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交换
“但是……我会一直盯着你，你……和三界杂货铺。”白承安这话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到最后，听筒里竟然传来了一声声气音和呼吸，袁仟茵揉揉耳朵，试图捂住发红的脸。啊……她真的很受不了平时很man私下又很弱势的男人啊，还好，我已经不是那个会把心全交出去的年轻姑娘了，在这个世界交心，兼职现在传销里谈感情，务实一点儿吧！
“我知道，欢迎啊，可别在我之前死了。”
“哼，顾好你自己。”他的声音远去……这可能不是他第一次失态，符凛说他的脸色看起来快包浆了。
“啊啊，估计又想到他父母了吧，和你……”符凛飞快住了嘴，内心啪啪两巴掌，让自己嘴不把门，要是她这么快就知道了多没意思啊。他可不喜欢哭哭啼啼的袁仟茵，还是现在这个有意思。
“我什么啊。”反正都是讨伐白承安的话，袁仟茵也就听个响，压根没往深里考虑。“哎，跟你说个事儿。”你师傅把压力给到你脑袋上，那就受着吧。
“你说的都没好事，我能不听吗。”
“你敢试试不听吗。”袁仟茵打量着放“满”四件货物的置物架，开心起来。
“咕咕，那你说。但如果你要去什么地方的话我就不陪你了，你找别人。”符凛吓到了，上次确实在袁仟茵面前装个大的，回来脑袋疼个半死。袁仟茵老师，下次有这种活动我家符凛就不参加了，他还是个孩子……
“没要出去！”袁仟茵都要被气笑了，这才哪到哪儿啊。“这次不是有很多被污染的人找不到吗？我家灶王爷说，你们可以求助一下土地公，在他地盘里他能帮着找人，呐呐，你懂我意思吧。”这个“呐呐”的语气词好恶，但袁仟茵不介意恶心一下符凛。
果不其然，话筒对面的青年人嘴角斜插地下八百里。“哦，土地公……啊？土地公出现了？是真的土地公？”在听袁仟茵说三尸诡是土地公时，符凛就被吓了一跳，这会儿她说土地公开始工作后，他竟然有点儿麻木了。原来她不止能和神仙说话，还能让神仙“回来”……这……能想到的未来实在太多，三界杂货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之前理解的还是太肤浅。
可是土地公……官儿好像挺小的，能管那么大事吗？算了，路总得一步步走。
袁仟茵不理他，能做主的是他师傅，通知到了就成。“还有啊，咱俩加个微信，我给你发俩图，你问问你师傅对这两个有啥想法没，以后就别老打电话了。”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两人骨子里互相嫌弃，其实呢……
“切，我以后可比我师傅还厉害。”符凛哪听不出对方那语气，可被压一头让他说不出啥反驳的，只能照做。唉，这会儿老头又不知道跑哪个城市了。
“喂，师傅，那土地公……您咋知道的啊？建土地庙吗？哦哦，给我发方位图，行，我一会儿去找白队。”
“那两个东西……晚上告诉我啊，让她先不要接触，哦。”自家师傅料事如神，符凛翻个白眼儿，给微信发了个“别接触”后，找白承安得瑟去了。
……
吃过午饭后，试图在小区里捡垃圾的袁仟茵没成功，又窝回了店内。因为上下楼打通了，她就好好把一层清理干净，又搬来桌椅板凳，想以后只有睡觉去二楼。“灶王爷，镇异局决定建个土地庙，有用吗？土地公住得惯吗？”她倒躺在并列的两张椅子上，靠着窗口吹风。即使是夏天，在平均温度骤降的现在，白天最高温也不会超过三十。
“他哪里会住不惯啊，像我们这种小仙，有个坛子都能住。”他呵呵笑。今天，灶王爷没有缩回画里，而是一直维持身形，给袁仟茵出谋划策，俨然一个老顾问。他甚至打算，以后也不回画里，而是要和这个年轻的凡人共进退。
“哦，那就行。”袁仟茵翻开线装书，香火那里显示的还是零，唉，土地公给点儿力啊，就等你了！“那如果没有其他要紧事，我准备去郊外一趟看我爸妈，好久没回去看他们了。”本来上次就打算去了，但因为紧赶慢赶地救土地公而耽搁到了现在。说到底……她是不是也有点不敢回去？袁仟茵说不上来。
灶王爷眉头微皱，用余光隐秘而仔细地打量她的神态后摸着胡子：“这家店是长辈给袁小姐的吧，若不然等卖出一单再回去？起码有个话题，不用让父母担心……”这话既有道理也没道理，时间仓促，灶王爷也想不到什么很好的理由。几天前就让人为了老友劳累奔波，这会儿总不能再指出个什么神仙让袁小姐深陷危险地去拯救吧，他老灶神可做不出这等挫事。
“嗯……”眼看着下午三点了依旧没个顾客，想到老妈耳提面命没生意就改超市，袁仟茵决定决定还是完成一单再回去，不然真让爸妈“进货”了可怎么办。
“叮铃！”
“欢迎光临~”
……
明明没有风铃却在门开后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动声，和听了风铃声就下意识欢迎光临起来的袁仟茵这两件事，说不清哪个更可笑。
浑身漆黑烧焦，看不清面色，且不可能活着的“顾客”走进来。
店主和顾问同时把头往后仰。“没在意活人面色的“顾客”站在货架旁，努力离另两个远远的，然后在石头和野草间一时犹豫不决，嘴中喃喃着“该用哪个呢？”“该用哪个呢？”终于，十五分钟后，“顾客”嘶吼着“绝不让你死得便宜”，拿了野草离开。
“……”袁仟茵缓了会儿：“不对，它没给钱啊。”她还去看了香火那栏，没有！零蛋！
“咳咳，并不是这样的，袁小姐。”灶王爷呼了一口气：“三界杂货铺出售给普通诡的东西，都会在另一个时间段以不同的模样回到这里，所以对于店主而言，这不是出售，只是交换。”
“啊？那为什么叫杂货铺……”
“因为货架上摆放的都是杂货，可以典当买卖，更可以交换啊。”灶王爷浮起笑容：“什么都卖的，是超市。”
！
“……”我晕倒！我捡垃圾就是为了给人家交换吗！别人捡垃圾还能卖呢！啧，打击我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