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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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车前跪家主,进陆家,得名陆离

马车迎着少年疾驰而来,那驱车的马夫幸有些御马之术,急拉缰绳,马匹才堪堪停住。

少年没来得及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高抬前蹄的马儿吓得瘫软在地,那车夫涨红着脸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似是还未从刚刚的惊慌中缓过神来:

“臭小子,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

说罢,马夫便要驱逐少年。

但是,突然蜂拥而至的人群,使得马夫刚刚伸出的手悬停在半空:

“一个臭叫花子,管他做甚?”

“兄弟莫要心生怜悯”

“小偷就是小偷,竟讹上了陆家!”

马夫被这突来的群众弄的一头雾水,一时间,伸出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干脆心一横

“罢了,讹便讹了,从我月钱里扣便是”

马夫将那少年从地上扶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小兄弟,这车马,可不是次次都刹得住,个人在外,还是要当心些”

少年看着马夫粗犷的脸庞,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善意一时竟失了分寸,慌慌张张甩开马夫的手

“谢谢先生好意”

马车上,被车帘遮住的半张英武面庞缓缓开口:

“阿大,发生了何事马车怎的突然停了”

那车夫小跑着回到帘子旁边微微俯身:

“老爷,有一孩童莽撞,惊了马”

“扶老夫看看”

被唤作阿大的车夫赶忙从马车的一侧取出车梯放在地上,跳到车上撩起车帘。

随着车帘被撩起,只见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端坐与车内,身着绛紫色镂金长袍,神采奕奕,双目炯炯有神,只一眼,便让嘈杂的街道安静下来。

男子缓缓走下马车来到少年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

“可有受伤?”

少年将头深深埋在拱起的双手只中:

“先生放心,小的并无大碍。”

紫袍男子不再说话,从腰间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交到少年拱起的双手之中,拂袖转身,欲要回马车。

少年犹豫片刻,突然起身,跑到男子面前拦住了去路。

男子不解,微微皱眉:

“陆某可有做的不妥之处?”

见少年摇了摇头,便又开口询问

“那小公子为何还要拦着老夫去路?”

少年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在男子面前:

“小子从小无父无母,现不得已才做些偷盗之事,只为填饱肚子,并无他求,恳请老爷收留,寻个差事”

男子见少年这般,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

“你我有缘,若是想寻差事,便跟来吧,阿大,把他带上”

待到男子上马车后,阿大扶起少年,便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少年跟着坐在马车前沿。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陆府门口。

阿大扶着老爷下了车,又回头招呼少年:

“到了,你且在此处等我,我去把车马安顿好,便过来接你”

少年点了点头,看着阿大驱车走到一侧的偏院,乖乖的在原地站着,想等阿大回来。

“愣着做什么?进来啊”

这时老爷已经站在院中,招呼少年进去。

少年看了看偏院的方向,又看了看紫袍男子,掂量了一下正主,便走进门去。

丫鬟见老爷回来,便赶忙去了后院传话,不一会儿,一位身着华服,略施粉黛的妇人从屋内走到院子,挽住男子的胳膊:

“老爷回来了?这一趟定是累坏了吧,我早让人备了些茶饭,先用膳吧。”

少年愣愣的在院里站着,时不时左顾右盼。

陆府占地极大,光是那大门,便气派十足,估摸看了一下,便是五个成年人展开双臂,也才勉强够到两侧的门沿,一块厚实的牌匾高高悬挂与大门之上,上书“陆府”两字。

步入院中,更是被这府邸的宏伟震感的膛目结舌,大门敞开的正厅,纵是比那汴京最豪华的酒楼,也奢华的多,更不说旁边还有大小厢房不计其数。

妇人似是注意到这衣着破烂的少年,向男子询问道:

“老爷,这位小生是?”

男子柔和一笑

“今日在街上偶然遇到的,与我有缘,我看着可怜,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便带了回来,想着在府上给他安排份差事。”

妇人听罢并未反驳,似是十分尊重男子的意见,只是抿嘴一笑,便唤下人将少年带去了旁边的厢房安顿。

下人带少年去了厢房,收拾了些细软,给少年讲了府上的忌讳,又带着他去沐浴更衣。

经下人口中得知,这陆府,是汴京城中最富裕的商家,生意遍布各地,涉猎甚广:丝绸,细盐,餐馆,渔船,典当。。。几乎各业都有陆家的身影,可谓是富甲一方。

而那紫袍男子,便是这陆家的家主陆承乾,因其虽腰缠万贯,却仍心系百姓,神受百姓爱戴。

往年闹了战乱,逢了旱灾,陆承乾便自掏腰包收购些精米分发给百姓。

故而,凡在汴京城提前陆善人陆老爷,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常引得称赞一片。

“陆承乾,陆善人。。。”

少年躺在浴桶中小声嘀咕。

晌午,沐浴后的少年身着一身绛紫色劲装,走到正房,跪倒在陆承乾面前

陆承乾看着少年,眼里含笑缓缓开口:

“你既无名无姓,使唤起来也是多有不便,老夫想了想,你就随了我陆家家姓,名唤陆离,如何?”

少年对着陆家主行了一个跪拜大礼,久久不见起身,一字一句道:

“感谢陆家主再造之恩,从今日起,我便叫陆离,生做陆家人,死是陆家鬼!”

少年所言,字字铿锵有力,想是将这十二年来的所受的委屈都想了一遍。

陆承乾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唤来下人,将陆离带了下去。

早在陆离去沐浴时,陆承乾便与那陆家家母李氏做了安排,给陆离安排了个清扫后院的活儿。

虽厢房简陋了些,挤了好多家丁,好歹有了住处,月钱不多,不过买些零嘴解解馋,添置些衣物绰绰有余。

同屋的小厮见了陆离身上的伤,便向家主请示,让他稍做歇息,今日不用做工。

夜里,陆离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紧紧攥住身上绛紫色衣袍的一角。

他怕,怕这一切是一场梦,一场稍纵即逝,不复存在的梦。

他轻轻走回厢房,躺在石炕的一隅,心怀忐忑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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