军战船毫无阻挡之力。
主战船上，周泰抱拳道：“公义将军，敌军犹如一座移动的铁山，我军根本无法阻挡！”
“曹军这是发起了总攻啊！”韩当摇头：“汝速速返回赤壁大营，禀明大都督，吾坚守到死！”
周泰高声道：“要死一起死，我绝不独活！”
“这是军令！”韩当怒吼。
周泰怒吼：“将军……”
“速去！”韩当声若雷霆。
“遵命！”周泰眼眶发红，随即离去，乘一艘快船顺江而下，直奔江东军大营。
此时，远在乌林对岸的曹仁远远望见中游战场中的铁索连舟战阵。
立刻召集诸将。
“众将听令，战机已至，随我从陆路直取江东军大营，斩杀周瑜！”
顷刻间，二十万人马先后冲出大营，直取江东军大营。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