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抓鱼
天色阴沉。
徐羊来到方府的时候，下人便第一时间认出了他来。
“是徐少侠，我家公子等你许久，请进。”
徐羊稍作寒暄，在他的带领之下，见到了方夜海。
“看来徐师弟已经决定好了？”方夜海目光一亮。
徐羊一点头，“是，方师兄所言有理，我没什么好犹豫的，比起没什么头绪的满地乱撞，我倒是想跟处在中央舞台的人们玩玩。”
方夜海听了徐羊的发言，顿时哈哈一笑。
“看来你也是不甘寂寞啊。”
他长身而起，换了一套衣衫。
“师弟随我来。”
他没有说去哪里，徐羊也不问。
两人快步出了方府。
身为本地的大豪族，方府甚为广阔，称得上是钟鸣鼎食之家，府上仆役，门子，长工众多。
方夜海一路上并未理睬任何人，两人离开方府，直接来到码头。
头戴竹笠的两人挑了一艘小船，往芦梨河而去。
阴云低垂。
徐羊坐看方夜海操舟，小船破浪飞速远去，将芦阳城远远甩在身后。
“怎么，师弟有没有试过操舟？”方夜海见徐羊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操舟的动作，好奇发问。
徐羊道：“从未试过。”
方夜海笑道：“咱们芦阳的男儿，生在水边，岂有不精通操舟之理？”
徐羊不觉有些赧，的确，他前世也是不会水的。
方夜海道：“你来试试。”
徐羊接过船桨，不一会儿就有模有样的将船儿划拉了起来。
“师弟真的从没操舟过吗？”方夜海奇道。
徐羊点点头。
“看你动作，不像是从未划船。”
徐羊笑道：“我将船桨当做了剑，运劲之法，当是互通有无的，算是勉强摸到了门道。”
方夜海错愕片刻，有些叹息地道：“我操舟无数次，却从未试过将手中的船桨当成自己的佩剑，看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剑手。”
徐羊洒然道：“这没什么，重要的是你没告诉我往哪里划。”
沿着芦梨河向北去，四野很快变得十分荒芜，细小的河流分支无数，远近形成一个个沼泽的荒野。
方夜海道：“继续，到了前面走小道。”
徐羊在他的指引之下，穿过芦苇荡的小河，眼前竟然豁然开朗，四周开始出现了山坡。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距离芦阳非常遥远了。
徐羊没想到两人会走得这么远，幸好出来之前就已经跟母亲说好了，一路来到一座山谷之前，徐羊惊愕的发觉前方竟然有一个修缮良好的码头。
在这荒郊野岭的，这种人为修凿之物的出现的确有些突兀。
“就在这里停下吧。”方夜海低声道。
两人上了岸，沿着山谷继续前行，眼前出现一个大山坳，河水从里面汩汩流出，一座高大的坞堡突现眼前，坞堡环水而建，背靠山峦，墙高且厚。
堪称是易守难攻到了极点。
“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地方。”徐羊叹道。
方夜海沉声道：“我方家早在十年前就开始秘密建造此堡，为的就是防止有朝一日芦阳忽遭不测，届时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是大少爷，快开门！”
坞堡城头上的人一眼认出了方夜海。
大门缓缓打开。
徐羊进入坞堡之内，这才察觉方家选择这个地方是有原因的。
此处甚为隐蔽，常人绝对想不到这刀削斧凿的绝壁水谷之下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坞堡。
“大少爷怎么忽然驾临？”
一个一身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快步前来。
方夜海笑着向徐羊，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崔三崔叔，是我方家在此的主理人。这位是徐羊，是我的同门师弟，亦是可以信赖之人，以后徐羊来就是我来。”
“哦？”
姓崔的的中年文士目光灼灼的看向徐羊，像是在上下打量。
徐羊以一个沉稳的眼神直视回去，令崔三有些不敢逼视的低下头去。
“咱们带徐师弟好好看看这里。”
一番查看之后，徐羊终于得出结论，此地的确是五脏俱全，是一个足以保全一族的堡垒。
“徐师弟今晚就在这里吧，明天再回城。”方夜海看了一眼暮色四合的天际，提议道。
“我还是回去吧，明天城主府比武，你不会忘记了吧？”徐羊笑道。
“额……我确实忘了，这比武没什么意义，窃以为师弟可以置之不理。”方夜海完全不在意地道。
“……”
对于方夜海这种态度，徐羊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我先回去吧。”
徐羊来到小码头，方夜海在身后道：“我有些事要安排，你自己先回去，能做到吧。”
“没有问题。”
徐羊跳上小船，带上竹笠，这会儿他已经完全熟练的操舟了。
阴云低垂，暮色四合。
徐羊行船而去，来到半路，忽有一伙人将他拦住。
这是一群河盗。
一共六个家伙，全都钢刀在手，神情凶狠，将徐羊拦在河道当心。
“你们确定要抢我吗？”
徐羊有些想笑，“你们现在想走还来得及。”
“呵呵，你算哪根葱？”
河盗头子是一个身材瘦长的中年男人，脑袋剃得光溜，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
“爷们今天心情好，将身上的钱留下就放你走。”
徐羊蹙眉之间，腰间的长剑已然闪电弹出，急促的剑鸣声霎时令河道回荡一片，紫色强芒闪过之后，河盗头子捂着脖子仰头栽倒在水里。
其余河盗愣在当地，待到回过神来，全都求饶开了，“这位爷爷，咱们几个有眼不识泰山，请你饶我们一命吧。”
“饶命啊！”
“我上有老母——”
……
徐羊斜掠而起，来到对方的船上，里面有竟然有有几个人被五花大绑，控制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徐羊蹙眉问道。
“禀爷爷，这是一个渔民，刚倒了霉落水，被咱们救下。”一个河盗老实道。
徐羊冷冷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个可怜的渔民定是被几人抢了。
“给他放了……不对，一个渔民怎么能被你们抢的？”
那河盗赶忙道：“禀爷爷，这家伙好像抓到了一条了不得的鱼，似乎很值钱的样子。”
河盗将鱼篓子拿了出来，徐羊定睛一瞧，篓子里装这样一条色泽血红的小鱼，鱼儿长有尖牙，眸子紧闭，看来已经是死了。
脑海中电光一闪，徐羊意识到了什么。
“这鱼儿不是被那些大帮会控制住了吗？你怎么捕捞得到的？”
徐羊问那渔民。
渔民见了这群恶形恶状的人，早吓破了胆，老实道：“禀老爷，咱家是这里世代的渔民，知道这鱼儿值钱，他们虽然设了水栅，但咱自有办法穿进去。”
徐羊信手挥剑，周围几个河盗仰头倒在河里。
“好了，你带我去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