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学培训，耿鬼！
“你们报的什么专业来着？”古德里安收起姜衍和白小念签好名字的保密文件，笑容古怪。
“嗯...我志愿选了生物学、应用化学、机械学，调剂到哪一个都能接受。”
“语言学、宗教学、社会学。”姜衍有点惊奇，没想到白小念竟然是个理工科妹子。
“嗯，所以白小念你报的专业，是龙族生理学、炼金化学、魔动机械设计学。”
“姜衍的，是古诺尔斯语、言灵学和龙族谱系学。”
古德里安双手撑在桌子上，打量着两人的反应。
“等...等等，教授你刚说的...”白小念眸子呆滞：“什么族生理学？什么族谱系学？”
“龙族。”古德里安如恶魔般低语。
两名新生嘴唇微启，凌乱在了沙发上，当然，姜衍是装的。
“是我理解的那个...龙吗？”白小念俏脸僵硬，支支吾吾憋出几个字。
“那要看你是怎么理解的了。”
说着，古德里安缓缓掀开了身后一块遮盖在巨幅画板上的黑色帆布，绘着末日般图景的油画逐渐展露出全貌。
一头黑色的巨龙正仰天喷吐着龙炎，即将破碎的天空，被一颗巨树已经枯朽的树冠支撑着，如山峦般粗壮的树干下是已经被啃食殆尽的根茎，密密麻麻的骨骸在蛛网般龟裂的荒原上堆积成海。
“这是...指环王里的史矛革？”白小念咬着食指。
“不，但史矛革的形象确实脱胎于画里这条龙。”古德里安摇了摇头：“指环王的作者托尔金，也和你们一样，是混血种。”
除了龙，混血种又是个什么更加莫名其妙的东西？还有，什么叫和我们一样？我看起来和这些邪祟名词有半毛钱关系么？
白小念有点崩溃，正想问些什么，却被姜衍打断了。
“北欧神话，毒龙尼德霍格啃断了世界树的根，由此诸神黄昏，世界毁灭。”
“对了，不过不是毒龙，是龙皇。”古德里安有点诧异，他还以为现在的年轻人只懂一点更通俗的古希腊神话：“毒龙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是对尼德霍格的亵渎。”
“龙皇、黑王尼德霍格，是所有龙类的祖先，世界最初的统治者。”古德里安在姜衍和白小念对面坐下，侧身看着油画，神情肃穆。
“数千年前，龙族内战，人类趁乱攻破了雪山上的王座，杀死黑王，结束了龙族的统治。”
“本以为这将是新时代的开始，可谁又能知道，拥有高贵血统龙从不会彻底死亡，他们会结茧，复生，然后再度归来，向篡逆者喷出复仇的龙炎。”
古德里安转身看向姜衍与白小念：“你们、我、还有学院里的每一个人，体内都流淌着龙族的血液，这就是所谓的混血种。”
白小念脸上的凌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眨巴着眼睛：“这么说来，我们是龙族安插在人类社会的卧底咯？只待父皇归来，然后举起义旗？”
她现在已经不是信不信古德里安的问题了，而是打心里琢磨着，卡塞尔学院是一个纯粹的诈骗团伙。
可古德里安显然没有从白小念的话里听出讽刺的意味，很认真的解释：“不，混血种是人类为了对抗龙族反扑而意外创造的精英，千年来，我们学习、训练、蛰伏...”
“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复苏的龙王，再度送进坟墓！”
“我们是...屠龙者！”
“屠龙？这么危险的活我能不能拒绝？”白小念挑了挑眉毛，其实她倒没往怕上面想，只觉得自己被骗了：“现在退学还来得及么？”
“嗯...来得及倒是来得及，不过根据你们刚才签的保密协议，退学前要先做个记忆清洗手术。”
白小念扭头盯着姜衍，颇有一种咱们一起退，大不了就手术的决然。
“听说记忆清洗术还不太成熟，做完容易变傻子。”姜衍拍了拍白小念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屠就屠，大不了咱俩干文职！”
这个世界疯了，要不然就是自己疯了，白小念心想。
“其实姜衍比你更容易接受这个世界存在着龙，是有理由的。”古德里安冲姜衍点了点头：“给她看看吧。”
等等，这会不应该拿出那枚鳞片，还有那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龙类幼崽这两样实物来佐证么？怎么直接把锅甩我头上了？古德里安你这糟老头真是坏得很...
姜衍无奈闭眼，然后亮出了自己灿金色的双瞳。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小念被这对威严又带着点邪性的金瞳吓得一个哆嗦，猛地往后一靠，脑袋撞在了车窗边沿上：“好痛...”
“黄金瞳，混血种外观上最显著的特征。”古德里安给自己倒了杯金酒，抿了一口：“你也有，只是你的龙族血统还没觉醒。”
“我可以选择没有么...”白小念眼泪汪汪，怯生生的说。
“可以，记忆清除。”
白小念无力的瘫靠在车厢壁上，离姜衍远远的，目光呆滞，不时咬咬嘴唇。
“这真不是什么特制美瞳么？你们凑一块骗我的把戏。”白小念还在挣扎。
“唉...”古德里安将水晶杯里透明的液体一饮而尽：“混血种在血统觉醒后，会获得一种特殊能力，我们称其为言灵。”
“一般来说，释放言灵前需要吟诵龙文，但姜衍是个例外。”
白小念顺着古德里安的视线看去，只见姜衍手上正托着一枚红白配色的球体。
“把宝可梦放出来吧。”
“好。”
......
“哪呢？！”古德里安催促。
“别藏着了，这里都是朋友，没有敌人。”姜衍冲着地上嘟囔了一声。
白小念低头一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似乎正在自发地扭动着。
紧接着，一只深紫色，肥嘟嘟的球状生物从阴影中浮现出来，斜瞪着的红眼睛下，大的夸张的嘴巴，咧开一道阴险狡诈的微笑。
紫色生物只从影子中探出了半个身体，三角形尖耳轻轻抵在白小念的小腿上。
“鬼啊！！！”白小念眼前一黑，突然理解了去年的新生为什么厥过去了。
贼兮兮的转了转眼睛，紫色生物竟然开口说了人话：
“不是鬼！是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