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辣椒是个好东西
“程伯父，我这里的菜差不多快做好了，就差几个素菜了。要不，叫下人过来上菜吧。”
房遗直对程咬金说道。
“我看啊，不必麻烦别人了。这菜我和处默顺带拿过去就好了。”
程咬金其实是怕下人偷吃，所以决定自己拿过去。
当然房遗直是无所谓，程咬金愿意拿就让他拿好了。
光一个土豆烧牛肉加在一起就有三十多斤，程咬金父子吃了一些，房遗直把剩下的都用盆打起来，差不多还有个二十斤左右。
至于番茄胡萝卜炖牛肉，这个就更多了。
房遗直生怕不够吃，一锅起码烧了四五十斤左右。
房遗直让程咬金父子把炖牛肉，土豆烧牛腩两盆菜先拿出去。
这两盆菜加在一起不下六十多斤，房遗直本以为他们会两个人抬一盆走。
没想到，只见程咬金马步一扎，撸起袖子露出粗壮有力的胳膊，用手一拨一提，那装着四十多斤肉的大盆就被他抗在了肩膀上。
这行云流水的一幕，差点看呆房遗直。
房遗直心想，“程咬金这胳膊，这腰子，这麻利的动作，不去码头扛包真是可惜了。”
随后程处默有样学样，二十多斤的盆毫不费力的抗在肩膀上。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的走了。
房遗直看了看锅里面的卤牛肉，里面还有牛心，牛舌，牛尾巴一起。
他把剩下的卤味拿出来用刀切片。
接下来他再次起锅烧油，做了一个青红线椒炒牛里脊，辣椒炒卤牛肉，香菜凉拌牛肉，再调了一个料汁，随后又起锅做了几个蔬菜。
因为都是小炒，所以虽然做的菜不少，但是速度很快，差不多一刻钟左右就好了。
把菜做好后，房遗直见房小明和那些厨房里面的下人眼巴巴流口水的模样，一时之间心有不忍，心想反正菜有多，就留了两小盘菜给他们尝尝味道。
然后房遗直叫了几个侍女小厮把菜拿上，跟他一起去饭厅。
让我们把时间稍稍提前，就在程咬金父子端着土豆烧牛肉和番茄炖牛肉靠近饭厅后，原本饭厅内说说笑笑的众人脸色顿时不一样了。
牛进达鼻子最灵敏，他使劲闻了闻，然后一脸疑惑的说道：“什么味道？这么香？”
徐世勣：“我也闻到了，好香的味道啊！”
土豆跟牛肉混合的香味非常的浓郁，完全可以用香飘十里来形容。
不多时，饭厅里面的其他人，不远处隔着屏风的女眷，房屋周围玩耍的稚童们都毫无遗漏的闻到了。
“我没有闻错的话，那股香味应该是从那边飘过来的。”
尉迟敬德指着门口说道。
不多时，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在门后响起，“进达，快过来帮我一把。”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高大壮硕，满脸胡须的程咬金肩膀上正扛着一个大盆，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离得最近的牛进达一看，健步如飞，三步并作两步，立马上前帮手，把那一大盆番茄炖牛肉给稳稳当当的卸了下来。
至于走在背后的程处默，他肩膀上扛着的土豆烧牛腩，也在众人的帮手下，安全着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桌子上的两盆牛肉吸引了。尤其是那盘土豆炖牛腩，金黄色的土豆和酱红色的牛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牛进达看着色泽诱人的牛肉，咽了口唾沫。上午来之前，他练了一会儿武。
这会儿经过大幅度运动，肚子早饿了。
闻不到食物的香气还好。
但这个香味一个劲的往他鼻子里钻，令他分心，肚子还不停的蠕动，心思早就跑到盆里面去了，哪里顾得上别的。
食欲是很折磨人的，尤其是在饥饿的情况下。
“老程，人到齐了没？要是到齐了，就开饭吧。你看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听了牛进达的话，程咬金哈哈大笑道：“你个老牛啊，肚子叫的比打雷还响，哈哈。”
“行了，老程，你就别取笑我了。你看看这菜，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牛进达摸了摸肚子，一脸期待地说。
“哈哈，虽然还有人没到，不过既然大家都饿了，那就别客气了，先开动吧！”程咬金大手一挥，示意大家可以开始用餐了。
随着程咬金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拿起碗筷，向那两盆牛肉发起了“进攻”。一时间，饭厅里响起了一片碗筷碰撞的声音，一筷接着一筷，犹如密集的缝韧机落针。
随后便是一阵食物咀嚼声。
直到都吃了好几碗肉后，众人这才缓了缓。
