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影帝系统
“要不要去劝劝艾小姐？”
杨志冈听见这边吵闹，凑过来，就发现艾小姐独自走了。
“我送她到门口，她说不要我陪，想自己静静。”
岳丽那叹了口气，同为女人，在艾琪面前也不管用。
她眼睛在剧组两个年轻女孩身上扫了下，感觉她们的阅历，也不够把艾琪劝好。
“那也不能不管她呀。毕竟是在外面，独自一个姑娘，还喝过酒。”
浩司雯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有些不知所措。
浩司雯在戏里，演的是裴喜郡。与杨旭纹演的卢零风，是官配的一对儿。
这个杨旭纹，剧组对戏的时候，该有的搂搂抱抱，他都尴尬非常。
浩司雯还以为他恐女呢，谁知道在外面还能把猕猴桃的艾琪吓走。
“艾琪刚才专门给冈哥敬酒了，冈哥也会说话。要不让冈哥去劝劝？”
孙雪凝手搭在浩司雯肩上，也凑了脑袋过来。
“这话说得对，志冈，你去劝劝。快去。”
陈仓摆着手。
其实不用他们提议，杨志冈已经在往外面走，这会儿出了门口。
艾琪跑到了石栏边上，初秋夜里，风有些微冷。她今天穿的一条香槟金的长裙，长到脚踝的裙边随风微动，整个人是一片银杏叶。
树上半黄的树叶飘卷下来，艾琪仰头望去，伸手想要接到。
可是没有一片落到她手中。
“你是想要这个吗？”
闻声转头，艾琪就看见一只手缓缓伸开，上面躺着一片落叶。
杨志冈弯着眼笑，“正好伸手接到了，你想要的话，就给你。”
“为什么你什么都让给别人呢？”
艾琪并没有去接他手中的那片落叶。
杨志冈的手背上，因为曾经演戏被炸伤，现在还有些疤痕。这样的一只手，捧着一片叶子送给自己。
她突然不想从这个人身上夺走任何东西了，就算是一片落叶。
“这是什么意思？”
杨志冈听了这话，反而有些疑惑。
他不是很明白，为何艾琪如此问。
艾琪转过头，继续看着天上飘下来的落叶，她不敢去看杨志冈的眼。总觉得会在冲动之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阴暗事，全告诉他。
“其实有些东西，你得到的很轻易。没发现吗？老天眷顾似的。就算一片叶子，只要你想要，也轻易落到你手中。”
正如一些小说里，气运很强的主角。
“但是你总会拱手相让，自甘放弃。”
被什么控制、蛊惑似的。
“艾小姐，我听不懂你的话。”
杨志冈的右手继续等在半空中，那片叶子还好好地躺着。
艾琪想说出郭靖于的名字，告诉杨志冈，他的三哥在《棠朝诡事录》这部剧里，和她做了什么交易。
但她发现，这个想法一经产生，就被抹消。
艾琪像一个产生bug的NPC，在原地卡了一遍又一遍。她就那么站着，和一股莫名的力量进行抗争。
杨志冈等了十几分钟，“艾小姐，你怎么了？”
“这世界，就像一场巨大的《楚门的世界》。”
艾琪仰脸看了下月亮，发现自己彻底没法说出郭靖于所做的事，最后只叹了口气，“你最好仔细听听，周围人的真实想法。”
这是一句很模糊的话，什么信息都不包含。
但它让杨志冈产生了一个思考：“真实想法”是什么意思？
“妥协了半辈子。这片落叶，希望是你最后一次，把自己手中的东西拱手相送。”
艾琪最后也没有拿走那片叶子，而是转身回去屋中了。
独留杨志冈自己一人站在石栏边上。
他望着空中飘落的枯叶，余光瞥见圆月时，猛然觉得心中一震。
似有一股力量，从手心的落叶，顺着胳膊冲进他的脑袋。
两耳的听觉一瞬间扩大了无数倍，他听见了百里外枫叶凋落的声音，市医院有新生儿的啼哭，中间无数喧闹之声。
而后又收回来，辽远的听觉范围收回到正常人的感知。
杨志冈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月亮，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刚才都是自己的幻听？
【影帝系统已解锁——加载中——】
脑中一阵机械音传来，杨志冈皱了皱眉，满脸问号，什么玩意儿？？？
他左右看看周围，除他自己之外，半个鬼影也没有。
再一回头，眼前的景象让他完全怔在原地。
那些落叶，全都定在了空中！
他半身探出石栏外面，楼下的行人也都定格了各自的动作。
【这是什么情况？总不能是在演戏吧？】
【宿主您好，我是影帝系统。】
【系统？这是现实生活吧？】
“三哥！别闹了！是不是你们捉弄我玩儿呢？”
杨志冈张口大喊，可这会儿不会有任何人回应。
【……宿主，你怎么第一时间还是找那个三哥？】
【你到底是谁扮的？听着声音也不熟悉啊。】
杨志冈这才意识到，自己都没张嘴，就能和脑中的这个声音对话。
【我不是人类，而是影帝系统。你可以叫我“影帝”，或者“小影”“影儿”，这都是你从前喊过我的昵称。
我的使命，是让宿主走上影帝之路。在此期间，会尽己所能，帮助宿主。】
影帝？这名字有些好笑，拿“影帝”当作自己的名字。
但杨志冈的关注点在另半句话。
【等等，什么叫“我从前喊过你的昵称”？我给你取过昵称？我先前认识你？我怎么不记得？】
【宿主…这事说来话长。
但目前只有在时停时我才能和你自由沟通。系统…初次觉醒的时停时长…有限，还请…容我以后详细告知。】
一涉及到这件事，系统的声音变得时强时弱，混杂了些电子杂音，被干扰了一样。
【现在请你记得，你是要成为“影帝”的。】
影帝系统留下这句清晰的话，而后，这道机械声就断了。
天上的枯叶重新开始下落，楼下的行人继续走路，风声也出现在杨志冈耳中。
杨志冈原地转了几圈。
从那机械声出现到消失，这条走廊上都只有他一个人。
“影帝？小影？影儿？系统？你去哪了？”
方才明明清晰地听见声音，杨志冈喊着系统的名字，却再没回音了。
取而代之的回应，是在杨志冈脑中出现了一个浅蓝色的透明界面——
【影帝系统，进度0%】
【初次觉醒赠礼：听取真心】
在那项“听取真心”的赠礼下方，有一行小字：祝您听清周围人的真实想法。
“仔细听听，周围人的真实想法……”
杨志冈喃喃念着。
这项赠礼的小字，不是用法说明，而是一句祝愿。和艾琪说的话几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