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命运多舛的厨子老张
于是，高瑞带着李老头、赵小萍，乘坐公交车，来到了长城。
这个时候的长城，人烟稀少，风景秀丽，让高瑞好一番感叹。
几人顺着长城走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到了中午。
该找个地方吃饭了。
“老李，这个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咱们可以拿钱换点东西吃。”
“我记得附近有个村子，我们过去看看。”
“走！”
两人跟着李老头，朝他记忆中的地方走去。
他早年走遍全城，对整个燕京都十分了解。
当然，能做到这一点，身份也不会低到哪去。
不过是他不说，高瑞就识趣地不问罢了。
即便李老头以后有什么，他也有能力给他兜底。
几人走了几里路，隐隐约约看到山间村落，炊烟袅袅。
李老头感慨地说道：
“上次来，还是几十年前！”
赵小萍在一旁打趣道：“老李，你就吹吧！几十年了还记得那么清楚。”
李老头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小萍。
小萍笑嘻嘻地接着调侃，“三哥你看，被我戳中了痛处！”
几人说说笑笑来到村口。
只见小路边一群孩童围着一个乞丐，拿石头追着打。
“老疯子！老疯子！”
“啊……”
老乞丐拖着腿，一瘸一拐地躲闪着。可能是因为恐惧，他抱着头啊呜乱叫。
李老头见状连忙上前帮忙驱赶。他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可能是想起了自己那段不堪的岁月，而感同身受吧。
高瑞也急忙上前，板起脸，厉声斥责这群不懂事的孩子。
“谁让你们打人的？你们大人呢？”
见高瑞一脸凶相，一个小孩心生胆怯，转身就走。其他小孩见状也一哄而散。
老乞丐看向二人，眼中流露感激之色。
“谢谢！谢谢！”
道谢之后，他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经过李老头的时候，他眼露异样，突然抬头凝视着他！
浑浊的眼睛里透出惊喜，渐渐地噙满了泪水。
只见那老乞丐俯下身，说道：“李老爷！小的给你请安了！”
李老爷？
高瑞如坠云雾。
李老头则停住了脚，身子微微颤抖。
“什么李老爷，你认错人了。这位是李老头！”
赵小萍在一旁抢白道。
“不。”
老乞丐摇了摇头，抬起皴裂的双手，撩开了自己脸上的头发。
“李老爷，我是小瘸子啊，厨师小瘸子！”
李老头眼睛瞪得溜圆，只见眼前的乞丐，和记忆中那个小厨师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
在长城脚下的小山村，竟然遇到了故人！
“小瘸子，你怎么这样了？”
李老头蹲下来，扶起了他的旧相识。
“老爷，我是逃荒来的。那年大旱，没活干也没饭吃，活不下去了我就跑了出来。”瘸
子一脸悲伤。
四处流浪，缺衣少食，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李老头满目同情，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了高瑞。
“高瑞……”
“我明白的。”
高瑞拍了拍李老头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理解的眼神，“把他一起带回去吧。”
李老头长长舒了一口气！
高瑞同意收留，就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瘸老头见自己有了去处，立马对着高瑞磕头跪谢。
“别，叫我高瑞就行了。”
旧社会的称呼高瑞不喜欢。他也不是资本家的少爷。
“现在新社会了，你也不用叫我老爷，叫我老李就好了。”
李老头特意嘱咐道。
然后他看了看高瑞，跟他介绍道：“高瑞，这瘸子真名叫张三。你叫他老张吧。他比我小几岁而已。”
“老张！”高瑞郑重地称呼了一声。
“哎，在呢！”张老头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答道。
“跟我们走吧。”
高瑞估计他们驱赶了那群孩子，现在进村也吃不到饭了，干脆一群人先回去。
张老头颇有些不好意思，主动提出先去河边洗洗。
李老头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快点。
不多久，张老头清洗归来，身上的味道确实轻了一些。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走回长城脚下，坐上公交车，回到了城里。
站在四合院前，张老头满脸疑惑：
“这不是朱爷那房子吗？李爷？”
李老头摇了摇头，说道：“这里现在是高瑞的房子，他花钱买下的，我也是帮他做事。
你来了就帮忙烧火做饭吧。”
“那我呢？”见李老头这么派活儿，小萍急了。
张老头要是抢了保姆的工作，她就没活干了？那她可不能答应！
“你就负责打扫卫生！”李老头想了一下，说。
“那可以。”
见李老头饶有兴致地逗着小萍，高瑞知道他心情不错。
“小萍，你去隔壁买点包子热粥之类的，还有肉类熟食有的话也买点回来。我们就先进屋。”
“好呢，三哥！”
高瑞递给小萍两张大团结，小萍接过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李老头带着张老头进了院子，按着高瑞的吩咐，给他挑了房间，并着手置办日常用品。
张老头感动地连连道谢，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高瑞也懒得插手。他走到大树底下，躺上海黄摇椅，安静地等着小萍回来。
走了一上午，他简直要饿晕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张老头重新出现在高瑞眼前。
搓了澡，换了衣服，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三哥，我回来了！”
小萍带着能治“饿”的东西，回来了！
她快步过来，把东西一一放下。
“我还买了一些猪头肉、凉拌菜，还有小米粥和包子。”
放好之后，小萍利索地拿来碗筷。
“吃吧！”高瑞招呼着，就大口大口地开吃了。饥肠辘辘的他，早已顾不上那么多。
倒是新来的老张，一边吃还一边点评，“猪头肉好腥！小米粥不够烂！这包子……”
“吃东西，别说话！”李老头瞪了张老头一眼，这人真不懂事儿。
“李爷，不是我吹牛，要是我以前的伙计做成这样，非被我骂死不可。这都做的啥啊？”
骂归骂，他可不耽误吃。
高瑞无语了，既然这么嫌弃，怎么还大吃特吃呢。
“高爷，晚上瘸子我下厨，给你和李爷做顿好吃的！”
老张开始拍胸脯吹上了。
“我这手艺，正宗宫廷御厨传人。味道一流！”
看着老头信心满满的样子，高瑞不禁生出几分期待。
“那好，你需要什么，尽管跟小萍说！晚上就看你的了。老张！”
“一定不让您失望！”张老头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