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万事皆虚，万事皆允
就在程望和爱丽丝都进屋休息之后，三个不速之客凑近了盗贼团的窝点，他们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颇有种姗姗来迟的感觉。
“1号，你看清那个勇者进了哪个屋子了吗？”
“没有，就差一点。”
“3号，你呢？”
“两位同事，我的眼神你们是懂的，刚才我把鸟屎当成银币捡起来的时候，你们也看见了。”
2号没绷住笑了出来。
“我看你手挺干净的呀？”1号凑近了瞧了瞧3号的手。
“我抹在2号后背上了。”
笑容不会消失，它只会从2号的脸转移到1号脸上。
夜色浓稠，月明星稀，趴在地上的三个人盯着盗贼团的三间屋子，沉默了。
这三位以数字互相称呼的男人主要从事无痛苦人力资源流失工作，简称无痛人流，也就是杀手。
因为没经验，技术差，所以三人没有加入任何组织，只能接散活。
说起来，这个活本来也轮不到他们，奈何雇主经费紧张，层层外包，最后才到了三人的手上。
“我什么都会做的，拜托了！”
2号跪在地上，紧紧地抓着委托人的手，带着哭腔哀求。
毕竟是在帝国边界刺杀勇者的任务，大城市的杀手不愿跑那么远接单，小地方又根本没有杀手。
“这一个金币是定金，剩下的两个金币，事成之后找我要。”
委托人也是实属无奈才把任务交给了新人团队，还顺手把一幅勇者和魔女的肖像画甩到2号杀手的手里。
杀手三人组手中的肖像画就是直接从之前罗森骑士营的内部通缉令上描下来的，因为层层转描，每一层的笔误又不知道被后续的画手叠了多少重。当肖像画真正落到杀手三人组手中时，很有一种后现代主义抽象派的美。
应该说老天爷偶尔也会喂两口瞎家雀儿，就靠着这张图，三个人一路撞大运打听到了新手村。不过他们恰好在安德琉斯攻村后才赶到，刚好错过了见到程望的机会。
又是一路的波折和探听，现在他们终于跟到了盗贼团的窝点。其实在程望和爱丽丝被盗贼团包围的时候，三人就已经赶到了，但是没敢靠太近。
当他们在远处隐隐约约看到爱丽丝一拳把人干到树上的场面时，他们明白此行不可强攻，只能智取。
“两位同事，放火如何？”1号小声地提议，怕惊扰到不远处的盗贼团伙。
“不可，我们也在树林里，万一火势失控，把整个林子点着了，咱们就等着去骑士营吃牢饭吧。”2号有理有据地分析，不过他似乎忘了现在正从事的行业同样见不得光，骑士营的牢饭未见得能少吃一口。
三人思索再三，决定摸黑动手。既然不确定程望在哪间，公平起见，一人一间，事后酬金平分，大家一起行动吧。于是三人蹑手蹑脚摸到了三个房间门前，确认就位后彼此看了一眼，倒数三二一，一起推门遛进了屋里。
首先是2号杀手，他的运气比较一般，进到了妮可大哥的房间里。不过房间里一片黑暗，他不知道床上躺着的是谁，反正三个人全杀了就对了。于是提起一口气，2号杀手恶向胆边生，摸出刀子红着眼睛靠近了床头。
狠命地一刀下去，没有动静，2号杀手小心地摸了摸。
“靠，多大的男人了还搂着抱枕。”2号在心里暗暗骂道。
2号杀手一刀扎在了妮可大哥的抱枕上，这是妮可大哥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曾经妮可大哥也是有老婆的人，可是老婆的突然离世沉重地打击到了妮可大哥。
妮可大哥从此封心不爱，甚至一度意志消沉到无法工作。最终在朋友的介绍下，在里界灵活金融的红海行业中找到了自己的热爱，但是每晚睡觉他都要搂着抱枕，那种感觉就如同老婆还躺在自己身边，恬静地睡着。
