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局势糜烂
“没有。”徐羊摇了摇头。
“要不要我给你找个良配？”陆雨婷有些跃跃欲试。
“算了，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徐羊倒是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可惜了。”
陆雨婷有些无奈，“以后像这样自由自在的练武时光不多了。”
“怎么了？”徐羊看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以后也要更多的接手家族事务了，我陆家今年有些流年不利，我也不能再继续这种大小姐的日子了，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渡过眼前的难关。”
徐羊看了周正云一眼，忽然心有所觉。
想起来上次陆家的镖局遭遇山匪袭击，损失重大，这次接下去林城的镖估计是回血一单，事关陆家的运势，这才广召好手。
三人在一起闲聊许久，徐羊离开了武馆之后往锻兵阁赶去。
这一路徐羊越走越是感到沉重。
难民越来越多了。
身在芦阳这样富庶的大城市，徐羊对于这次洪灾的感受未免迟钝，可是看到越来越多的难民聚集在城池的街道附近，他再怎么样也感到这场连绵不断的雨究竟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你来了。”
鲁胜放下手中的活计，让徐羊来接手。
徐羊现在的技术已经得到了鲁胜的认可了，除非是特殊客户的定制，否则其他的订单基本都由徐羊来做了。
“最近订单是越来越少了。”鲁胜有些感慨。
“现在的形势，只怕有些不好了。”
徐羊沉默，连年的灾害，的确在这片大地上笼罩了一层巨大的阴霾，连锻兵阁的生意都是大受影响。
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在徐羊的手底下，一把大刀成型。
“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好生说道一下了。”
正当徐羊准备继续做事情的时候，鲁胜却打断了他。
“啥事儿？”
鲁胜坐下，捡起了烟袋子，吞云吐雾，“咱们锻兵阁要变天了。”
他说的语重心长，倒令徐羊有些犯了嘀咕。
“老阁主已经退了下去，现在是少阁主当家了，你也看到了现在城内的情形，现在都不好过，我们锻兵阁为了维持下去，必须要做出改变了。”
当听到了改变俩字的时候，徐羊的耳朵就立了起来。
经济形势拉胯，进而导致公司效益变差，最后公司决定作出改变。
对于一个打工人来说，这样的改变多半是不好的……
“莫非是要辞掉我？”徐羊坦然，他现在还是有两个子儿在身上的，不怕被辞。
鲁胜看着徐羊的目光里浮现出有些惊讶的神色，“为什么你小子只有十几岁却像个几十岁的老油条？”
的确，眼前这小子未免有些太……稳定了，比他还稳定，尤其是一副见惯了世面的老成让他有时候也挺不爽的。
“鲁大哥直说好了。”徐羊微笑。
鲁胜沉声道：“不是要辞掉你，就算是再蠢的人也看出来你的天赋是何等的好，你这样的人才，本就是不可多得的金子。”
徐羊有些恍然，“那鲁大哥的意思是？”
鲁胜道：“现在情形是订单照往年锐减了几乎一半，咱们铺子已经养不起这么多人了，现在上头要做的，首先是清退一批缺乏价值的人，对于真正的人才，必须得重新签订契约，保证咱们锻兵阁留下的中坚骨干能安稳留下，以免人心动荡。少阁主对你颇为重视，点名要我与你好生谈谈。”
这一番举动倒是颇为合理，锻兵阁现在学徒众多，前些年生意好的时候自是无所屌谓，现在形势紧张，自然要削减人员了。
徐羊一叹，其实他在锻兵阁的地位颇为尴尬。
虽然名义上他已经是正式的锻造师，做的事情也是如此，但是在契约上他其实还算是鲁胜名下的人，所以这次契约需要重新签订。
“这个契约是怎么说？”徐羊问道。
鲁胜说道：“这是少阁主给你拟定的契约，你看一下。”
徐羊蹙眉接过契约，一眼就扫完了，“要签三年？嗯，每天固定五个时辰，一年五十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
鲁胜不可置信的看着徐羊，“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搞钱有多困难？就你这份契约，不知道多少人上赶着呢，你竟然还在这里挑三拣四上了。”
“我还是太宠着你了，之前你过得太好了，不知道世道多难。俗话说世上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你在我手底干的时候我就随便你了，可是真要签了契约，你要想跟我这样，少说得苦个十年。”
“我不签了。”徐羊摇摇头，这契约他不可能签下来。
因为这是硬性的工作，一天要五个时辰在铁匠铺里，还挣不到多少钱。
有钱的时候自然是你好我好，没钱的时候，自然都变得真实了。
“唉。”鲁胜摇了摇头，“看来对你太好了也不行，你小子虽然有天赋，却不愿意吃苦。”
徐羊失笑道：“还是多谢鲁大哥对我的照顾。”
“我感觉我是害了你。”鲁胜苦笑摇头。
徐羊长身而起，“虽然不在这里做事了，但是跟鲁大哥的情谊却不能改变。”
鲁胜也跟着站了起来，“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会尽量在少阁主那里尽量多拖延一阵，等你哪天想通了就来找我。对了，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
徐羊点点头，“多谢鲁大哥。”
从锻兵阁出来，徐羊在心中暗暗打算，小小的算了一笔账，他现在手里有二百多两银子，应该能挺一段时间。
不过徐羊知道自己得想别的办法搞钱了。
坐吃山空是完全不行的。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市民这些钱够用很长时间了，但身为一个修行者，徐羊对于钱财与资源的消耗程度远不是普通人可以比较的。
他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就变成了陆家供奉这个工作。
他现在只能希望陆家能多挺一段时间。
这样想的时候，徐羊已经来到家门口。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陆师姐？”徐羊蹙眉靠近，“你找我吗？”
陆雨婷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徐师弟，我找你有事。”
徐羊赶紧让她进屋，“陆师姐但说无妨。”
母亲李红叶麻利的端来茶水。
陆雨婷咳嗽一声，道：“大家同门，我就直说了，希望徐师弟理解。”
徐羊看她这幅样子，倒是爽朗地笑道：“请说。”
“上次请徐师弟来做我徐家的供奉说的是你不需要去趟镖，权当是我陆氏投资于你。只不过我陆氏现在风雨飘摇，亟待帮助，父兄都予我压力。。这一趟镖对我陆氏至关重要，不容有失，我陆氏几乎是倾巢而出，我这次来是希望你也能襄助一二。”
她说的无比诚恳。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过往既然拿过陆师姐的钱俸，现在自然要出力了。”
徐羊一笑，“我收拾收拾，就跟大家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