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沾染深渊气息的草药
“还有其他的巫药配方吗？”席欧皱着眉询问，脸上露出不太满意的神情，依照前世的经验，如果买东西时露出满意的神情，老板很可能会坐地起价。
“就这些，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我花了一辈子时间也没能完全掌握这五个巫药配方。”提莫提醒道。
巫药和寻常药剂可不一样，席欧也没再多问，开门见山道：“一份巫药配方多少钱？”
提莫沉默了片刻，伸出五根手指，“每份巫药配方售价五万克朗，当然，你也能用等价的草药来换。”
“可以。”席欧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如此果断的态度让提莫巫师也微微一愣。
“你不还价吗？在官方巫师协会，一份一阶巫药配方的均价也就六万克朗。”
“不用。”席欧摇头，“我老师有足够的草药来交易。”
“你老师？”提莫再度沉默了片刻，声音终于响起，“我能和你老师直接交易吗？”
提莫觉得和一位真正的巫师交易，或许能得到更多好处。
“不能，我老师在专心研究一种巫药，他不想见外人。”席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
“那好吧，你需要上面哪几种配方？”提莫询问。
“等等，在交易前，我想确认这些配方的真实性。”
席欧看向一旁的查理，对方也是人精，知道席欧心里在想什么。
“放心吧，提莫是莱比锡城有名的巫师，你可以相信他，也能相信我。”查理抓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补充道：“五枚金币是有些贵了，但提莫巫师的配方绝对没问题。”
席欧并不在意价格，而是担心对方给自己卖假货，因为这事关他的性命，而且他也不知道“真货”到底长什么模样。
心里略微沉思，自己刚刚说出了“后台”，他们应该不至于联合起来欺诈一位巫师。
就算两人欺诈自己，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查理不可能因为这点钱把自己店给关了。
这么看的话，对方手里巫药配方的真实性还是有保障的。
“这五份巫术配方我都要了。”席欧停顿了一下，略微思考后继续道：“对了，我老师的研究最近陷入了瓶颈，如果你有其他和巫术相关的书籍，也能卖给我。”
“需要哪些书籍？”提莫巫师询问，说了一堆席欧听不懂的书名。
“全都要，越多越好。”席欧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知识永远也不嫌多。”
或许是因为平时面无表情，导致席欧微笑的时候有种惊人的亲和力，会下意识地让人放松警惕。
“那你带了多少草药，我看看。”提莫问道，价值二十五金币的草药可不多见。
席欧解下背后的包裹放在杂货店柜台上，随着布包一点点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这是？”提莫巫师和查理店主都微微一愣，目光死盯着柜台上静静躺着的各种草药，
提莫巫师忍不住拿起其中一枚形似“莲雾”的果子，连连赞叹：“完好无损的兰香果，香味居然还如此浓郁，真不容易啊。”
兰香果会吸引其他动物和虫子的啃食，一旦果皮受损，整个兰香果就会在一天内腐败，而且兰香果的生长周期极长，从开花到成熟至少要一年时间。
因为这种特性，兰香果在市场上的价格相当高昂，一枚一年生的兰香果就得卖到1枚金币，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这种完好无损的兰香果还有五个，提莫巫师轻轻抚摸着如婴儿般光滑柔软的兰香果，满脸的喜爱和陶醉。
这正是他急需的药材之一。
查理拿起一朵黄花细细打量，眉头微微皱起，转头询问提莫：“老家伙，这是什么草药？我都没见过。”
“这是圣约翰草的花。”提莫不假思索地回道。
“花？圣约翰草还会开花？”查理挠了挠后脑勺，他都五十多岁了，还是第一次知道圣约翰草还能开花。
“圣约翰草在环境适宜的条件下生长三年以上才有可能开花，不过这花带有剧毒，和圣约翰草的药性完全相反。”提莫解释道。
这位老巫师细细打量着每一株草药，脸上的震惊溢于言表。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席欧带来的草药，那就是“漂亮”。
野外草药因为环境影响，经常会长得“歪瓜裂枣”，但席欧的这些草药没有任何瑕疵，像是从未受到外部环境干扰一样。
这让提莫巫师忍不住心中猜测：“难道他老师有一个封闭温室？这玩意儿造价可不便宜，如果有封闭温室，又何必来和我交易？”
可随着他仔细查看，又看出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提莫先生，您怎么了？我的草药有问题？”席欧也察觉到提莫巫师脸上的异常神色，有发现宝物的欣喜，又有面对未知的恐惧，很难想象这两种情绪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
