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审判即将开始
李昱听后,心中暗自感叹,战国末期,果真是英雄辈出,连一个小小的伴读,都是如此心机深沉老银币,不可小觑,之前故意提及文修破局,应该就是看到自己写的简体字,于是心存怀疑,从而进行试探。
对于鼠的提议,看起来确实可行,但也有诸多细节需要完善。
“你的计划看似没有问题,但是我们没有高端战力,如果秦军来袭,或者派遣六品高手刺杀,我们如何应对?”
虽然李昱对自立为王的兴趣不大,但他知道,有时候事情不会因为自己的意志而转移,万一真逼不得已,走到那一步呢,于是李昱直言不讳地抛出了心中的疑虑。
鼠闻言自信满满地解释道:“蜀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我们迅速掌控葭萌、剑阁两大关隘,秦军便难以逾越雷池一步,虽然葭萌、剑阁守将,是秦王亲信,但两关副将皆曾受恩于老爷,对老爷无比敬重,获得他们的支持并非难事。”
他话锋一转,谈及高端战力:“二哥或许忘了,老爷出身圣地稷下学宫,身为儒修,其背后势力不容小觑。稷下学宫若知秦王陷害稷下先生的家人,岂会坐视不管?加之当今各国崇法贬儒,诸多儒修有志难伸,若二哥立国,必能吸引他们纷至沓来,高端战力自然不在话下。”
李昱闻言,面色微变,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现在看来,鼠应该早已预见李府的劫难,并为此筹谋已久,还好有洞察界面,知道鼠对李府忠贞不二,否则自己必定会对其产生戒备。
“二哥是否怀疑,我早已预见今日之变,故而有此周全之策?”
鼠仿佛看穿了李昱的心思,没等李昱回答,就坦然道:“我确有所预感,想必二哥亦是如此,否则怎会一直隐忍不发?秦国重法轻儒,秦国重法轻儒,老爷身为儒家文修,掌控蜀地,如若恶龙都江不除,自当无恙。”
“可一旦恶龙都江的隐患消除,秦王必将鸟尽弓藏,可老爷的性格,若有机会除掉恶龙,怎会放弃?”
说到这里,鼠一声叹息,“可我没有料到,老爷居然和恶龙都江同归于尽。”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与无奈,继续说道:“按我原先设想,秦王会逐步削弱李家,将你与大少爷赐予官职,调离蜀地,之后再派上战场,让你们战死沙场!针对这些,斯人早有应对之法,可保我等安然无恙!”
鼠摇了摇头,“怎料秦王竟行此极端手段,实属我考虑不周,请二哥责罚。”
李昱没想到自己稍微的迟疑,就让鼠产生了误会,于是展颜一笑,“你多虑了,我只是在考虑明日如何应对,方才我还想,我晋升文修后,对方会不会转而栽赃于你,还在考虑如何帮你脱身,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明日审判,我们一同晋升,让蜀郡百姓都看看,我们李家,并不是后继无人!”
“没错,不过当前首要之务乃是细致筹划,预见审判期间可能遭遇的种种问题,并制定出相应的应对策略,待我们成功脱困,再逐一清算旧账!”
“首先我们得找出蜀郡那幕后之人,你方才所说,对蜀郡官员都有充分了解,能否判断,到底是谁策划了此事?”李昱记忆中,对蜀郡官员了解不多,虽然心中对此人有了大致判断,但无法确定。
鼠笑笑道:“二哥是要考校我么?相信你心中已经早有判定,我们何不一起说出那个名字,看看我们想法是否相同?”
李昱哑然失笑,于是点头同意,下一刻,他们同时开口道:“张远!”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而坐,以草棍为笔,于地上细细谋划,准备迎接明天的审判。
透过屋顶的那道阳光,此刻已悄然移至两人的身上,为两人镀上了一道金辉。
……
十月初六。
秦国,蜀郡,郡城成都。
郡署的大门外,耸立起一座高约三尺,方圆数丈的高台。
高台外的广场上,人头涌动,声浪不息,不少兵卒穿梭其中,维持着秩序。
两日前,官署就已在蜀郡各县道乡亭,张贴了布告,告知前郡守全家被害,疑犯为李家次子李昱,今日将在郡署,对其进行公开审理。
此消息对于蜀地百姓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们最为敬重的老郡守,去年才为了蜀地百姓,大战恶龙,力竭身亡,这才过去一年时间,李府上下居然惨遭毒手。
而且疑犯,居然是李府二郎那纨绔子弟,谁人能安然接受?
这两日,议论李府命案的蜀地百姓,贩夫走卒,处处皆是。
官署也不管不问,任由百姓讨论,只因今日公开审理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地。
“这人也太多了,根本无法靠近!”人群的边缘,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抱怨道。
“还算少了,若非官署规定一里至多可来三人,恐怕我们连审讯台都无法得见。”旁边一个老者接过话来。
“早知如此,就该昨日赶来,听说隔壁乡,好些人都是昨日就动身了,我还觉得多此一举,原来是我自己愚钝。”
中年人摇头叹道,“可惜不能近距离看清楚这狼心狗肺的李家二郎接受审判!希望郡守能将其当场斩杀,这样才能消除我心头之恨啊!”
“你真希望看到李家二郎被斩?可别忘了,他可是老郡守的唯一独苗,如若他死,老郡守可真绝后了!”
老者感叹道,眼睛湿润,“可怜老郡守,护我蜀郡百姓二十余年,最终落下这样的结局。”
“可是......”
中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眼睛有些发红。
两人交谈间,人群还在不断聚集,几乎塞满了整个广场。
这时,外围一阵声浪响起,两列士卒鱼贯而入,将人群从中间分开,留下了一条宽约丈许的通道。
一辆马车在士卒的引领下,缓缓驶来。
李昱二人坐在车板,斜靠在囚笼的栏杆上,闭目养神。
他有些庆幸,官署为了百姓留下好印象,并没有对其加戴戒具,而且昨日出发前,还刻意让他们两人洗漱干净,换上了崭新的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