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黑水湾之役（一）
君临，七国之都。
这座由坦格利安家族所营建的城市，是七国人口最多，最为繁华，也最为脏乱的城市。
当“风暴”飞翔在这座城市上空的时候，以鸟类那异于人类的感官，依然觉得双翼下那块土地的味道让鸟作呕。
相比于“风暴”的烦躁，鱼鹰“比利”就惬意的多，它喜欢黑水河里的每一顿餐食。
它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不过大家依然没有降低高度，城里面那些饿疯了的小跳蚤经常用弹弓打它们，不过聪明的易形伙伴并没有什么损伤。
“比利”辨别了一下方向，向着城外，明显区别于维斯特洛风格的营帐飞去，它在里面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营地里原本穿着夷地服饰的众人，早已脱下碍事的长袍，取而代之的是盔甲、战斧、和圆盾。
“老大，啥时候动手？”
这就是那个夷地贵族装扮的家伙，本名摩洛叙，是个密尔人，除了黑发黑眼，摩洛叙没有一点密尔人的特征。
摩洛叙本是石阶列岛一带的海盗王，占据了几座酷刑渊附近的小岛，与其说是海盗更像是雇佣兵。
经常从泰洛西或密尔接取一些护航和打击对手的任务，有时候实在没活儿干，就客串一把海盗，日子就在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中过去。
直到诺恩的到来，一开始摩洛叙接受了泰洛西的雇佣，准备大干一场，直到他亲眼看到里斯港口的大火。
摩洛叙果断的带着舰队投降了诺恩，随后摩洛叙在对曾经雇主的征伐中也是毫不手软，甚至亲自葬送了密尔的海军舰队和港口。
由于功绩和摩洛叙本身所拥有的舰队力量，诺恩让他持有了，血斧港的税收分红，商船舰队分红，护航任务分红等等，石阶列岛产业中最挣钱项目的百分之五。
是除石阶列岛的葛雷乔伊、法温、古柏勒、斯帕等传统铁群岛贵族中分红最多的船长。
他甚至按照铁种的传统受淹，并迎娶了一名来自斯帕家族的岩妻，而给他受淹之人，正是科龙·葛雷乔伊。
科龙看了一眼已经急不可耐的众人，淡淡的说道。
“等着！”
“等到铁舰队正式发起攻击！”
“都给我记好，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被野火烧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科龙的话引得所有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放心吧老大，这几天大家都把那个粪坑记熟了，没人会不长眼的。”
科龙点了点头。
“还有，都给我先去国库，至于之后要干什么。
你们只需要记住一点，不许随意杀戮平民。
至于贵族，如果他们不反抗的话。”
“嘿嘿嘿嘿嘿嘿···”
所有人都阴沉的笑了起来。
诺恩留下的传统，血石岛需要的是人口和财富，而不是人头。
而铁种有多娶的习俗，劫掠的重点除了财富，还有人口，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个可以成为奴工，一个可以成为盐妾。
铁舰队到达君临城外的狭窄海道时，天色已经昏黄。
当“泓洋巨怪号”巨大的海怪撞角被史坦尼斯看见时，整片海域都安静了一瞬。
“放~~~！”
史坦尼斯的旗舰“怒火号”首先开火，被点燃的沥青桶和裹上油脂干草的石球被从战舰上抛出。
两岸的投石机和弩炮是为了防止铁民从沿岸登陆，距离和角度对铁舰队都没有威胁。
至于野火，炼金术师们还没能力明目张胆的向河中倾倒。
这是一场舰队硬实力的血腥碰撞。
“全速前进~~~！”
铁舰队的制海战舰纷纷冲锋，“盐妾之子号”的船桨早已伸出舷窗，划手们唱起号子“嘿哟，嘿哟”的摇动着船桨。
“海歌号”，“怒吼者号”，“战锤号”，“毫饮号”，等等具备尖锐撞角与更快航速的战舰跟随在“泓洋巨怪号”的身后成品字形突进。
狭海的海水在经过喉道进入黑水湾后相对平静，但颠簸的甲板和移动的中的战舰都不是容易瞄准的目标。
弩炮和投石机所射出的引火物建功不大，在海战中，远程战斗的输赢，还是要看谁的火力更为密集。
大部分时候，都需要将双方的船靠得足够近，点燃船帆或甲板以摧毁敌方船只。
