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计划（三千字求追读）
“什么！？”普拉门有些错愕。
“每一位猎魔者都需要经过严厉的筛选，即便你的父亲曾经是一位治安员，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跳过这些步骤。”
筛选？
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恶劣，也没有放低标准。
“贝瑟恩，我的前同事，现在在负责新晋超凡者的训练。”艾德把象征着见习猎魔人身份的胸章递给了普拉门，接着说道：
“虽然她的训练方式可能对你来说不太合适，但在那里打打下手，或许可以帮助你找到自己的能力。”
讲到“那里”两字时，普拉门明显感到艾德的发音有些重，似乎指的是某个特别所在。
接过他递来的金属质地徽章，藤蔓一般的图腾缠绕着中央的黑色十字，隐约可见的血红色狮纹爬在十字之上。
如果细看，能发现连接着黑色十字，隐藏于藤蔓之后的银白刀刃。
整个徽章象征着猎魔人处决异魔以及邪教徒的义务，十字代表他们经过了光明神的祝福，神圣不可侵犯。
艾德见普拉门愣了神，拍了拍他的手臂，平淡道：
“别的地方我不清楚，巴伦市除了光明教会，唯一的完整序列只在猎魔人手里，起始被称作‘执剑者’。”
普拉门暗暗点头，其实除了猎魔人之外，蒸汽协会以及机械城据说也都各自掌握着一条完整的序列。
传说中，它们的起始序列分别叫做工匠，以及机械师。
否则很难解释的清楚，这两个吸金能力顶级的庞然大物，为什么没有被其他公国或者超凡势力瓜分。
“‘执剑者’的近战能力一流，能力偏向于‘技巧’，也可以跟他们切磋，对于你提升自己会很有帮助。”
听起来似乎很能打，起码比自己的美食家要强不少。
“由于你的序列不太一样，所以具体的训练方式到时你就听贝瑟恩的安排。”艾德叮嘱。
在之前，艾德并不想让普拉门过多接触这一切，对于他成为赏金猎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但现在木已成舟，便换了个念头，尽可能的帮助普拉门提升实力。
毕竟超凡者总会引来不详，只有更强大才能尽可能的避免厄运和灾难。
普拉门缓缓点头，他本想通过猎魔人了解更多关于自身序列的能力。
不过听艾德的语气，似乎对其他的序列不是很了解，也就没有了这个心思。
想到这，普拉门也没有忘了自己来找艾德的首要目标。
借助猎魔人的力量，调查袭击者的背景，弄清楚他们对自己出手的目的。
意外？亦或者是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对了，关于蛛女塔利亚，有些事情我想问你一下。”普拉门轻声开口，他虽然不是心眼小的人，但都让人欺负到家里去还挨了好几枪，再没有点反应就说不过去了.
“这些东西你自己看看，下一次不要那么自不量力去招惹邪教徒了，好好跟着贝瑟恩锻炼。”
艾德去那张有些年头的圆桌上拿来一份新的通缉令，递了过来。
普拉门瞳孔一颤。
“希瑟·海登，赫多涅教派在巴伦市的新祭司……”
果然……他的猜想没有错。
“你自己最近小心点，瓦纳是欢愉信徒，他又折在了你的手上，这帮下贱的婊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艾德说话很不客气。
赫多涅教派以女性为尊，高层中包括教首都是女性。
艾德暗骂几句，那些邪教徒不知道给他们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就应该全抓起来放到北荒原去种土豆！
不，应该卖给机械城当奴隶！
他把关于赫多涅教派的情报交给了普拉门，开口道：“邪教徒们一个比一个狡猾，一般来说不会直接跟你碰面。”
不用一般来说了，差点就死在他们手里。
普拉门心里吐槽，没有打断艾德，继续听他说着。
“……最近但凡有委托绿鬣蜥血粉，蓝晶虫的买家，不论需求量的大小，都报给我，唔，这就是你作为见习猎魔者的第一个任务，好好干。”
蓝晶虫？
普拉门心里一喜，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脸疑惑的反问道：
“那是什么？”
“你该去斯瓦蒂大学进修一下超凡历史。”艾德冷笑，对普拉门这种冒冒失失就用不知道哪里来的野方子晋升超凡的行为很是恼火：
“光明教会在百年前的巴伦市，曾有过一次大规模针对邪教徒裁决，起因便是因为这蓝晶虫。”
当时某个已经在历史上被除名的小教派，利用蓝晶虫吐出的液体能放大感官的特性，搭配绿鬣蜥血粉，蛊惑了大量的平民，导致最终光明教会不得不花费极大的精力和时间去处理。
从那之后，蓝晶虫就被列入了一级管制清单中，除了对一些小作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外，治安局对这方面的管控还是十分严格的。
所以……希瑟·海登这是想触碰教会的禁忌？
艾德冷声道：“这帮邪教徒信奉的是欢愉之神赫多涅，这种东西对于他们天生就有莫大的吸引力。”
不止如此，借助感官的极致体验，欢愉之徒通过这种方式来举行献祭仪式，据说能有更大的可能引起传说中赫多涅的凝视……普拉门默默补充。
“对了。”
