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免费复式
袁仟茵醒来时，店里多了张相片，多了片黄纸，还多了个艺术品。她揉揉眼睛，只觉得自己还没睡醒，白眼一翻呼噜把脸后，才看见墙角那儿还多了个小老头，哇，这速度……“我睡一觉就搞定了？”虽然地铺很硬，浑身酸痛，但比起为了镇压还要以身犯险被追杀到店里，这酸痛的代价我愿意多多承受。
灶王爷和土地公似乎已经商量了很久，在她醒来前都满脸愁容，这会儿却挤出个褶皱笑脸来，颇有点儿趣味。“小仙跟土地是旧相识，得了店主助力后，自然就借助了这里的力量将那融合的诡物分解，您请看……”他示意袁仟茵看地上始终没被碰过的两样东西：“这就是那三尸残留，小仙无法分辨，只有您的身份能有效利用。”
它使劲摆出个笑脸，袁仟茵有点明白了，灶王爷越俎代庖，搁这儿将功赎罪呢。分解可是三界杂货铺店主才该做的，若是换个心思深沉的人，在认定了灶神不识抬举后，相互间必定产生隔阂，而这绝不是灶神期望的，他越俎代庖，实乃救人心切……三界杂货铺，却是他万万不敢肖想啊。
袁仟茵看了两位老仙人一会儿，看得灶神抚摸胡须的手都微微僵硬。实际上她一点儿也不在意，更巴不得自己能多睡会儿，但这件事也不能有下次了。“谢了，灶王爷。”她拿起那两个东西观看，比起捡拾的石头和野草，这俩才算得上“货物”。
灶王爷笑容更加真挚，他立即扯了土地公过来：“来来，这位就是三界杂货铺的店主，袁仟茵袁小姐。”这灶王爷可是袁仟茵的家仙，拉扯土地公，就是个人情局。土地缓缓俯首，双臂抬起：“小仙谢谢袁小姐救命之恩呐。”虽说是灶神动的手，但两位提都不提。
“没什么的。”袁仟茵摆摆手后，示意两位神仙看那奇怪的物件。“不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东西……”袁仟茵来回翻过水晶头骨，看不出其中玄妙，只能放在架子上，等有缘人收购。至于那张黄纸……
“福兮祸兮，煮明以未明……”
“扬兮盼兮，以煊泼定谋时……”
这黄纸正面是血色书写的袁仟茵看不懂的符号，背面就是这两行诗句。
煮明……教派……别这样吧……
“那头骨应该是某种祭祀的器具，在很久之前，小仙曾经看到过。”土地公加入讨论。“不不不。”灶神也发表见解：“这头骨还是一种装饰。”“装饰？”土地公傻了，袁仟茵也傻了。
总之，这头骨咱看不懂，但那煮明的符纸还是报备一下的好，但现在最关键的事呢……
“那个……”袁仟茵忽然对着土地公双手合十：“您能不能帮我把一二楼打通了？要不我还得从楼道回家好麻烦呐。”让人帮忙解除监视，还得解释为啥监视监视是啥镇异局又是啥，麻烦，还不如帮我装修一下下咧。“是灶王爷介绍您给我的呐。”有人情，才有交往，家仙到底是仙，凡人哪能企及，袁仟茵要人真情实意帮忙，这人情就得轮回流转。
灶王爷抚抚胡须，悠然自得。
“这有何难。”民间大兴土木，少不了土地公的应允。小老头大咧咧一笑：“给小仙四柱香的时间。”四柱香，就是一小时吧。袁仟茵把那俩货物码好就回楼上洗漱，臭味儿还在，但不明显得将将习惯。这得了空，她又给咱妈打电话。
“喂，妈啊，看到电视报道了是吧，都是小事，就是臭气熏天。”
“不知道是不是粪池爆炸了，嗯，报道也没多说，反正我不会去那边的啦。”
“我跟你说，我找到了进货渠道，最近在忙这个，等着吧，我的店马上就开张啦。”
“哪有！什么叫臭就没有客源啊，我这家店很特殊，客人就是奔着这家店来的，不可能没客源。”
“我不是山姆会员店！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在咱妈让把杂货铺改成超市的要求中，袁仟茵挂了电话。她知道有监视，所以呢？我给妈打电话能监视到什么啊，无所谓，听就听了。
一楼开始装修，烟尘弥漫，但听不见人声，小百和灶王爷他们上了楼，前者做饭之前还给袁仟茵留了根儿黄瓜。
“灶王爷，关于那两个东西，我应该交给镇异局吗？”那三尸是白承安的战利品，但自己帮忙分解了，理所应当也有战利品的处置权，只不过全拿了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想拿就拿，想给就给，三界杂货铺放得下的东西，镇异局未必放得下。”灶王爷露出点儿仙该有的神秘感。
“哦……”
吃过了饭，袁仟茵的二楼客厅就凭空出来一道楼梯，把本来就小的屋子再次切割了一部分，心疼……
“弄好了。”土地飘飘忽忽上来就是一礼。“袁小姐，小仙这就回去了，供奉分红一事必少不了。”
“……”这说得袁仟茵老脸一红，咳嗽几声，赶紧和土地互相吹捧几句，送到了店门口。
“他没山头了，还有地方去吗。”袁仟茵想到梦境里土地公的开心。
“时代在变化，他是这里的仙，哪里都能扎根。”灶王爷微笑：“而且，您也可以和镇异局的人提一下，在土地公的地盘儿，被诡异污染的人会好找很多。”也算变相和镇异局牵线搭桥，毕竟这一代的店主只是无牵挂的凡人，孑然一身没个帮手也太不应该了。“那两个东西您也可以问。”
“还能这样啊。”灶王爷果然懂好多。
于是她给符凛打电话：“大侄子起床没。”
“……我不是大侄子……我起了，啊……头好晕……”
“……”
“哈哈哈，被我骗了吧，你们女人就是好骗！”符凛在电话另一头狂笑。
“……大侄子，你是不是脑袋不好，你觉得以咱俩的关系你会和我示弱吗？怎么今天傻了吧唧的，你是真晕菜还是真菜啊。”袁仟茵嘲讽他。
“……”干！符凛忘了这女的是扮猪吃老虎类型，端着个这也怕那也怕的表情，其实啥都瞅得明白，呵呵。“我在工作，不能摸鱼。”打电话的间隙，符凛看见了白承安那菜色的脸，哦，原来你也是个菜~“干嘛？”
“跟我说话？”袁仟茵总觉得语气不对，然后电话对面就换人了。
“袁仟茵。”
“啊，白队好……”袁仟茵对他的好感度依旧为负数。
“……我放在你家的监视被破了，我不会追究，也不会继续监视，但是……”那种不受控制的不安定感，让白承安像浑身爬满了蚂蚁。他本以为镇异局就是对抗这世界诡异的标杆，没想到又冒出了三界杂货铺，还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店主，他们才接触没几天，案子就已经要淹没了本来就不够的人手，而且据符凛所说，绿里家属院那案子也和她有关。
三界杂货铺……如果我爸妈没死的时候你就出现……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