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智慧（上）
踩下木制的地板，发出吱呀响声。书籍错落排列，有些被周楠扔在地上，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也许这些残卷到了有用的人手中会发挥应有的作用，而周楠的作用就是让他出现在有用之人的面前。
他戳破的气泡隔了许久又重新长了出来，而到了最后还是没能选到什么值得注意的功法。反而是一本经注文本引起了他的注意。
里面藏着的并非是某种遗世功法，而是对他现今场景的客观描述。这本秘籍，解释了当今暗塔在建设之初的构想。
与最初听说的罗生门相仿，塔的名字为轮回塔，同样有生死之别的意思。其又名为《本宗振缮高塔》，是北境参拜重地，掌管人自生而死的各个阶段。
据传每一层参拜的部分各有不同，其中一二两层最为常至。进入宝塔，初曰：赐福，参拜以昭名赐字。二曰：送子，参拜以香火连绵。
从此处分岔路，再向上，便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了。三层为封侯拜相，四层为求仙问卜，二者此后再无汇聚。
通过三层后，再向上便直至九层。其中究竟有什么阻碍，或是需要注意的部分，这本书上都没有介绍。只是知道，三到九层，可脱蛟成龙，成为一方霸主。而九层就是传说中的帝王术。
而修习仙术看上去比帝王术复杂的多得多，四至八层的介绍被分在一起，却不知被什么人毁掉了。看起来有人在阻止来自异乡的客人光临这里。
而最上两层，是十十一两层。他们的介绍中写道：“意欲成仙，必脱胎换骨。非长生而凝神淬体者不可得。至此于上，可知先天资质矣。”
书在此处走向终章，后面都是些空白。最后介绍道，轮回塔真实而具神力，因此凡进入者都会被抽走魂魄或神识。在此许愿或有效果，不过更多的是依赖于个人的勤勉拼搏。
而为了避免破坏者心怀歹意进入轮回塔，在修葺之初，设计者在塔的地基部分埋入了灵宝「真·仙君锁」。任何在塔中失足坠下的人，都会成为塔的养料，必死无疑！
在此所待的半个时辰时间，算是休息片刻。书中描述的部分对他终归意义不大，毕竟他身处的第五层一点信息都没有流出。
他看向四周，只顾观察这书柜上的事务，却忘了寻找出路。自功法对他没有丝毫益处后，他似乎便对整座塔失去了兴趣。毕竟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提升，危险却并不会饶过他。
不过，只需稍稍思索便也明白，想离开已经是痴人说梦。从中台下跃并不高远，落下去却只能是被仙君锁吞噬。虽说他也能吃下灵宝，但终归是需要时间的消化。
他的灵泉几乎是饱和的，那团火焰经过长时间的吸收，几乎一点变化也没有。灵泉的扩张也相当缓慢，看不出任何变化。
而此刻，向上的出路并没有显现，只能说明现在所在的层级也是考验的一部分。刚刚经历过勇气淬炼的周楠并不恐惧未知的侵扰，但遥望周围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向四周看，八面书架组成八边形，没有丝毫神秘或诡异的事物干扰他的注意力。除了他刚刚戳破的气泡的三个外，其他书架都完好无损。
而若是想在此看完所有书籍，恐怕没个三年五载就别想出去了。
想着有些许烦心，周楠再翻起手中书籍，便也只是随意翻找。忽而手滑了一下，黄页落在了地上。
他捡起此页，却并非是原本书籍中所带的部分，而是经注的注。
周楠定睛看去，与此层看上去如此一致，四面八方都分布着断线与整线。而那书架上的书竟也是这般设计，每面六层，每层书籍摆放各有规律。
黄纸上没有什么文字，只是嘱咐使用过后重新夹在书中，而其图形便只是中圆八面。
周楠似乎猜测出些许其中的意思，他走进未开启气泡的书架，轻轻触碰。气泡迸裂，露出满是尘埃的架构。
五十年……按理说，五十年未动的书架早就积满了灰尘。若是这座暗塔存在了更多年，就能从灰尘的多少来区分移动的频率。
可惜被气泡包裹的书籍似乎很少沾染灰尘，只有最顶层上面满是旧日的痕迹。
上下对比一下，最上层是最少移动的层级。从下往上，一级位置有一道浅手印，看上去和三级积灰差不多深度。二层和五层则更厚一些，四层几乎相当干净。
周楠没有去看其他架构，只是准备先分析一下这部分。假设三层在五十年前未曾被移动，那么那人先尝试在一层感受了积灰的速度，才移动了四层的书籍。
因为四层书籍中空而两边满，所以只有可能是将许多书移走了。他将地上那些没用的残破功法捡起，撕下几页纸来，在地上摆了几个三角塔。其中三层的三角塔被摊开成纸条。
而后，他又去看其他几个未打开的书架。他已经打开的书架便不用看了，毕竟由于自己的手欠而甩了一地残卷，很有可能在不经意间就改变了设计。
从第一个向右转去，分别数层级，二号书架的四五六层都被移动了。两个书架却不能确定和他手上的黄纸哪部分吻合。而三号书架虽然有移动的痕迹，但移动后的灰尘却不符合假设的年份。
周楠决定先不去管他，将四号书架又重新数了一遍，记录下四号书架的图像。四号书架除六层外的层级全变了，而似乎还有被破坏的痕迹。
将三组图像修正后对比手中黄纸，终于能够准确确认他们的位置。周楠先逐个捡起地上的残卷，走向他本来已打开的三个书架。他将这些书架拼凑完整，那些残卷恰好用完。
它看起来相当顺利，只需要再拼凑出其他部分便可以还原黄纸上的图形。正在此时，拿着黄纸的周楠忽而愣在原地。
五号书架理应错在上三层，但却跟图上的正巧反过来。
难道……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