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事在人
岳州刺史府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南平之战只差最后的契机。
马健云以整备兵力护卫为借口，一方面拖住大楚使团主使刘昭禹，让他在岳州多停留几天。
另一方面则召开军事会议，依照早先的计划进行最终的部署和动员。
这天，马健云正在议事厅商议，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江保文的大喊：“禀大帅，石文德大人求见！”
马健云很是无奈，明知他是来打探军情，也只能见一见。
马健云沉思片刻说道：“请石大人去书房稍候。”
吴班在旁边提醒道：“王爷，我们的计划若被石大人知晓，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马健云微微点头，前往书房会见石文德。
刚进入书房，石文德直接问道：“王爷真要对南平动兵？”
马健云微笑着说道：“石大人，小王只是按照大王的命令，调兵逼近石县，略作威慑罢了。”
石文德眉头紧锁，严肃地说道：“外面早已传闻王爷准备攻打南平。
岳州的军队还进行了扩编，老臣可不是糊涂人。”
马健云略显尴尬，苦笑道：“石大人难道以为单靠岳州这点兵力能讨平南平？”
石文德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这恐怕不仅是王爷的心思，也是丁思瑾等人的打算吧？”
马健云辩解道：“南平王残暴横征，百姓苦不堪言，小王也是想为民除害。”
“王爷，现在的南平形势严峻，若再拖延一两年，时机或许更加成熟，出兵成功的几率岂不是会更大。”
“但那时，南平的百姓恐怕早已死伤无数了，石大人难道忍心见此情景而袖手旁观吗？”
石文德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敢问王爷打算留下多少人驻守岳州城？”
“小王会留三千人。”
石文德突然站起身来，语气不满：“岳州兵力一共才一万人，三千去石首，再留三千驻守岳州。剩下的四千人，您凭这些就想讨平南平？”
马健云尴尬，挠了挠头，低声说道：“其实，石首那边只去了千人，而岳州也只打算留两千守城。”
石文德脸色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我有一句忠言，不知该不该讲？”
马健云心想，石文德大概要劝他不要轻举妄动，可还是恭敬地说道：“石大人有话请讲。”
“王爷，高氏父子经营江陵多年，城池坚固，守军多且储备充足，易守难攻。
如今兵力不足，决战时兵力最多不过七千，这样实在凶险。”
马健云无奈苦笑，果不其然，这老小子说来说去还是不想他出战。
没等马健云开口，石文德说道：“王爷不如尽起岳州兵马，与南平军决一死战。”
马健云愣了一下，他其实计划只留一千新兵驻守岳州城。
没想到石文德竟会提议全部出动。
马健云深施一礼。
石文德见状，说道：“王爷请放心出兵，若岳州有任何闪失，下官愿一力承担。”
马健云心头一热，感动地对石文德又是深深一拜：“石大人，七日之内，我定拿下南平三州！”
……
秋风徐徐吹来，带走了夏日的炎热，稻田一片金黄，仿佛金色的海洋。
就在江陵到监利的官道上，一支南平的千人军队在飞速行进。
队伍最前面的校尉张亮，策马疾驰了一会儿后停在路旁，催促身后的士兵加快速度。
这时，一名士兵凑上来说：“将军，不用这么急吧，使团又不是骑兵，跑不快的。”
张亮笑着回道：“你懂个什么！往年使团都走石首，这次改走监利，离复州不过三十里。要是耽误了王爷的事，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士兵忙点头应声：“将军说得对。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装成土匪劫了使团，省得还得再交回去。”
张亮轻轻打了他一下，笑道：“你以为南平地界敢劫使团的还有别人？别废话了，赶紧走！”
不久，他们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一名探子来报：“将军，往北二十里是监利县，向南过长江便是岳州。大楚使团就在前面三里外的长新林。”
张亮冷笑：“看来还得我亲自去迎接。
传令，向南行军，咱们把他们请到江陵去。”
刚动身，探子又说道：“将军，长新林地势复杂，要不要查探一下？”
张亮不屑地挥手道：“探什么？不过是个使团。楚国派兵去石首就是吓唬咱们的，他们没兵来保护。劫了他们，咱们今晚到监利好好庆功。”
队伍继续前行，不久就到达了长新林。
张亮远远看到使团约两百人，冷笑着挥手：
“弟兄们，围起来！”
南平军立刻包围了使团，使团也拔出武器准备应战，但人数明显不足。
张亮哈哈大笑：“楚王的使团还挺能耐！你们的领头人，过来！”
一名穿文士服的人走了出来，扛着大刀艰难地靠近。
张亮讥笑道：“哟，细胳膊细腿的，还能舞刀？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那文士突然大喝：“我乃建州陈诲！”
然后猛然挥刀，直接劈向张亮。
刀光一闪，张亮的头便滚落在地。
陈诲高喊：“杀！”
喊杀声顿时四起，埋伏的楚军从四面八方冲出。
南平军大乱，一时间难以反应，直到刀光剑影落下，血花飞溅，他们才意识到是陷入了埋伏。
陈诲在战场上杀得势如破竹，曹芸则在外围统领大局，指挥增援。
由于张亮阵亡，南平军失去指挥，加上毫无准备，士兵们纷纷溃逃。
随着第一个士兵丢下武器投降，越来越多的南平士兵开始弃械投降。
“报！”
“禀大帅，陈队长报告，长新林一战斩敌369人，俘虏 700余人。”
丁思瑾上前说道：“大帅，是否开始行动？”
马健云点头：“丁思瑾听令，率领部队换上南平军装，打着他们的旗号，押送使团贡品，前往江陵。
曹芸率军紧随其后，一旦城门打开，立刻进城。”
丁思瑾领命离去后，马健云继续下令：“传令钱清，带俘虏及部队直取监利，攻下后休整一晚，明日直奔白沙县。若白沙援军来援江陵，立刻击溃。”
然后他又道：“命令陈诲带领二百亲兵把守荆门至江陵的道路，确保消息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