但是妮可大哥的“老婆”对2号杀手来说有点碍事了。为了方便自己准确行凶，他轻轻抽掉了妮可大哥的抱枕，找准了位置，打算再来一次。
“老婆，你不要离开我！”
妮可大哥躺在床上，一把抓住了2号杀手的腿，2号杀手反应不及，整个人被拽到了床上，妮可大哥深情地搂住了他。
只不过，妮可大哥是梦游状态，位置没调好，把杀手二号的屁股凑到了自己面前。
“老婆，mua！”
2号杀手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静静感受着从自己臀部传来的咸湿一吻，心里默默地流泪。
奇耻大辱，今晚必刀了你！2号在心里暗想。
冷静下来后，2号打算挣脱妮可大哥的怀抱，却没成想这一举动反而刺激了妮可大哥，不仅搂得更紧了，还把两条腿盘在2号的胸前，一双臭脚正对着2号的鼻孔。
辣眼睛，2号甚至被熏得流泪，眼珠往上翻。更可怕的是，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好像被小棍子顶住了。
“变态！你在做什么梦！”
但是2号杀手只敢在心里呐喊，现在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不说，还被用辣椒水处刑，2号心里的眼泪都快流尽了。
2号想调整一下姿势，他害怕一会儿被妮可大哥不小心爆了头，但是他自认为细微的动作再一次激起了妮可大哥的兴趣。
“都老夫妻了，害什么羞啊。”
妮可大哥的手上的动作更紧了，毕竟二人体格差距太大，2号被死死勒着肚子，他一时没忍住，一股暖流从臀部涌了出去。
“哎呀，亲爱的你口气有点重啊。”
妮可大哥对妻子的爱甚至可以欺骗鼻子和大脑，这个味道，一般人大概不会当成口臭，而妮可大哥却只是认为妻子该刷牙了。
2号察觉到妮可大哥有起床的意图，觉得自己这下可以报仇雪恨了，却没想到妮可大哥提着他的腿站了起来。
在床边乱摸了一阵，妮可大哥只摸到了钢丝球，这是他在弗斯通时搞到的稀罕货，不像是里界常见的商品，于是一直收藏在床边。
“真是个小懒猫！”
妮可大哥拿着钢丝球，对着2号的屁股狠狠地刷了起来。
钢丝球的花语是隐忍与富贵。
“啊！”
2号杀手惨叫起来，显然他没忍住，那后续高达两个金币的富贵也就与他无关了。
惨绝人寰的哀嚎先是惊醒了爱丽丝，此时她房间中眼神不太好的3号杀手连床在哪还没摸到。爱丽丝一把抓住杀手的腿，直接冲着墙壁摔了上去。
盗贼团的房子全是速成预制房，质量不好。3号被大力丢出，立刻砸穿了爱丽丝房间的墙壁，又砸穿了程望房间的墙壁，并顺带砸晕了程望房间的1号杀手。
程望因为睡在房间的另一侧，所以没受到影响，只是被这一系列的动静吵醒了。梦游的妮可大哥则是直接倒地，重重压在2号的身上，进入了安稳的睡眠。
最终，三个杀手一起落网。
“哼，我就是运气差了点！”
和其他两个杀手绑在一起的2号还在嘴硬，他的裤子早就被钢丝球磨烂了，眼睛也被熏肿了。
“就你小子给我老婆上来了一刀是不，说话！”
妮可大哥手握长刀，大声问话，2号杀手秒怂：“大哥我给你缝，我针线活可好了。”
“滚！别碰我老婆！”妮可大哥一脸嫌弃。
“谁派你们来的？”程望更关心为什么会有杀手追杀自己和爱丽丝，自己不觉得已经是非常出名的人物了，还值得被暗杀，虽然杀手素质一般。
“说出来吓你一跳，魔王大人瓦沙特！”
对于出卖客户资料这件事，2号杀手一脸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