“嗯，这牛肉炖得真是软烂入味，酱香浓郁，还有这黄色的东西（土豆）也是绵软可口，好吃！”徐世勣一边吃一边称赞。
“是啊，这牛肉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既不柴也不腻，真是难得。”尉迟恭也对这牛肉的味道赞不绝口。
“老程，你从哪儿找来的厨子，这手艺真是绝了！”牛进达也对这牛肉的味道表示赞赏。
程咬金听到大家的夸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他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我府上的厨子做的，房遗直做的。”
“房遗直？可是房玄龄的儿子？我听说他最近写了一本叫做《三国演义》的话本。没有想到还有这手艺？”尉迟恭有些惊讶。
“哈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房贤侄这手艺，可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程咬金得意地说。
“看来我们今天有口福了，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牛肉。”牛进达笑着说。
“那是自然，今天大家就敞开了吃，管够！”程咬金豪爽地说。
就在程咬金慷慨招待众人的时候，房遗直姗姗来迟，晚了程氏父子一刻钟左右。
“众位伯父，晚辈来迟了，还请恕罪。”
房遗直到了饭厅后，不管认不认识，先向着众人行了个礼。
然后他不经意间一撇那两个装有牛肉的盆，只见两大盆牛肉此时早已经空空如也，好比风吹鸡蛋壳，秋风扫落叶，被众人扫荡得干干净净，就连汤都没留给房遗直一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房遗直站在牛肉前，却没能吃到一块香喷喷的土豆炖牛腩。问世间牛肉为何物，直教房遗直生死相许。
房遗直看到牛肉被吃得精光，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失幽默地笑道：“看来各位伯父对这牛肉很满意，连一口汤都没给晚辈留下。”
众人闻言，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程咬金拍了拍房遗直的肩膀，笑着说：“贤侄，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连最后一滴汤都被我们给喝完了。”
“你就是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直吧。”
一个相貌普通的如同老农一般的人问道。
房遗直看他外表虽然其貌不扬，不过既然能够和程咬金一个桌吃饭，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程咬金见状，对房遗直说道：“房贤侄，还不过来见见你牛进达牛伯父。”
房遗直听了程咬金的话，这才知道眼前这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牛进达。
牛进达此人，隋末入瓦岗军，后归王世充，武德元年投唐，一生追随李世民父子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参与过武德、贞观时期一系列重大战役。
虽不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却也称得上是唐初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晚辈房遗直，见过牛伯伯。”
房遗直恭敬地向牛进达行了一礼。
“哈哈，贤侄不必多礼。我早就听说房玄龄有个儿子才华横溢，没想到连厨艺都这么出色。”牛进达赞赏道。
“牛伯伯过奖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这位是你尉迟恭伯父。”
程咬金继续介绍道。
房遗直看向眼前这个坐着都快和他站着一样高的络腮胡子大汉，想着从前小时候听尉迟恭的故事长大，据说他还是门神之一。
这下好了，昨天见了秦琼，今天见了尉迟恭，两个门神全让他见齐了。
“尉迟伯父好。”
“哈哈，房贤侄不必多礼，我老黑早就听说房玄龄有个聪明绝顶的儿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尉迟恭笑着拍了拍房遗直的肩膀。”
“这是你李世勣伯父。”
“李世勣，那不就是徐世勣？”
唐初除了李靖，打仗最厉害的统帅徐茂公！
