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玩玩而已,不必当真
步沈心趁烈玖毫无防备之际成功逃脱他的控制。
兵法有道:乘其不备,攻其不意。
烈玖:“温厘,你故意要让我生气,是吗?”他又一次地狠狠抓住她。
“我说好几遍了,我不叫温厘,我叫步沈心!”她歇斯底里回头瞪向他说。
灯光柔柔,可这四目相对里是不容扭改的执拗和偏执。
彼此太过强势、太过脆弱不能伤害、太过权衡利弊思虑所有、太过不能放下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底色都太过悲伤的,在一起不是相互救赎,而是折磨。
胳膊肘使劲用力,其动作是一如既往地干脆流利,步沈心甩开烈玖了。
接下来她大步向前。
“回来!”
“有事?”
“没尝够。”
“关我屁事。”
“明天的工作你还要不要我配合了?”
“威胁我?”
“你又何尝不是在威胁我?”
“想和我做就态度放好点,你该知道的,我最讨厌就是别人在我面前甩大牌以及威胁。”步沈心停下步子转身回头麻木神情看向烈玖。
他可是港城一手遮天之人,无人敢这么忤逆他,偏偏她就是可以。
因为真心爱过。
一场以“谁胜谁负”的为开始,在次次针锋对决里不小心交出真心,此后便是万劫不复。
为什么救了我又要杀害我,为什么将我从黑暗里拉走又推我入深渊?
为什么?
为什么!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所以注定得不到从善如流的感情吗?
对,我就是贱人!
我那和我有血亲关系的人可是诅咒我一生不得好死!
缅北生死一线里,她只捡回自己的命,没有捡回温俊昊的命。
她捧着骨灰带他回江城要落叶归根时,至亲的人说:“怎么死的人是你弟弟呢?!你这断情绝爱的在京市混发达了便看不上家里人、要断绝血缘关系的不孝女怎么不去死啊!”
原生家庭的灰暗,是一生的黯淡。突地生命里出现拯救自己的光,于是死死追随,就像飞蛾扑火般。
可飞蛾扑火的下句是自取灭亡。
烈玖带我逃离深渊,却又把我狠狠推入万丈冰窟。
爱我为什么要一再伤害我,爱我为什么要一再拿我所在乎去威胁?爱我为什么给予不了我所想要的安全感?爱我为什么不尊重我的人格对我是百般猜忌?爱我为什么要把我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疯妇?
他之所以怎么找都找不到温厘是因为她在京城姜家帮忙下秘密出国了。
这件事,烈玖在之前按兵不动的打探里知晓。
他跪在地上,天花板上的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指尖停留在己的丝绸质的高档衬衫上,过了一会儿是精壮胸膛露出。
“宝宝,求求你,爱爱我,好不好?你陪陪我,陪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他看向她的眼睛说着话。
对什么都可无所谓,唯独温厘不行。
两年时间,太漫长了,他真的真的很想她,是想到骨髓里的想她。
在温厘不说话的时刻里,烈玖在一点点地剥落自己衣服。
步沈心看向跪下的人,精神恍惚。
二十五岁到二十七岁,三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是说能忘记就能忘记。
烈玖,是很坏,可是他却把他心中最为的好都给我奉上。
那年除夕,我忘不了亲生的人对我冷嘲热讽。当时,我已经做好了一个人过年的打算,他却从英国赶回并抵达我的家门口。
那是我第一次严肃且认真的与他分手,但是分手失败,他像往常一样霸道说:“过年不适合说分手的丧话,你的分手信,我只当情书,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在凌晨的时候,他拉我到楼下。
他给我准备了新年礼物,不过只是一簇仙女棒。
他那时说:“来的匆忙,外加你这小区明文规定不能放烟花,那就仙女棒代替一下。”
在小火花绚烂下,他虔心注视我说:“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里是万象更新,心想事成。祝你早日成为一流律师,实现梦想。”
江城的冬天很冷的,那夜里还下了雪,可我却只感到暖和和——烈玖把我搂在他温暖的怀里,用他的大衣给我隔绝了冬日夜里严寒。
赤忱爱过彼此,所以剪不断,理还乱。
步沈心折回了,这一折回是真纵容他发入骨髓里去贪恋吮吸。
光色与思念交织,是潺潺溪流也是惊涛拍岸。
他比她大五岁,初次见面时她二十五岁,他是三十岁。
现在,她二十九岁,而他已经三十四岁。
月色透过没完全拉上的窗帘撒进卧室,烈玖眯着眼看了一下,过会儿是起身彻彻底底将窗帘拉上。
“娇宝儿,窗帘拉好了,屋里有光的我全按了,时间不早,你休息吧。”他轻抚着她的背说。
她的生活小习惯他知道,例如其中之一:晚上睡眠时不能见到一丁点的光。
过了一段时间后,静寂的夜里传来软糯声音。
“烈玖,我很快就会离开港城。”
“什么时候走?”
“合作谈完。”温厘换了个姿势,现在是依偎在他怀里。
“就不能为我留在港城吗?”烈玖问。
淡淡的薄荷青柠香,他嗅到。
温茉末换洗发水了,她曾经用的是她最喜欢的茉莉花香味洗发水
“不能。”她回答。
短暂说话后,世界又恢复安静。
温厘睡觉睡得不安稳,一个翻身下胳膊逃出了被子。在一旁静静看她的人,悄无声地把她露在外面的胳膊给放回被子里面。
再过一会儿,她扒拉被子了。
烈玖便把被子往上提提去盖好她。
再再过一会儿,她勾着他的脖颈枕着他的手臂侧睡。
柔软还带着温度的抱枕,好舒服。温厘在睡梦里调整好姿势后心满意足继续睡。
烈玖呢?心甘情愿当她的抱枕。
彼此衣物全褪下,近距离的贴切难免会心猿意马,他俯身亲了亲温厘的脸颊,便再无其他事。
她累了,要睡觉,不可多扰。
中午时,步沈心穿着高领毛衣,即使这样,还是被姜旧一眼发现了不对劲。
“旧情复燃了?”他问。
步沈心:“呃。”
谁家规定亲个嘴、睡一起就复合了?玩玩而已,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