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老人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那些地痞流氓突然间消停了。
原来是有人竟被刘媳妇用刀子给捅了，当时闹得很大，天子脚下当街行凶，那是重罪！
一个妇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官司，据说好像连刑部都给惊动了，结果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没过多久，刘媳妇安然无恙的离开了衙门。
不用多说，自然又是杨华的功劳，这位公子哥别的不说，对待刘媳妇，为了讨得美人芳心，倒也的确费心了。
金陵到底是大周国都，某些面子上的事情一直维持得很好，所以治安一向不错。
当年那些见色起意的浪荡子，其实在被刘媳妇一刀子捅入腹部之前，最多也就是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毛手毛脚几下，然后嘴上调戏几句，不敢真正过分。
反而是刘媳妇自幼习武防身，再加性子太过刚烈，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
再加上大家慢慢都知道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很是喜欢这妇人，久而久之，刘媳妇其实从未遇到过真正威胁自身安全的事情。
因而此时的她没想太多，只是意无意揉着手腕，推门而入。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刚刚跨过门槛，却没有继续向前跨出一步，也没有马上熟门熟路地点燃油灯。
驻足原地的妇人如同与敌对峙，曼妙身形岿然不动。
阴暗中，有个嗓音啧啧响起，“果然不出老夫所料，你这位俏寡妇不简单，最少也是习过几天武的女子。如此更好，床围之间本就熟透了的身段，加上练武造就的韧性更富风情！妙哉妙哉，老夫行走花丛数十载，这次捡漏大发了！”
刘媳妇冷声道：“是你！”
暗中私闯民宅的不速之客，沉默下去。
似乎好奇刘媳妇的纹丝不动，那人终于笑问道：“小娘子，你为何既不转身逃跑，又不大声呼喊救命？”
刘媳妇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
凭借女子天生的直觉，刘媳妇感到那人的一丝犹豫，以及斩断犹豫之后的坚决阴狠。
他缓缓起身，打了个响指，刹那间油灯点燃亮起。
昏黄灯光映照下，两人对视。
那人正是先前在酒肆喝酒的青衫老人，后者死死盯住妇人，从脸庞到胸脯、腰肢、大腿，眼神痴迷下流，不复见之前饮酒时的儒雅气度。
眼前老人的视线，如蛇信舔舐手背，让她感到冰凉而恶心。
老人略微收敛极具侵略的视线，笑道：“老夫既然费尽心机走到这里，就绝不会给你半点机会，首先....”
言语未落，老人抬起一只手掌，骤然间五指如钩。
刘媳妇像是被狠狠勒紧脖子，嘴巴发不出一点声响，与此同时，身形不受控制地踉跄前行，一步一步主动靠近那位道貌岸然的老者。
“其次！”
老人另外一只手，先是随意挥袖，将妇人身后的房门关上，然后手腕轻扭，妇人刚刚想要从袖中滑出的一柄精美短刀，就飞离她的袖子，转瞬间到了老人手中。
这一刻，一直稳如泰山的刘媳妇终于流露出一丝惊慌。
胸有成竹的老人低头看了眼短刀，抬头后讥笑道：“老夫进入金陵后多次踩点，在你这栋宅子附近远观不说，方才还亲自入酒肆喝酒，近距离与你接触，就是为了确定你有几斤几两，结果不过是练了练了几手外家功夫，与修行二字全然不沾边，别说对付修士，比那江湖武夫都差得远呢，真不晓得这些年下来，如你这般的尤物俏寡妇如何不被别的男人夜夜鞭挞，难不成这天子脚下，还真都是坐怀不乱的儒家君子？！”
美妇人被扯到距离老人不过五六步距离，满脸涨红，嗓音沙哑，艰难道：“你是修行之人！就不怕事后被朝廷追剿到死吗？！按照大周国律，修士犯案，与庶民同罪！”
大周王朝自创立的那一日起，便与三教达成协议，山上山下各不干涉的同时，为了压制修士作乱，专门设有镇玄司，处理修士为非作歹之事。
镇玄司依法家手段所建立，听命于朝廷，司内修士则皆出自三教。
在大周境内，只要是涉及修士行凶，各地官府一律不得隐瞒，一经发现，乃是大周一等一的重罪，朝廷刑部将会联合各城镇玄司，直接派遣相关人员赶赴案发现场，当地主官和驻守修士都要被捕入狱。
当然，若是有人胆敢虚报，将寻常的世俗案件，假托修士涉案以求朝廷重视，以至于刑部、大理寺和镇玄司三者都为其大张旗鼓、虚耗资源，那么下场可想而知。
老人闻言，反而像是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般，嘶哑着笑道：“镇玄司？镇玄司里面现在全是些混吃等死的废物罢了，你指望他们，还不如指那虚无缥缈的老天爷....放心吧，老夫有的是法子让你沉沦欲海，不可自拔，一会你只需好好享受便是了。”
说完，他冷哼一声。
妇人脖子五指印痕猛然加深几分，只见她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原来她毫不犹豫地想要咬舌自尽，只可惜被老人第一时间察觉。
老人坐回椅子，翻来覆去仔细把玩那柄小刀，没看出任何特异之处后，这才放心。
此时此刻，妇人身躯紧紧背靠在墙壁上，双手双脚都不得动弹，嘴巴更是被死死塞住。
她双眼赤红，满是恨意。
“说实话，如你这般出彩的人间美色，老夫也有十来年没遇上了，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夫今夜就狠狠赚个几万两黄金！”
老人不急不缓站起身，眼神复杂，既有欲火炽热，也有对绝色美人的怜惜，还有藏在骨子里最深处的蔑视。
那是修行之人站在山巅俯瞰众生的眼神，属于仙人低头看待脚下蝼蚁“你我已是异类”的那种，而非俗世大人物看待小人物那么简单。
作为恶名昭彰的花丛老手，又是修行中人，此人当然知道在大周作案的后遗症，只不过在亲眼目睹陆媳妇的诱人姿色后，老人觉得哪怕风险不小，也绝对能够在床榻上，在那妇人羊脂美玉的娇躯上捞回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