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爷
寻找杀马凶手的过程没让程望太费心，因为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山是俺的，树是俺的，走俺的路，就给俺钱！”
一个蒙面的壮汉从树影中冒出来，很快，十几个蒙面人包围了程望和马车。
劫道的，没啥好说，程望对这伙人也没啥好气。
“我唯一的财已经被你们杀了。”
劫匪众人低头看向倒地的马匹，小马哥口吐白沫，承受了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
“大哥，箭上淬了毒，死得透透的。”
听闻此言，带头大哥一脚踹向报话的小弟：“我们TM干灵活金融的，不是干人力资源优化的，你淬毒干啥，淬毒就算了还射这么准，怎么着，想参加帝国运动会啊？”
所谓灵活金融，就是以灵活的方式将别人的钱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俗称抢钱。而人力资源优化更好理解，把不需要的人力直接优化出这个世界，俗称杀人。
这都是蒙面大哥制定的一套行话，其他的同业人员说黑话，但是蒙面大哥不一样，高瞻远瞩，从团伙成立初期，就是奔着在帝国成立企业去的。
现在蒙面大哥痛失了自己的爱马，作为爱马士他很受伤。只是企业不能空转，也就是贼不走空。在大哥心中，程望必须得给这伙劫匪留下点东西。
“我说哥们，你就拿这个糊弄我们？”
蒙面大哥表示自己不信程望就这一匹死马，他让程望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掏东西保命。
接下来，程望就为在场的各位展示了自己堪称荡气回肠的负数金币余额。虽说以劫财为生，但这样的金额还是让所有的劫匪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哥们，做啥生意的，咋赔了这么多？”
“呵呵。”程望冷笑一声，“做皮肉生意的。”
程望所谓的皮肉生意，指的是自己签了癫佬界神的黑合同，整个人卖给了不靠谱神明，还顺带得了个【里界男勇】称号的生意。
程望说完，蒙面大哥搓了搓下巴，走到程望近前仔细瞧了瞧。
“底子不错，按理说卖价不低。”蒙面大哥头头是道地分析着，“但你得懂客户，有的呢喜欢技巧性，有的呢就好一口变态，日子不好过了，同性客人不也得接待吗？”
“程望，走到哪了？”
马车里的爱丽丝被一连串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走下了马车。
“不是哥们，这么敬业？大晚上的，马车里你都接活啊？”
蒙面大哥听到爱丽丝的声音，赞叹程望的工作精神，顺带走到爱丽丝跟前也瞧了瞧。
“哎呀不是我说，哥们，我都分不清楚你俩到底谁享受谁。”
“不是你骚话怎么这么多呢？”程望还是第一次见到废话这么多的劫匪，就这还考虑开公司，不如转行做话疗。
“我也不和你啰嗦了，从今天起，你和那小姑娘都是我们盗贼团的固定资产了，跟我们走吧。”
“搬得走的话，你试试。”
程望的一句话让蒙面大哥怀疑自己听错了。自认从业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平日里抢天抢地抢空气，今天的两个客户没有哭爹喊娘，甚至还有点小脾气。
蒙面大哥不惯着，直接亮出刀，走向了爱丽丝，柿子先挑软的捏。
可爱捏，蒙面大哥被爱丽丝一拳直接挂到了树上，程望也掏出王师傅打算让这帮劫匪回忆一下东北往事。
“大哥？”
程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蒙面的胡渣劫匪看到程望亮出水晶，再加上耳熟的声音确认了程望的身份。
被这样一声呼唤提醒，程望也认出了刚来里界第一天就遇到的胡渣大哥，身边还站着他的胖小弟。
“怎么把你俩放出来了？”
“大哥你不知道，我俩在骑士营蹲大牢，蹲的好好的，骑士营炸了，炸了一半多，我们俩看没人管，这不就先假释出来，投奔了盗贼团。”
按照胡渣大哥的理解，假装被释放就是假释。
程望联想着二等分的罗森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挺好，这么快就跳槽了。”
“既然都是熟人，那要不，请两位爷把小弟我放下来？”荡在树上的蒙面大哥趁机套近乎。
在程望的指示下，爱丽丝又是一拳砸断了大树，蒙面大哥和树干一起摔到了地上。
“二位大爷，不打不相识，在下有眼无珠，还请到寒舍一叙。”蒙面大哥从地上爬起来纳头便拜。
“这怎么好意思呢，大哥？”程望打趣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蒙面大哥。
“别别，您叫我妮可小弟就行。”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叫妮可，程望再次品鉴了里界颇有些别致的起名习惯。虽然自己不想和这伙盗贼扯上什么关系，但是今夜马匹被杀，也只好到他们的窝点暂住一天了。
“没事，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妮可大哥，你管我叫程爷。”程望蹲下身，看着地上被训得服服帖帖的妮可大哥，还随手摸了摸他的头。
在盗贼团的据点，妮可带着程望和爱丽丝两位领导参观了企业文化展厅，讲述了自己艰苦创业的历史，介绍了团队特色和盗贼团文化精神。
这大概也是必要的礼节和流程，程望全程微笑着参观，还给出了不少指导性意见。
“您说的对，大家都听到了没有，我们还要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妮可开始趁机给手下们打鸡血，程望大致估计了一下，窝点里大致有十几人的样子，并不像是成立很久的样子，窝点的布置也很简易，比新手村最简陋的房子也强不了多少。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新手村本地人的好心眼给程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他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判断这伙盗贼团也是啸聚山林没多久的生瓜蛋子。
“这都瞒不过您，确实刚来没几天，之前都在帝国内陆跑业务，最近才到了边境附近，您是我们的第一单。”妮可如实回答。
“是骑士营管的严，内陆业务不好做？”
“那倒不是，那伙骑士天天摸鱼。”妮可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严肃道“您不知道吗，帝国和兰琦基共和国最近不对付，我是一路从弗斯通跑到了这里。”
程望在《里界漫游指南》里查到过弗斯通，英颠帝国东部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距离兰琦基共和国最近的城市，以弗斯通为帝国的前沿，两国之间不过隔了一个海峡。
从帝国的东边一路跑到了帝国的西部，这小子还挺能跑。不过想起街溜子也是帝国港口的一大特产，程望觉得妮可倒是应该和放暗箭的小弟一起参加帝国运动会。
转眼到了休息的时间，窝点的房子其实就四间，一间大的，三间小的，以往妮可自己住一间小的，其余十几个弟兄住另外三间屋子。
妮可肯定不能让尊贵的客人和自己的手下挤在一起，于是让程望和爱丽丝分别住两间小屋。
“你们有谁愿意和我挤一挤吗？”
作为小弟们的大哥，妮可最能和手下同甘共苦，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其他兄弟们都是拒绝，脸上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大哥，我们怎么配和您睡一间房呢？”一个小弟开口。
“就是，大哥就要有大哥的地位。”另一个小弟也帮腔。
妮可倒也没想太多，打了个哈欠，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着老大进屋，盗贼团众人长出一口气。
“两位大爷，你们晚上可千万别进妮可老大的房间。”
“为什么？”程望不明白。
“老大他，喜欢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