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知道起什么标题好
苏恩曦缓缓直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头发现昨晚的人已经不在身边，床单上躺过的痕迹也已经被细心地抚平，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已经走了吗？”
她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听到了厨房里传来的灶火的声音和沸腾的水声。
她循着声源走去，少年的背影映入眼帘，他正低着头看锅，灶上是小火，锅里是粘稠的粥汤，咕嘟嘟地冒着泡。
他头也没回，拿着一只榉木长勺舀出一勺粥，呷了一口，又触电般缩回脑袋，斯哈斯哈地呼着气，舌尖露出在外。
优越的血统极度地加强了他的感知，他能在静息状态下仅靠听力就掌握数百米内的状况，但他对痛苦的反应也远比常人更灵敏，他不怕痛，可是也不会自找苦吃，被粥烫到就烫到，没必要装的云淡风轻。
苏恩曦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快步走到少年身后，抱住了他，把下巴搁到少年肩膀上。
他不满地耸耸肩，想把那颗脑袋晃开，少女紧了紧手臂，脑袋顽强地黏在上面。
“很好笑吗？”
“呃……这是什么粥啊？”
“红豆薏米粥，补气血的，对身体好。”
“哈……补气血？我很虚吗！”
“作息混乱东奔西跑，还喜欢吃垃圾食品，你不虚谁虚？喏。”
他举起一勺粥送到她嘴边。
“自己吹一吹，很烫的。”
“你帮帮我呗。”
苏恩曦眯着眼睛懒懒地开口，牙关“嗒嗒”地扣着，少年没说什么，敷衍地吹了两口，直接把勺沿怼到苏恩曦脸上去。
“唔唔！烫！还是烫的啊！”
“那就自己吹，不然就闭嘴。”
“明非你以前明明很温柔的，为什么今天对我这么狠心！”
“…味道怎样？”
“嗯……好吃，你做的我都爱吃。”
路明非换了个话题，关掉灶上的火，勺头在粥汤里扬起又落下，砂锅的余温均匀地加热着整锅粥。
苏恩曦眼珠子一转，狡黠地开口说。
“不过，我更喜欢现在这个会生气的明非呢。”
这是真话。
会生气，不会压抑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说他的安全感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单薄了，作晚的安慰卓有成效。
“…有时间说这种话，不如帮我去拿三个碗，麻衣姐也在等着呢。”
“……麻衣姐？”
“嗯，麻衣姐也还没吃。”
坏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昨天晚上我是当着长腿的面被抱进去的……也就是说她知道我和小路睡了一晚上。
她颤抖着递给少年三只白瓷碗，站在原地愣愣的，眉头紧锁好像下一秒就要英勇就义一样，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少年瞥了她一眼，开口说。
“愣着干嘛？去把麻衣姐叫过来吧，可以开饭了。”
闻言，苏恩曦只好战战兢兢地走出厨房，明媚的忍者女孩正斜躺在一张柔软的真皮沙发上，黑发明净，眼角有两抹锐利的绯红。
她步履沉重地去到对方的身侧，轻轻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
“长腿……”
“知道了，走吧，薯片。”
对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在朝阳下舒展开来，随后走向餐桌，苏恩曦一个人在后面慢慢地蹭着。
她、她、她这是忘了昨晚的事儿？
忘了最好，我可是一身正气忠肝义胆的人呐，从不干撬朋友墙角这种事儿，昨晚发生的一切从现在开始起只存在于我的记忆里。
想到这里，她原本弯塌的腰又笔直起来，紧锁的眉头释怀的解开，自信的样子俨然有几分平时在华尔街呼风唤雨的风采。
“快来吧。”
路明非已经把三只白瓷碗都摆好了，里面盛着暗红的粥，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上面放着支小勺。
两人相对而坐，拉过面前的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路明非也坐下在两人之间，拈着一只木勺，时不时向嘴里送一口，他吃的很慢，眼神很远，像在看极远的远方。
卡塞尔学院……四年的学制吗？
四年……真让人煎熬。
度过这四年就好了，要耐心，耐心。
窗外秋意正浓，凉风挟着落叶灌了满院。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太阳照常升起。
他的训练还在继续，不过实力提升已经很不明显了，现在的练习更多是保证自己的状态不下滑。
楚子航的刀术已经登堂入室，取得了柳生新阴流的“免许皆传”，第二个“免许皆传”也不远了。
偶尔楚子航会提出对练的邀请，路明非会刻意压制身体到同一水准，两人大概七三开，不过在路明非看来这样的进步已经很恐怖了，他碰刀也不过一年。
奥丁的消息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那尊大神再没出现过，那个雨夜就像是他们的幻觉。
另一边，对楚天骄身份的查询最终断在了卡塞尔学院，再往下什么也查不出来了，能知道的只是对方是卡塞尔学院的人。
他知道这个学院，麻衣姐曾经和他说过，它可能是全世界最大的混血种组织，前身是秘党，现在则是学院，靠教育把世界各地的混血种串联起来，无数混血种名门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来。
本质上它是个纽带，松散地连接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形成一个整体。
麻衣姐告诉他，楚子航和他以后也会进入那个大学，去学习有关屠龙的知识。
屠龙他不感兴趣，而且上了大学就要和家人分开，在他看来倒不如不去。
不过，只要完成这四年，就再也没什么能阻碍他的了。
那天晚上之后，他的心态有了一些变化，只是短暂的分别是可以忍受的。
仕兰中学，
路明非和夏弥的关系还是不温不火的，有时会一起出去，在学校里很多人常常看见他们走在一起，肩膀偶尔触在一起。
但路明非从没听过有关他们的风言风语，这有点奇怪，但他乐意如此，他本就只把夏弥当朋友，
后来的某一天，临近高三毕业，楚子航打开手机，发现邮箱里多了一条落款为诺玛的邮件，有人邀请他前去面试。
卡塞尔学院初次对他们掀起了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