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六之死
看着100点所需福报，沈炼无奈的笑了笑。
“越学习强力的功法，就越显得福报点局促，看来很有必要在今后多斩杀一些大妖，顺便收集他们的褐包。”
“今天的收获已经远超预期，做人还是得知足。”
之后他又将伏虎拳推演了两次，成功抵达大圆满境界后，才满足的离开了镇妖司。
天色不知不觉沉了下去，沈炼忙碌了一天肚子也有些饿了，他到以往经常去的小摊前买了四个烧饼，两斤卤肉和一份烧鸡，又打了一斤高粱酒。
往常他担心夜里有妖魔入侵，一般是不喝酒的。
今天算是奖励自己斩妖有功，又提前安置好了轮值的镇妖卫巡街守夜，多少可以喝一些暖和暖和身子。
“一共多少钱。”
“沈大人，能来光顾生意就已经是抬爱了，这点东西要什么钱，你拿着吃便是。”小商贩对着沈炼一阵点头哈腰，然后将卤肉与烧鸡用荷叶仔细包好递了过去。
“该给钱还是要给的。”
沈炼大概算了下价格，掏出五十文钱放在摊子上。
回家的路上雪已经停了，街道上百姓明显多了起来，他们看见胯着刀的沈炼后有的哈腰行礼，有的远远侧头观看，再也不像以往跟见到活阎王似的，转身撒腿就跑。
“听说沈爷今日又斩妖了，县里面快传遍了，五里河村的狼妖，壮得跟小山似的，脑袋被他一刀砍成两半。”
“死了不少人呢，镇妖卫走后，有几个外乡人大着胆子过去瞅了两眼，被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地的尸体啊。”
“你说咱们在县城里，有沈大人保护是不是可以过个安生年了.....”
已经合气境七品的沈炼，将这些闲言碎语尽收入耳中，尽管只过去短短一个月，做的好事坏事，百姓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
......
夜半子时，小六子行走在新锣巷中，他一身差服，右手提着灯笼，腰间斜挎钢刀，忍不住哈欠连连。
周围传来打牌拼酒划拳的声音。
大齐不禁夜市，最低以县为单位，只要划分好一块区域并上报朝廷，每月多缴纳部分税款，便能合法经营至丑时末。
新罗巷便是整个庆阳县最繁华热闹的场所。
之前发生惨案的宜春院便是在此地，所以沈炼再三强调，巡逻人员要多加防范，切莫工作时期饮酒。
小六子肚子里蛔虫，被这些推杯换盏声勾的直痒痒，可一想到沈大人板着脸训话的样子，又硬生生把酒瘾压了下去。
等到明日换了岗，一定到此地不醉不归。
“六爷，出事了六爷。”
一道人影踩着雪狂奔过来，小六子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打更人老张。
“济善堂.....你快去看看吧，那里的血都从屋子里淌出来了。”
老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拽着小六子就往济善堂的方向走。
济善堂是县里为数不多的药铺，掌柜的姓许，行医六十多年周围百姓有口皆碑，地点就隔着新罗巷三条街。
小六子心中虽然疑惑，可听到血字后，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按了按腰间的长刀，跟随打更老张一块前往事发地。
刚走到济善堂门口，一股扑鼻的血腥气便从门缝中透出。
除此之外还传来一阵哼哧哼哧的撕咬声。
“难道有妖？”
小六子加入镇妖司年限不长，说实话没几次正面对上过妖魔，更别提单打独斗，他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想要先去叫些帮手。
可忽然转念一想，万一里面还有活人怎么办。
自己这一来一回，岂非将他们陷入险地？
以前他在镇妖司里混日子的时候，这种事情肯定是能避就避，可自从见过沈大人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后，再面对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不愿当缩头乌龟了。
“你在外边看着，若是我有了什么意外，立马汇报给镇妖司。”
“好。”
打更老张点点头。
锵。
小六子拔出钢刀，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屋内鲜血满地，许掌柜，药铺伙计，还有他的儿子儿媳，一具具尸体惨死在血泊中。
而一个女人的背影，此刻正蹲在地上做出啃食动作，一条赤色尾巴在身后摆来摆去。
“何方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小六子话音里有一些颤抖，他咬了咬牙，脚下已经摆好家传飞燕步的姿态，若是妖孽突然发难，自己就夺门而出。
“本以为你能引来条什么大鱼呢，竟然是个镇妖司的小喽啰。”
“也罢，过来领赏吧。”
身后的门咔的一声关上了。
打更人老张蹑手蹑脚从小六子身边闪过，走到了那位背身女人身边。
女人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还不忘嘲讽道。
“使用金银这种无用的东西，就能让一个人轻易出卖良知，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愚蠢。”
直至此时，小六子恍然大悟。
自己这是被老张给卖了。
意识到情况不妙他立刻转身打算离开，可忽然脚下一软，竟然半分力气都使不出去。
一条毛绒巨尾从身后将他缠住，慢慢拖到女子身边，这时小六子才看清对方的面目，一张青色狐狸脸上长满了各种错乱獠牙，不少血肉挂在牙缝上，更显得阴森可怖。
......
一大清早，济善堂满门被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庆阳县。
沈炼接到报案后立马带人赶到，发现药铺门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让一让，镇妖司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人群向两侧散开，当沈炼看到济善堂屋内的情况后，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一张新鲜的人皮被官刀直插在屋檐上。
刀是小六子的，人皮也是。
人皮上刻着几个歪七扭八的大字。
“我们在城西破庙等你，一个人过来。”
怒火瞬间涌上沈炼心头。
威胁，这是对县镇妖司赤裸裸的威胁。
整个庆阳县，除了城外那堆妖魔以外，没有谁敢做出这种事情。
他也当然明白人皮上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可为什么偏偏死的人是小六子。
沈炼飞至屋檐将人皮取下，小心翼翼用一层白布蒙上，命令手下带了回去。
“都散了吧。”
“赵虎！把昨天小六子接触到的人，去了哪些地方，一五一十给我查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