艾德的叮嘱随之而来，声音有些认真而严肃：
“不要凡事都借着猎魔人的名义，有些时候，这反而会把你带入危险之中。”
这都被发现了？普拉门挑了挑眉，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当然了长官。”他保持微笑，平静的说道：
“悬赏金的事你看……”
艾德冷笑，就知道这小子会提这茬。
他把装满了金镑的袋子都给了普拉门，没好气的开口：
“拿着给我滚！”
……
回到伯曼斯特街时，雪已经停了，楼上百叶窗的口水还是在不断滴落。
该死的木匠来了三个都没能解决这扇中风歪嘴的窗户，走时还骂骂咧咧。
对于这种服务态度，普拉门表示不齿，并不承认是自己给不出足够薪资的原因。
“一百三十七金镑四先令九便士……算上利息，再扣去阿嘉莎偷藏起来的三先令……以及还得抽出来一些用于购买蓝晶虫的资金，我还得还……”
屋内，普拉门在一张遍布墨迹的纸上写写画画，表情时而凝重。
经过十来遍复杂的计算，他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人胃痛的答案。
“整整一百八十五金镑！”
啪！
因长期使用而卷曲起来的羽毛笔被扔到一旁，墨水甩在茶几上，普拉门手指弯曲搭在太阳穴上按压。
头痛！
越还越多！
一金镑等于二十先令，相当于二百四十便士，按照普通巴伦市人的薪资，想要还清欠款，需要八千八百八十天里没吃没喝的劳作。
就算是他当赏金猎人累死累活，为了一个目标谋划许久，平均每周完成一例悬赏，也不过一两金镑的收入。
可恶的赫多涅教派！
封建时代里万恶的资本家！
他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了，对自己出手的那几个暴徒，有很大概率跟赫多涅教派脱不开关系。
尽管到现在都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原则的普拉门，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作为代价，普拉门很愿意让对方品尝同样的滋味。
所以一些花销是必要的。
普拉门幽幽叹了口气，将茶几上的墨迹擦拭干净，捡起羽毛笔重新开始比划。
“……每日的花销最多用于食物上，把荤菜扣除……晚饭可以找玛丽太太拿点熏肉干和可丽饼……”
不行，想赚到这么多金镑，在这些地方节省没有意义……想到这，普拉门再次把笔搁下。
还是得想办法接到大金主的委托……
砰砰！
敲门声响起，普拉门眼神一亮。
等的人终于来了……他稍微坐直了身子。
“请进。”
门慢慢被推开，两人先后进入屋内。
古典沙发围着一张老式茶几摆放，隔着有些毛躁的地毯，过道的另一边是简单的木柜。
普拉门正坐在沙发上，招待两人入座。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
两人一高一矮，高个偏瘦，矮子体型更像个吹鼓起来的气球。
他们都带着防风雪的黑框眼镜。
看起来怎么，有种古怪的既视感。
“你看看。”高瘦子把公文包轻轻搁在茶几上，将最上面的一层纱布缓缓掀开。
里面是密密麻麻扭动着的透明蠕虫，其中一两只依稀能看见点蓝色，极为稀薄。
蓝晶虫！
只不过品相倒是一般，普拉门清点了一遍，看见一两条失去活性的虫尸直接挑了出来。
“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
“等等。”普拉门忽然开口。
对方有些狐疑的抬起头，微微凹陷的眼眶里射出一道精光。
这小子，不会想黑吃黑吧！
一高一矮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严肃了起来。
要知道蓝晶虫的生意虽然暴利，但也是十分不好做。
一面要防着治安局，一面还得警惕那些邪教徒和瘾君子发疯，如果不是赚的太多，他俩早就撂担子不干了。
现在好不容易来个大单，要是遇见想吞货的硬茬，那岂不是完蛋了！
两人的目光紧盯着普拉门的手跟腰间的牛皮枪套，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待会如果动起手来，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普拉门看着两人紧张的神色，略微有些想笑。
他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微笑道：“作为一名合格的绅士，从小的礼节告诉我，不应该对客人失礼。”
看出了两人眼里消散不去的不安，以及他们跃跃欲试瞄着门口的目光，普拉门面无表情的把左轮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的下半身。
“我还有一笔交易要跟你们谈谈，坐下听我说完，或者躺下听我说完。”
两人吓了一跳，连忙举起双手，颤巍巍的照做。
直到听完普拉门口中的阐述，他们才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心里冒出相同的想法。
他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