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试探
“丽质，在这用膳吧。”长孙皇后柔声说道。
“好的阿娘。”李丽质应道。
李世民见状，大手一挥，道：“阿难，你去把太子和青雀也叫来吧。”
“是。”
张阿难在外殿，听到李世民的声音后就快速的走了进来，低着头目不斜视。
很快，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赶了过来。两人一起进了宫殿，虽然同行，但是看不出有多少亲近之意。只不过两人脸上仍旧是挂着笑容。
此时的李承乾脚还没瘸，不过脚部已经有了隐隐痛觉（有说李承乾腿瘸的还一部分原因是遗传病导致的痛风，后期从马上摔下来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我比较倾向两种问题的结合），平日里经常让太医诊治，不过不见好转。
李泰此时（贞观七年）是个十四岁的小胖子，不过因为李世民的过分宠爱，让得不少朝中势力开始撺掇他，导致他起了一些争储的念头，和大哥李承乾的关系愈发变差。
“高明，青雀，你们来看一看，这是丽质写给我的奏疏。”李世民大手一挥，将奏疏递给了李承乾。
李承乾急忙接过，看了眼坐在李世民身旁的长妹，有些疑惑。
妹妹为何要写奏疏给阿耶呢？
带着疑惑，李承乾快速浏览完了一遍，然后神色惊异的将奏疏给了李泰。
一旁等的抓耳挠腮的李泰赶忙接了过来，也快速看了一遍。
“如何？”李世民端起案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阿耶，此法可行。若是全国铺展开来，对于萌学者来说，可以减少学习句读（学习断句的学问）的时间，将精力投入学问的研究之中，而且更容易理解书籍中的内容。”李泰率先说道。
“嗯。高明，你觉得呢？”李世民点点头，问向太子。
李世民对李承乾的爱，其实并不少。言传身教，李世民可谓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只不过，身为父亲，有时候对于嫡长子太过苛刻，又对嫡次子太过宠爱，爱而不自知，就容易跑偏了。
李承乾点点头，道：“儿臣认为，标点符号的推行，可以让经史子集的释义能够得到全新的注解，这对于天下读书人来说，是一件幸事。而且，经此一来，皇室对于天下寒门子弟的恩情，就不止于一个科举入仕了。”
“嗯。”李世民点点头，两个儿子说的都挺不错，“这件事我知道了。丽质，明日我会让大臣前来相商，你要来旁听吗？”
“啊？”李丽质一愣，旋即道，“阿耶，我就不来了。几位世伯的想法肯定比我出色。我就是抛个砖，玉还得让世伯们来引。”
“哈哈哈。”李世民无奈一笑，“那行，到时候出了结果我再告诉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尽管和我说便是。”
李丽质起身行礼，道：“是，阿耶。”
“好了，你去找你母亲吧，高明，青雀，你们留下来，好久没有考校你们了。”李世民面色严肃的说道。
李承乾和李泰心里一咯噔，不是说好来吃饭的吗，怎么开始考校功课了？
李丽质捂着嘴，轻笑了一声，向两位兄长告别。莲步轻移，来到了长孙皇后身边。
此时的豫章公主带着李治和城阳公主，在侍女的陪同下一起玩耍。小兕子则是被奶妈带到一旁喂奶。
“丽质，坐。”长孙皇后招手，让李丽质坐在她的身边。
李丽质收拢了下衣服，靠着长孙皇后坐了下来。
“丽质，最近都在宫里吗？”长孙皇后轻柔的问道。
“嗯，最近没有出过宫呢，就在寝殿里看书。”李丽质眉角一挑，但很快便平复了下来，语气如常道。
长孙皇后看着李丽质，却不由的微微摇头。这孩子一说谎就喜欢皱鼻子，刚刚又皱鼻子了。真是一点事都藏不住啊。
不过孩子长大了，会对母亲说谎了。
长孙皇后心里留了个心眼，回头得让身边的人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人和李丽质接触过。
“阿娘，你最近身体还好吗？早上看您还有些咳嗽。”李丽质似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凝视的目光，赶紧转移了话题。
长孙皇后听到这个话题，也不由的叹了口气。她的身体她知道，每况愈下，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只是自己的这些孩子，她舍不得啊。
“阿娘没事，太医来看过了，给配了些药。”长孙皇后拍拍李丽质的手，欣慰的说道。
李丽质咬着嘴唇，看着长孙皇后还有些苍白的脸庞，犹豫了下，还是道：“阿娘，如果你觉得身体很难受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长孙皇后闻言，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虽然有些疑惑她的话语，但是仍然感到非常欣慰和感动。
“怎么了？难道你有法子治好阿娘吗？”长孙皇后开了个玩笑。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李丽质并没有否认，神色认真的道：“也许，我有办法。”
长孙皇后一愣：“你有什么办法？”
李丽质却是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阿娘，女儿到时候一定会找人救治您的。”
长孙皇后深深的看了眼李丽质，笑道：“阿娘知道了，你也别担心。”
“嗯。”李丽质抱着长孙皇后的手臂更加的紧了。
“嗯？丽质，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东西硌得慌？”长孙皇后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碰着自己的胳膊了。
李丽质一听，眉头一挑，糟了，手表忘记拿下来了。
她悄悄的将左手稍稍松开些，摇头道：“没啊，是不是阿娘你碰到了什么东西啦？”
长孙皇后四下看了看，摸了摸，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回头让侍女们把这宫殿的坚硬的东西都拿出去，别哪天碰到了小兕子和小愫依了。”（城阳公主的真名没有记载，我取了个喜欢的名字李愫依。毕竟母亲叫女儿封号感觉怪怪的。）
“对了阿娘，我有个事情想要问您。”
李丽质决定先探探长孙皇后关于她婚事的口风。
“什么事？”长孙皇后拉过李丽质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