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要白来一场?
靠着逗人开心引起注意之后,丁婆婆又展示一番实力,再才有机会做一点自我介绍,讲述一点她的武学理论。
游会结束之后,才是正戏——为期一个月的武学研讨会。
“我们家的先辈秉着不可闭门造车,应当博采众长的理念,开始举办这样的武学研讨会。只是,到了我爷爷这辈,这研讨会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但能说出点东西的人是越来越少,好在,还是有丁婆婆这样的人。”
“可惜,没几个人重视丁婆婆。”
“但对我来说,这反倒是好事。”
“那一个月,我几乎每天都去找丁婆婆……从她那里锁链剑的剑法和相应的内功。”
“再听到她的消息,已经是三年后,也就是五年前,她带着你们在梁城打下名声之后。”
李雁翎的回忆到此为止。
对面,徐灵微听到这里,原本始终把装甜米酒的杯子握住半空,不喝也不放下的她,终于是抬手一口喝了杯中的甜米酒,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在她身旁,身材高挑的难卢缘法一下想到了那一年,师父看着她们三个打败了一众武馆的年轻弟子,然后武馆正式开张,不禁鼻子一酸,连忙捂着嘴才没有抽泣出声。
又沉默了很久,徐灵微和难卢缘法两女才勉强压下心里那股涌上来就没完没了的伤痛。
长呼一口气,徐灵微看着李雁翎,“如果你在剑术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剑术上,我不需要指导,嗯,只是现在不需要。”李雁翎话出口才意识到有那么一点不妥,不把别人当回事,于是找补了一下,才继续说,“老婆婆的武功并不算出众,出众的是她和一般武者不一样的思路,以及对于武功的一些特别见解。”
气质温婉的徐灵微听到李雁翎前一句话,拳头一下捏紧了,眼神瞬变,听到后一句,又才缓缓松开拳头。
反而是出身北方胡人部落,看上去很不好惹的难卢的脾气要好得多,甚至在徐灵微握拳的时候,马上伸手按住了对方的手。
深吸一口气,徐灵微再度开口,“你感兴趣的是这方面,你只能去找大师姐了,她才是传承了师父武学理念的人。”
“她人在哪儿?”李雁翎语气急迫。
“不清楚。”徐灵微冷冷的回应,明显不愿意说。
这时,难卢身子往前一倾,她倒是很热情,“大师姐就住在城内西南那边,大概位置是……如果你们找不到,可以南区桥边的擂台打听,她有时候会在那里跟人比武挣钱,哦,忘了说,大师姐她姓袁,袁令仪。”
难卢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注意到徐灵微已经瞪了她好几眼。
本来就一直有所猜测的路远,这一下感觉已经确定了八九成,这位大师姐就是最初他见到的,并且视线一路跟踪到对方家里的那个女人。
“感谢。”李雁翎说着就站起身,拍下一小柱铜钱在桌上,“告辞。”
路远紧随其后。
两人走后,徐灵微才略带一丝埋怨的说,“你和她们说这么多干什么。”
难卢抓了几个米糕,“二师姐,你还没原谅大师姐?”
“我就没怪过她。”徐灵微声辩道。
难卢没再说了,猛塞了几个有豆馅的米糕进嘴里,把路远李雁翎她们没喝的米酒也喝了。
同一时间,李雁翎和路远已经走出了很远。
没多久,两人已经来到了难卢所说的地方。
路远一看这栋与周围有所不同,二层楼的临街小楼,他就彻底确定了,那两人口中的大师姐袁令仪就是他最初通过左眼能力看到的那个和人比武的女子。
没管站在那儿发呆的路远,李雁翎径直上去敲门,只是过了好一阵,也没有回应。
着急的李雁翎伸手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路远的胳膊,“你开你那个神通往里面看看,看看有人没。”
“这不好吧,太阳开始落山了,说不定人家在洗澡呢?”路远回答。
这个时代,照明太费钱了。
很少有人会在晚上洗澡,一般都是下午洗澡,看得见,而且有太阳还不容易着凉。
李雁翎冷笑一声,“我不说,别人怎么知道被你看了?”
路远无话可说了,扫了一眼,“没人。”
“那就等吧。”李雁翎把箱子放到地上,坐了上去。
半小时过去了,太阳都快落山了,路远开口,“她可能去外面吃饭了,要不,我们也先吃个饭?”
李雁翎坐着不动,“你要去就去。”
“我没钱。”路远很直接的伸手。
“你……”李雁翎顿了一下,摸出了一吊五百文钱,“拿去。”
路远拿上钱,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一刻钟之后,路远风尘仆仆的跑了回来,一下从一个荷叶包里拿出两个烧饼,连续喘了好几口大气,“刚出炉我就赛怀里了,一路飞奔过来,现在热乎的,撒了芝麻,里面有油还有点肉沫,我自己先买了三个吃,挺香的。哦,还有这个西瓜,一点也不甜,红壤都没,不过水还是挺多,也就当喝水了。”
李雁翎接过饼子和梨,“热天又不会凉,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我这不是顺便练练功嘛。”路远表示。
李雁翎吃了饼,吃了瓜,袁令仪终于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不高,一米六上下,弄了一个双环发髻,但很不规整,一看就是自己凭感觉弄的发型,皮肤还挺白,穿的是细麻布,布鞋,出身还过得去。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感觉到这个小女孩的内功水平在入门以上。
袁令仪看到一男一女在自己家门口,一下握紧了手中的金瓜锤,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姓李,我本来是要找丁婆婆,没想到……”李雁翎开始说起了一切的原由经过,“……就这样,我们来了你家这边。”
当李雁翎话还没讲到一半的时候,袁令仪就已经愣住了,李雁翎后面的话,她根本就听不进去了。
因为她又一次想起了师父,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师父比她们都大很多,像是一位老祖母一样慈爱,救了她们,还教她们认字读书,又传了她们一身武艺。
但师父死了,她们不但没有把门派发扬光大,还走到了这一步,而走到这一步,最主要的责任就在她身上。
袁令仪强行从痛苦与自责中抽离出来,“抱歉,我教不了你。”
李雁翎一下傻了,她就这样白来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