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神性
“呼...”
于斑斓的幻象之中，莱因吐出一口气。
这甚至不能算是做了一场梦，因为从刚刚的污染到现在，总共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但，他发现自己的记忆里莫名其妙多了很多东西；永远织不完的布、占星师珀涅罗珀、还有一个名为“永恒”的神使。
所以...这是巴别塔建立以前，旧人类的神话？
还是说，这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
然后，他发现了更多的异常。
【精神力：1050e】
自己的精神力莫名恢复了不少，他猜测，这是因为精神力是思绪的体现，而刚刚莫名涌入脑海的记忆，将他原本缺失的思绪填充了起来。
所以，如果利用噪点，一次性吸收大量的魂灵，在对方大量记忆片段的涌入之下...
同样也可以恢复精神力吗？
摇摇头，他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更加关键的，是如何躲避那些正在十四层观测瀑布的巫师。
以及，做好随时迎战拉冬的准备。
莱因觉得拉冬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的一切行为都在证明，他拥有离开巴别塔的能力；但对方只是留在塔中做着千奇百怪的生物实验，甚至一言不合就和自己开打，也从来不解释。
“神话奇妙夜吗...看看能不能从这纺车之中拿出来些什么。”
莱因这么思索着，但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纺车的污染过于严重，就算他要取，也绝非现在这种关键逃离的时期；于是他跨过人偶，朝着更深的屋子之中走去。
按照他现在的精神力，移动一次相片，大概需要消耗一千的精神力；而现在，精神力已经足够了。
这屋子之中，似乎除了那华贵的金纺车，也的的确确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注意了：更靠后的事物，就和莱因想象之中的鬼屋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些本来应该蹦出来吓人的鬼，此刻身上的油漆都已经被晦暗所取代；它们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盖着用厚厚灰尘编织起来的棉被。
于是他将几缕思绪凝聚起来，在这房间的边缘种上噪点之后，便沿着奇妙夜的出口离开了房间。
光亮再次照射进来。
游乐园似乎同样使用了仿生天穹的结构；同样是没有太阳的天空，同样是看上去毫无边际，实际上伸手便能摸到的墙壁...
但这一次，莱因似乎从其中察觉到了巴别塔的更多内理。
这里并非巫师社会所能构建出来的东西；试想一下，一个懂得使用火焰或是乘风飞行的巫师，是不可能设计出坐在锁定的座位上，然后用巨量的机械带着人上下移动的设施的。
包括巴别塔的天空，如果那些天空永远都在发光，那么用于提供能量的晶石耗尽之时，又从哪里去找？
塔外吗？
又或者，巴别塔和那用幕布覆盖的田野一样，全部的能量都来自某种不同于太阳的东西？
莱因靠在巴别塔边缘的墙壁之上，那场景很是诡异：就好像他靠在了一堵空气墙上一样。
他已经随时都可以撤离，但好不容易来到了四十一层，他还是准备，沿着墙壁的边缘，在这一楼层的最外层探索一番。
等到拉冬来了，再利用重组位面逃走好了。
“你是说...有人把游乐园的钢筋彻底抬起，然后重重砸穿了整个巴别塔的楼层，而那瀑布是从更上方的楼层之中流下来的？”
“这怎么可能呢？”
又行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后，他终于听见了几个巫师的声音。
那些巫师披着莱因熟悉的巫师袍子，有高有矮，似乎是来这一层探究瀑布形成的原因的。
它们正坐在没有草的草坪之上，抬起头，看着塔楼中央位置那近乎于宏伟的瀑布；后者依旧在倾斜，只不过水量已经减少了许多。
领头的巫师则是一个...
戴着小丑面具的胖男人。
他几乎是最经典的小丑星象，脸上涂着夸张到饱和的妆容，红鼻子，弯嘴巴；戴着手套，一只手牵着几根不同颜色的气球，另一只手则放在自己因为肥胖而挺起的肚子之上。
这个家伙...是这一层的层主？
莱因于是警觉起来：四十一层的层主，估计还是知晓巴别塔建成之前历史的家伙，实力估计不会比拉冬弱上多少。
要现在逃走吗？
他不经意间，又看向了视野中麦城的相片。
后者似乎又起了一场大火；火势很是汹涌，如果他这时候回去的话，估计能赶上灾后的重建吧。
“老师，我不这么认为！”
正当他想要移动相片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却让他睁大了双眼。
一个女巫正高高将手举起；见到小丑看向她，她不仅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大大方方从草地之上站了起来，金发在空中飘扬。
艾诺尔。
“根据《巫师与精神力》中的基本原理，评判一个巫师能否从巴别塔中“毕业”的过程，就是判断一个巫师是否能打破巴别塔桎梏的过程。”
“只有当一个巫师被巴别塔判定为“强大到足以能够打破塔楼的规则”，那么他才能从巴别塔中顺利毕业。”
“而这个瀑布，显然已经达到了这种范畴；如果那个巫师能够做到这些，为什么他现在没有光荣毕业，反倒是要被我们追杀呢？”
艾诺尔的声音正气十足。
她有理有据地向着那个小丑说道，而对方也只是缓缓点着头，做倾听状。
可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莱因离开巴别塔的时候，正是巫师们进行升阶考核的时候；艾诺尔如今成为了一阶巫师，这是莱因能够理解的事情。
可她已经足够优秀到能探查这种任务的程度了吗？
还是说...
是拉冬特意把她叫上来的？
“你说的很对，小女巫。”
在听完了艾诺尔的演讲之后，他用力鼓着掌，似乎是在赞同对方的发言。
“所以进入这层塔楼之前，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发了一个气球；这就是为了防备那个能够击穿塔楼的巫师的。”
“可...这是什么意思？”
“小女巫，那是一个我们都没有见过的，前所未有的巫师。”
胖小丑如此说着，身后的气球在空中游动。
“他使用的魔法并非来自巴别塔，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魔法”，而是另一种更为宏伟的东西。”
“什...么？”
“那是一种至高之物，是所有魔法的根源；在巴别塔还没被建成之前，人们就将它命名为...”
【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