除非被多枚沥青桶直接命中，来不及救火，或者倒霉的被击中了船上或船舱中的引火储备。
一般具备海战经验的将领都会在船仓或甲板上备好沙土，除非遇到野火的袭击，即便是黏着的沥青也会被很快扑灭。
而船帆虽然最容易被点燃，但浆帆战舰的好处就是它的动力不止来源于一处。
双方近战时，船桨的作用往往大于船帆，况且船帆是可以被抛弃的。
“收帆~~~！”
“靠过去~！”
诺恩和“哼哼”依然身着厚重的铁甲，实际上很多铁种自誉为水性极好，都会穿着铁甲战斗，比如维克塔里昂。
而为了防止棉质内衬因为海水的盐分侵染而板结在一起，铁种们多会选择皮质的盔甲内衬。
其中，海洋生物的皮为最佳，不仅柔软度高，而且极为贴合皮肤，在海上还可以防水和保暖。
据说葛雷乔伊家族懂得用海怪的皮制作内衬，穿上以后极为舒适。
诺恩在派克城生活了很久，没见到过这种传说中的技术，他的内衬是由玛莲娜用海豹皮所缝制的。
（不解释一下我怕被骂，马胖子写的哈，维克塔利昂穿铁甲出海打仗，我沿用原著，总得给人家找个合理解释。）
盯着越靠越近的船只，“盐妾之子号”上的战斗员，顶着圆盾防御着对方水手射来的弩箭，时不时的投掷还击。
水手们将鱼叉装入弩炮，瞄准最宽的船舷射了出去，没有射中的鱼叉后的绳索被当即砍断，穿入船壳的则立刻被绞盘固定。
当两船交错而过时，令人牙酸的“咔吱”声响起，那是甲板被牵动损坏的声音。
“冲！”
当第一根鱼叉命中的时候，诺恩毫不犹豫的命令“哼哼”从船头前冲出，以前“哼哼”还小的时候，是他自己冲锋跳跃，现在则是“哼哼”带着他一起。
因为诺恩这身先士卒，和狂野的战斗风格，他的船员们，称其为“跳船者诺恩”或“海啸诺恩”。
野猪的跳跃力量本就优秀，“哼哼”则更为优秀，“盐妾之子号”距离敌方还有两个“哼哼”的距离，但“哼哼”依然带着诺恩跳了过去。
“海啸！海啸！”
“拉动绞盘~！”
船员们可没有诺恩和“哼哼”一样的弹跳力，水手长一边指挥拉动两船靠近，一边在接舷的一边放箭，支援自己的船长。
“准备战斗~~~！”
王家舰队的船员很多是王领本地人，他们自然不希望铁民上岸劫掠，看到跳上船的诺恩和“哼哼”自然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船只。
“哼哼”甲板上横冲直撞，单薄的阵列无法限制它的行动，海船上也很少有人使用长兵器。
白港的曼德勒家族会使用三叉戟，但一般都是在宽阔的甲板上。
好在没有让“哼哼”放肆太久，狭窄的战舰还是过于不利于它的冲撞。
在撞开围拢过来的水手后，诺恩跳下了“哼哼”的背部。
诺恩的铁靴踩在一名水手的肩膀，体重和铁甲压弯了他的腰部，没来得及扔掉的鸢盾下部尖角，刚好顶在甲板的缝隙上。
水手的脖子和鸢盾上部的椭圆形包铁面，亲密接触后脊柱直接断裂，而借力后的诺恩直接跳出了盾牌手的包围。
一名还在操控着床弩的水手被诺恩一锤砸碎了脑袋，然后他转身就对刚刚包围他的盾牌手们挥出了右手的双面斧头。
几颗戴着防水皮帽的脑袋呲溜溜的飞起，如同喷泉般的鲜红液体撒到了还在愣神的其他盾牌手脸上。
前有野猪后有猛兽，一时间本就拿“哼哼”没什么办法的盾牌手们急得原地乱转。
“哈啊~~~！”
诺恩的咆哮响彻在甲板上，他一头撞入了阵列之中，“哼哼”也同样不甘示弱，超过大多数人的肩高，庞大肥硕的体型，原本包围着它的人被顶了个四仰八叉。
此时船上的其他水手聚集了过来，诺恩扔出左手的战锤。
轰~~~
的一声，将一个举盾的水手砸得向后摔倒，巨大的力量让他举盾的左手直接骨折，盾牌无法承受的碎裂了一块。
他的战友立刻补上了他的位置。
“把他们推到海里喂鱼！”
指挥官大声的吼着。
“呼哈！呼哈！呼哈！”
水手们喊着号子，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诺恩推进。
诺恩取下挂在“哼哼”身侧的圆盾，这块盾牌对其他人来说有些大，但对诺恩来说却刚刚好，保护了他躯干上大部分薄弱的连接处，特别是没有任何盔甲保护的胯部。
有些铁种的斧头最喜欢攻击那些全身铁甲的骑士胯部，总是能建奇功。
头盔的缝隙很狭窄，但足够诺恩看清局势，“哼哼”的视线被面部的铁甲遮蔽，但诺恩就是它的眼睛。
一人一猪毫不犹豫的冲入了敌阵，
“啊~~~！”
诺恩微微弓起身体，急速向前跑动，在即将与敌方相撞时，抬臂用力上翻。
