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手
“杀！”
今夜的嘉元城，并不平静。
墨府总部，喊杀声震天，正在爆发大动乱。
嘉元城西。
兄弟盟、天霸门、铁枪会、结义社、青衣帮……数十中小帮派汇聚一处。
“墨府将嘉元城视作自己地盘，不给我等活路！”
“今日墨府内乱，正是我等趁势而起的良机！”
“兄弟们，还在等什么，今日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杀！！！”
中小帮派们一齐向着墨府在嘉元城西的别院杀去。
但等他们到时，却发现，墨府别院大门敞开。
里面只有一个空壳子，里面的人，以及值钱的金银细软，都已不见踪影。
原本摩拳擦掌，准备大肆屠杀，抢劫一番的中小帮派帮众们面面相觑。
嘉元城西十里——光背山。
此山贫瘠，尽是泥流乱石，草木稀疏，更无物产，是以一向人迹罕至，被人以“光背”称之。
今日，山顶某处洞穴外，却忽然传出人声。
“总舵主真是雄才大略，竟早在几年前就留下了这等后手。”
“是啊，就连我也不知道，城西别院之中，竟然还有秘道，通往这光背山。”
山洞内，大概二、三十人聚在一起。
皆穿着墨府服饰，大多为老幼病弱，皆神情萎靡不振，眼神茫然失措。
只少数几个壮年男子还能强打精神。
他们个个体格健硕，步履沉稳，身具不俗武功。
墨府有难，城西别院精锐大多赶去支援总部，只留下部分人手，看护老弱病残。
这等力量，绝阻止不了嘉元城西的中、小帮派们。
好在墨居仁深谋远虑，早命匠人在城西别院暗设秘暗，通往光背山。
之后，为免泄露秘密，又将那些匠人全部活理。
目前为止，此秘道也只有墨居仁、四夫人严氏、惊蛟会左右护法，以及燕歌、赵坤等寥寥数人知晓。
“山洞中储存的物资，足够我们撑上一个月。”
安顿好众人，燕歌吩咐道，“你们先在此处不要走动，我上山顶看看城内怎么样了。”
“燕少爷，小人跟你一起去。”有护卫担心燕歌的安危。
“放心。”
燕歌拍了拍那护卫的肩膀，暗渡一口内家真气，笑道：“山上若是有什么豺狼虎豹，还伤不到我。”
感受到传入体内的雄浑真气，那护卫浑身一颤，“这股真气，燕少爷你……”
燕歌微微一笑，“这些天埋首苦练，侥幸在前些天练成20年真气修为。”
“原来如此，是属下不自量力了。”那护卫告罪一声，突又兴奋道，“少爷有如此修为，待处理了赵坤那白眼狼，必能接过总舵主的衣钵，重振我惊蛟会的雄风！”
山洞的墨府众人听闻此言，都是精神一振，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燕歌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掠出了山洞。
而剩下的墨府众人，则打开携带的包袱细软，取出山洞内存储的粮食，准备生火造饭。
燕歌走后没多久，却有一个人，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出山洞，尾随他而去。
他的动作快若鬼魅，却又偏偏悄无声息，
山洞中这么多人，竟谁也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燕歌如一只灵巧的猿猴，攀岩跃石，来到光背山巅，极目远眺。
但见群山苍茫，天高地阔。
平日里雄伟繁华的嘉元城，像是一只火柴盒，被群山握在掌中。
燕歌俯瞰下去，远远望见墨府的方位隐隐传来火光，却看不真切，更听不见动静声响。
“看这样子，今天晚上是解决不掉了。”
燕歌又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沿着光背山唯一的山道往回走去。
走到一半，脚步却是忽然一顿。
前方，有人挡住了他的路。
他抬起头，轻咦一声。
来者是燕歌的熟人。
一位青衣少年，只是相比于燕歌记忆中的剑眉星目，意气风发。
此刻的他，眉宇间却积蓄着浓得化不得的郁郁之气。
赵坤！
“是你？”
燕歌惊讶。
他此刻不是应该和马天空一道，在墨府作乱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似是看出燕歌的疑惑，赵坤面无表情地回应道，“那里的战斗，不需要一个丹田被破，体内真气日渐耗散的废人。”
“所以你就被派到城西来了？”
这下燕歌不意外了，赵坤，也是知道秘道的人之一，能找到这里并不奇怪。
赵坤却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主动要来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面色闪过一丝阴厉，“我只想让那些背叛我，转而讨好你的那些小人们知道，他们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
燕歌笑了，道，“前些时候我想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杀了欧阳辛，可能会引发三方势力大战，为什么杀他。现在我明白了，你太想证明自己了，证明自己比欧阳辛他们强，他们原没有资格与你并称‘岚州三杰’。”
燕歌心中叹了口气。
终归是十六岁，一帆风顺的少年啊！
“住口！”
赵坤神色一厉，此事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若非急于证明自己，他也不会有后来丹田被毁之祸。
燕歌这番话，着实戳到了他的痛处。
赵坤原本还想和燕歌多说几句，希翼看到这位从出生起，便被人拿来和他比较的大师兄，露出恐惧的神色，说出求饶的话来再行动手。
但此刻他再也无法忍耐，当即出手。
他的身子如利箭一般窜出，近到燕歌身前，双掌划出道道残影，向着燕歌浑身大穴罩去。
困龙功！
这一招能不能困住真龙，赵坤不知。
但他未受伤之时，即使是‘小怒狮’欧阳辛那样的人中龙凤，都被“困”住。
更何况这平平无奇的大师兄？
然而，面对赵坤如封似闭的掌影，燕歌却摇了摇头。
“花里胡哨。”
他轻飘飘拍出一掌，却暗藏内劲，一力破万法。
瞬间突破重重掌影，印在赵坤胸膛之上。
赵坤受此一掌，身子却动也不动一下。
稍时，嘴角却忽有鲜血溢出。
“你，二十年真气，银手境界……”
赵坤的目中，满是骇然之色。
这般实力，比之他未受伤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他这位大师兄庸俗寻常的武道天资，怎么可能？
“嘿嘿，没想到吧！这才是我的真正……”
燕歌得意一笑，正准备说些什么。
唰！
蓦的，空中划过一道雪亮的剑光。
这剑光是如此的明亮，以致于燕歌和赵坤都被晃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闭上眼皮。
“不好！”
燕歌狂吼一声，却不及闪避，被这一剑正中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