房遗直看向这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有种书中的人物照进现实的感觉。
直到和他们坐在饭桌上，他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能和这么多大佬坐在一起吃饭，之前那点牛肉被吃光的憾事也就不是事了。
侍女和小厮，端着房遗直新做好的菜肴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把之前做的几个蔬菜也端了上来。
“各位伯父，我新做了几道菜，大家尝尝看。”房遗直微笑着说。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这些新菜吸引了。尤其是那盘青红线椒炒牛里脊，红绿相间，色泽鲜艳，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增。
“房贤侄，你这手艺真是不错，这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啊！”尉迟恭赞叹道。
“是啊，房贤侄，你这手艺都可以去开酒楼了。”徐世勣也对房遗直的手艺表示赞赏。
“若是我真的开酒楼，伯父可愿意去捧场？”
“你若是真开酒楼，就凭你这手艺，我们肯定都去给你捧场。”
程咬金说道。
众人也都纷纷点头。
“各位伯父如此支持，那将来我若真的开设酒楼，定会告知各位伯父，届时还请诸位伯父不吝赐教。”房遗直微笑着说。
“哈哈，好说好说，你的酒楼要是开了，我们一定去给你撑场面。”牛进达大笑着说。
“那我就先谢过各位伯父了。”房遗直拱手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大家继续吃饭吧，这么多好菜，可别浪费了。”程咬金招呼大家。
“咦，这是什么？”
程咬金用筷子夹起一筷子满的青红辣椒闻了闻，觉得有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这味道，攒劲。”
出于对房遗直厨艺的信任，他没有丝毫迟疑的就把一筷子辣椒全部送入了嘴巴里面。
“程伯父，不要啊！”
房遗直原本是要提醒程咬金不要搞的那么猛，哪里知道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程咬金已经把辣椒送进了嘴巴里面。
下一秒，只见程咬金脸色瞬间涨红，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巴里的舌头不停地吞吐，好像在寻找水源一样。
程咬金有这样的反应完全就在房遗直的预料之内。
要知道，他前世是赣省省会人，赣省口味偏重，就喜欢吃辣椒。
在华国，有这么一句谚语，说的是华国辣椒看赣省，赣省辣椒看萍乡。
而房遗直兑换的，正是萍乡的辣椒，所以其辣度，可想而知。
对于一个从来没吃过辣椒的人来说，画面兼简直不敢想象。
“程伯父，您没事吧？”房遗直连忙递上一杯水。
程咬金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贤侄，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辣？”程咬金喘着粗气说。
“程伯父，这个东西名叫辣椒，本来就是辛辣之物，用来当配菜或者下饭的。您一下子吃那么多，肯定会觉得辣的。”房遗直解释道。
“哈哈，老程，你也有今天。”尉迟恭在一旁幸灾乐祸。
“老黑，你别得意，有本事你也吃一口试试。”程咬金不服气地说。
“试试就试试。”尉迟恭说着，便夹起一筷子辣椒送入了口中。
结果可想而知，尉迟恭的反应比程咬金还要夸张，他不停地用手扇着嘴巴，好像这样能减轻辣味一样。
“哈哈，老黑，你也有今天。”程咬金见尉迟恭也中招，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辣椒，还真是辣。”尉迟恭一边喝水一边说。
“程伯父，尉迟伯父，这辣椒虽然辣，但是用来炒菜却能增加风味，让人食欲大开。”房遗直解释道。
接下来，房遗直给他们做了个示范。
他先是舀了一碗饭，再在饭上边铺了一层辣椒和牛肉，然后把米饭混合着辣椒和牛肉一起吃。
见他做了这个示范，众人也都纷纷尝试起来。
“嗯，虽然辣，但是确实好下饭。”程咬金回味着说。
“是啊，这辣味过后，嘴里还留有余香。”尉迟恭也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这辣椒是个好东西，以后可以多用来下饭。”牛进达说。
“没错，这辣椒是个好东西。”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