身体的重量加上铁甲的重量再加上助跑带来的强大推力。
轰隆~~~
一声，最先与诺恩相撞的水手被诺恩掀飞三尺，连带着左右的两个水手一起倒在了地上。
从撞开的缝隙中，诺恩的斧头紧随而至，没有盔甲的保护，鸢盾也来不及护住身侧的水手们，被拦腰斩断。
纷飞的血液中夹杂着一些杂七杂八的污秽，一股脑的甩在身边人的脸上。
“哼哼”也不落后尘，指挥官看着两个大开杀戒的怪物，最后悔的，便是没将拒马搬到船上。
终于有一个眼尖的水手跑到了一架床弩的旁边，他调转过准星，转动拉弦的绞盘，给弩箭上弦。
一支如同短矛的利箭越过诺恩，撞在了“哼哼”铺着橙黄色罩袍的身甲上。
咚~
利箭穿透了铁甲，半插在“哼哼”的身体上，箭尖划破了“哼哼”的皮肤，但还不足以致命，甚至没有刺破“哼哼”厚实的脂肪。
但这足以给予“哼哼”惊吓，它暴躁的抬起前蹄，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家伙就这样被它压断了身体。
水手还想故技重施，诺恩把斧头劈入一人的肩膀，正要松手摸出腰间的手斧，准备给那个还在慢吞吞的拉动绞盘的狂徒致命一击。
但有人抢走了他的工作，一柄呼啸的手斧，结束了这个聪明水手的性命，只见不知何时，两船已经靠近到普通人助跑就能跳过的距离。
“盐妾之子号”的船员早已迫不及待，他们手持圆盾，腰上别着用于投掷的手斧，手里拿着作战用的短柄战斧。
他们弓着身子，从“盐妾之子号”的甲板上助跑跳起，他们在空中尽力的蜷缩着身体，如同陨石般砸到了敌人的甲板上。
“跟随船长~~~！”
“哈哈~！”
诺恩一斧头结果了一个水手的性命，沉重的打击直接破开了水手手中的盾牌，将他带着皮帽的脑袋分成了两半。
“逝者不死~~~！”
诺恩高举着战斧喊道。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这一刻，无论诺恩的船员是不是铁种，他们都高喊着这句口号。
“随我冲锋~~~！”
“┗|｀O′|┛嗷~~”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而海上的战争尤其残酷，因为你除了杀死对手，在这狭窄的甲板和船舱里，你无处可退。
投降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很多时候，由于无法喂饱俘虏，船长们会把船开到一处荒芜人烟的海域里，将那些瘦弱的、生病的、残疾的挑选出来，然后逼迫他们跳入海中去自身自灭。
当然这次黑水湾战役的俘虏无需担心这个问题，但他们正为家园而战，他们绝不退缩。
“杀~~~！”
激烈的厮杀还在继续，水手们一个个的倒下，铁种们破开了一间又一间的船舱。
负隅顽抗的人毕竟是少数，一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直接跳入了海中求生，他们即便不被船上的弓弩手射死，也会被海水淹死。
海战发生的地方确实可以看到海岸，但此时正是退潮的蝠时，水手们想游过去，除非他们现在就进化出鳃和鳍。
“掉转船头~！”
“撞过去~~~！”
这艘船已经被夺取，“盐妾之子号”发射的鱼叉和水手们的钩爪已经被砍断或取下。
诺恩不知道这艘船的名字，但它是一艘大船，不比“盐妾之子号”小，从其巨大形似雄鹿的撞角可以看出它是一艘制海型的战舰。
诺恩在船舷上看到，他们所处的位置旁边刚好有几艘王家舰队的快船正在利用机动优势骚扰铁舰队的大船。
“降下主帆~~~！”
“左满舵~~~！”
乘着那几艘小一些的船还没反应过来，诺恩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哈哈哈哈！”
黑夜里，本机视线不佳，那两艘王家舰队的快船也没料到有队友突然倒戈，反应不及的它们被撞角分为了两半。
“升旗旗帜~！”
“这艘船是我们的啦~~！”
船员们七手八脚的将“盐妾之子号”上备用的旗帜在桅杆上升起，那是一面红底上绣着只金黄色野猪的旗帜，奇怪的是，野猪的面部上有三根尖角。
“我真是爱死这感觉了！”
诺恩站在船头紧挨着撞角的甲板上，他一只脚踩在船舷，左手握住扶手，右手拄着战斧，盯着黑水湾中依然还在继续的战斗，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