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如此天才，当下重注
虽然地位鼎盛，但这位方家的执掌者却声名不显，在城中并不太有名，使人知有城主而不知有城尉。
表面看来，他是安心的管理着方家的偌大家业了。
见到父亲，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方夜海难得面色肃然无比。
“禀告爹爹，孩儿的确认准了徐羊此人可靠。”
方剑南沉吟道，“从前我要招揽那李玄通的时候你说此子反复难靠，刚愎自用，早晚自取灭亡，如今已然应验大半。这一次你对于这个徐羊的判断，我姑且相信，但你要是要带他去祖地，是否太操之过急？”
方夜海却道：“用人不疑，我方家与芦阳的关联太深，要的就是一个身份清白的高手坐镇祖地，早日安排妥当，就算到时有变，亦不至于措手不及。”
“好，就依你所言。这般重情重义之辈，既然你已经选择招揽他，就要许重恩，以真情相待，懂吗？”
“孩儿知晓。”
……
徐羊又来到金刚武馆。
距离上次来已经三个月许，这一次来是受到了陈老头的召唤。
作为陈老头的亲传弟子，他时常玩消失那一套，估计老东西也是会有一点意见的。
毕竟这个年代，亲传弟子，基本就与儿子类似了。
当徐羊来到内院的时候，迎头就遇见了大师兄宋魁。
“大师兄。”徐羊尊敬道。
在四高徒的排序中，宋魁最先入门，李玄通是第二个亲传，不过由于天赋实在耀眼，这才被人认为是四人之首，实际上宋魁才是大师兄。
“是徐师弟啊。”
宋魁含笑，这位被陈老头破格收录的亲传弟子神秘得很，就连他这个大师兄也是知之甚少。
“师父叫我们来是什么事？”徐羊心中好奇道。
宋魁一脸憨厚地问道：“师父是否跟你说过咱们武馆与残云剑馆的比斗？”
“有啊。”
“就是这件事。”
“只不过……”宋魁忽然话峰一转，“这次的比武范围变大了，城中的九大武馆都要参与。”
“这样。”徐羊恍然，在想城主到底意欲何为。
进入内院，这才发觉另一名弟子谢飞已然提前到场。
亲传弟子之中，唯独少了方夜海。
“你们都到齐了。”
陈老头扫视一圈，“都听说了吧？城主府要我们九家武馆比武，具体内情暂且不论，这一次比武，你们一定要弄得好看些，不可砸了咱们的招牌。”
“是，师父。”
三人恭敬应答。
“师父，方师兄不去吗？”谢飞问道。
陈老头忽然垂下眸子，“他不去。”
“唉！”
谢飞和宋魁都叹息了起来。
任何一家武馆想要立住名声，都需要有强大的传承者。
金刚武馆的馆主陈老头是一代强者，当年李玄通还在的时候，一老一少，两代传奇剑客的存在，令武馆的名声熠熠生辉。
而今李玄通闹出偌大丑闻，导致金刚武馆和残云剑馆的名声都大受影响，就连生源都减少许多。
这一次比武，的确是翻身的最佳良机。
只不过残云剑馆中四桃李的叶东流实乃天才剑手，上次在城主府已经比过，他们并非对手。
在这种情形之下方夜海竟然还退缩了，对于两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叫人心寒的消息。
想到这里，两人都看向了这位有些陌生的师弟徐羊。
之前这位师弟不知道以什么手段杀了铁骑会的四当家伏柔，看来是很有实力，只不过要对付叶东流，恐怕很有难度。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竟然莫名有些想念起了李玄通。
那个家伙，的确是罪莫大焉。
可惜，有缺陷的天才，依旧是天才。
陈老头看了一眼站得板正的三个亲传弟子，心情复杂。
谢飞和宋魁两个弟子，颇有潜力，在常人之中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但在真正的天才面前，却又远不够看。
剩下一个徐羊，确是天赋其才，奈何自断前途，令人扼腕叹息。