“我说老伙计，你怎么了？”查理也有些好奇，他和提莫巫师认识很久了，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复杂的神色。
“深渊…”提莫巫师声音发颤，“深渊，这些草药上都有深渊的气息。”
查理听到“深渊”这两个字后，身体因为震惊猛地后仰，整个人瘫坐在藤椅上，脸色发白地看向提莫巫师。
席欧完全不知道两人为何会是这种反应，但直觉告诉他这应该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提莫巫师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喜色。
“这些草药是从深渊地区弄来的？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不该如此完整。”提莫搓着下巴，声音突然高亢道：“难道这些草药是在深渊地区种植的？太不可思议了！”
“额……”席欧在短短数秒时间内思考了无数种可能性，还是觉得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比较靠谱，“对，这些草药是我老师的实验产品。”
席欧补充道：“这些应该很珍贵吧。”
“当然，沾染上深渊气息的草药药性更强。”提莫巫师激动道，可随后脸上露出些许惋惜：“不过这些草药上面的深渊气息很稀薄，价格只能比寻常草药高两成，这个价格你能接受吗？”
“两成，不止吧？”席欧反问。
“咳咳，三成，这个价格怎么样？”提莫巫师心虚地咳嗽几声。
“至少要高五成。”席欧不容拒绝地说道，他不知道深渊气息是什么，但他清楚对方肯定是想占自己便宜。
“好！那就五成。”提莫巫师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价格。
他目光炽热地盯着席欧，如同在看一位绝世美人，眼里满是贪婪，“这种沾染深渊气息的草药，你还出售吗？”
“出售，但你得拿出让我满意的商品。”席欧盯着对方的眼睛，认真道：“我需要巫术知识，任何知识都可以，越多越好。”
“这…”提莫巫师有些犹豫，他觉得以对方老师的知识水平，很可能瞧不上自己的“知识”。
但他还是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夹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小薄片，口中念诵咒语，这指甲盖大小的东西迅速膨胀，化作一本板砖厚度的书籍。
以上动作重复了七次。
“这五本是单子上的五种巫药配方，剩下两本书是‘赫尔墨斯博物志’和‘巫术概略’，这样够吗？”提莫很没底气地说道，他心里清楚这些估计不够。
“还不够，我还需要巫术配方。”席欧心中早就做好了决定，他需要具备攻击性的手段，最好是能提升自己战力的巫术。
犹豫了片刻，提莫巫师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有一道鲜红的文字——引火术。
“我身上只有这个巫术配方，这下可以了吧。”提莫语气笃定，这些沾染深渊气息的草药虽然珍贵，但用拿五本巫药配方和一本巫术配方也已经绰绰有余了，他这样也只是为了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方便下次继续交易。
“可以，成交。”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席欧收下这七本书和一本小册子，与提莫完成这笔交易。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提莫就先行离开了。
“劳烦查理先生了。”席欧心满意足地向查理表示感谢。
“收钱办事，合情合理，不过你来头可真不小，居然有沾染深渊气息的草药，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还要拜托我寻找客户。”查理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皱眉询问。
“我和老师只是路过，对这片区域并不熟悉，所以才会麻烦你。”席欧找了个理由。
今天的交易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想到“内界”的草药居然会沾染“深渊气息”，他们口中的“深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如同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的隐秘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席欧抱紧了怀里的书，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异世界里，唯有知识方能让他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