“让我先看看你们的这些日子的修行成果吧，不论胜负如何，你们自己的修行都在路上，切不可因小失大。”陈老头都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了。
陈老头眸子一转，“宋魁你身为大师兄，你先来吧。”
“是，师父。”
宋魁执礼上前，佩剑‘巨岩’来到掌中。
气氛悄然变化了，一股肃杀的气息缭绕不去。
宋魁的大手放在剑柄上，目光紧紧逼视着陈老头的眼睛。
陈老头却忽然蹙眉道：“说了多少次，搏杀之时，不要用这样紧紧锁着对方的眼睛。比武暂且不论，我用剑多年，决死之中，从不这般，因为将死之人的眼神是很可怕的。”
“是，师父。”
没想到还未出手，宋魁就挨了一记闷棍，之前积累的气势忽然消散一空，难受至极。
“拔剑吧。”
陈老头有些不耐。
“师父的剑呢？”宋魁怔然一问。
“不用了，来吧。”
陈老头拂袖之间，一股气势横荡。
徐羊感到刹那间有一股气机牢牢锁住了宋魁的人与剑，迫使其生出再不主动出手就会被抢占先机的紧迫感。
果然，宋魁的大剑出鞘，闪电斩向陈老头。
哗啦啦！
陈老头长袍破空甩出音浪，但见他滑步矮身，轻松躲过。
宋魁上步转身圆舞，大剑破空疾斩，厚重的剑锋发出沉闷的呼啸。
陈老头面无表情，高大的身形在长剑的缝隙之间跃动，当剑锋去势已尽，他忽而一脚点中剑尖，飘然后退。
宋魁瞅准时机，连人带剑，跨步横斩，声势骇人。
“输了已经。”
徐羊心中作出一个判断。
下一刻，陈老头落地的瞬间，左掌从长袖中倏地探出，正好拍在剑锋尽处。
宋魁浑身一震，险些将佩剑脱手。
“师父，我输了。”
适才陈老头完全拿捏了宋魁的攻击距离，在其大剑极限的距离，刚好乏力的瞬间，一掌拍中剑身，宣告宋魁的落败。
时机的拿捏，妙到毫巅，只看这一点就知道这老东西的确是高手。
“你还是没什么长进啊。”陈老头面露失望。
“令师父失望了。”宋魁一脸羞愧难当。
陈老头摆了摆手，“嗯，硬要说的话，真元比之前浑厚不少，证明你的确是功行不辍，剑术嘛……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徐羊有些震惊了。
没想到锐评达人陈老头现在竟然变得这么温柔，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天才弟子把他的棱角都给磨平了。
“到你了。”陈老头指了指谢飞。
“师父，得罪！”
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宋魁的教训，这一次谢飞直接不宣而战，长剑闪电出鞘，腾起的剑气笔直向陈老头射去。
“不错，我曾告诉过你们，剑术的秘诀就是一在抢先手，二在功夫深，三在逃得快，看来你已经学会第一点。”
看来谢飞给的压力还不够，陈老头还有闲情逸致发表评论。
谢飞人随剑走，剑发如狂，每次剑锋都贴着陈老头的衣袖边上过去。
两道人影腾蛟起凤，交错数次，剑锋挥舞成圆之后，他果断收剑。
“怎么不继续打了？”陈老头有些愕然。
谢飞拱手道：“弟子这段时间学到的新东西已经展示完毕了，却不能摸到师父的衣袖。”
“额——”陈老头一脸错愕，却在心里想他到底学到了什么新东西，难不成是自己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吗。
“你们的实力都不错，先回去吧。”
他倒是没有违心，这两个徒弟的确不算顶尖天才，但在城中也算高手。
谢飞蹙眉道：“师父，徐师弟还没试试呢。”
陈老头的目光淡淡投向徐羊，内里却意味深长。
“他留下，我有些话要私底下说。”
宋魁谢飞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的看向徐羊，不知道这两个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