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幻梦影
王休当然没期望源稚女真的就能杀掉橘政宗。
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还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吗？”
王休突然询问源稚女。
“什么？”
“你说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源稚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可王休却岔开了话题，“Better to reign in hell than to serve in heaven.”
（宁愿在地狱中称王，也不愿在天堂中为仆。）
“自由的确是万分珍贵美好的事物。”
源稚女虽然不太理解这地方和自由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确实是这样，他计划刺杀王将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不再受人摆布。
王休指了指两人现在站的地方，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这个地方确实不错，而且在这里，你马上就有机会能够亲手砍下王将的头颅。”
“当然可能第二天早上睡醒，他又会站在你面前，就像你以前经历的那样。”
简直是一样的恶鬼！
源稚女并不觉得王将会比这个Ryan厉害多少。
甚至是觉得几乎已经无所不知的王休，比那只永远躲藏在面具后面的恶鬼还要让人恐惧。
他的确想起了刺杀失败的事情。
源稚女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否在暗示接下来的刺杀最后会是失败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心里对面前男人的畏惧又加剧了数分。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放弃可能的自由，救你哥哥，也就是杀了橘政宗。”
王休没有具体解释会发生的事情。
源稚女会在橘政宗和王将决战前得到消息的，那时候他自然会明白王休话里的意思。
“那样源稚生会更加恨你，但你是知道的，这是在救他。况且，你已经被源稚生憎恶，可你还很爱他，不是吗？”
王休没再看源稚女的反应，转身走向电梯，说出最后一句，然后结束了这次的对话。
“琉璃之人，你是选择幻影一样的自由，还是追逐不被理解的亲情？”
源稚女还站在瞭望台边缘，暴雨散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如墨的黑发，一缕缕地糊在那张白皙清秀的脸上...
...
王休走下了东京塔，绕到一个瞭望台看不见的地方。
黑色的斯宾特随后也从一个方向驶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回去吧，麻烦你了。”
王休上车后对着前面驾驶位的酒德麻衣表示了感谢。
“Ryan先生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酒德麻衣浑身已经湿透，头发看得出也是刚才擦干的。
不过王休也没再说什么，车内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车窗外开始复盘刚才和源稚女的对话。
由于源稚女的站位较低，在原剧情中其实是一个棋子式的角色。
王休没有想着一次就将所有事情的真相全部说出。
这次的见面也只是在源稚女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而要想使其手中的匕首在最后真的砍向橘政宗，还需要之后的引导。
...
“啪嗒”
旅店房间的门被王休打开。
绘梨衣已经睡醒，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重播的《高达OO》。
王休将买回来的五目炒饭和鬼金棒北海道拉面放在桌子上。
绘梨衣被香气吸引，靠了过来。
“Ryan又是出去了吗？”
王休点了点头。
“Ryan好像总是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
绘梨衣没有看王休，低头吃着五目炒饭，把本子递了过来。
这算是依赖的意思吗？
王休也有些拿不准了。
不过目前，该单独出面的事情也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以后还是避免单独留绘梨衣一人在旅店里。
“不会了。”
王休坐在绘梨衣身边，两人离得很近，能看到绘梨衣手腕上的几根血管已经有了一些发黑。
绘梨衣应该是到了该打血清的时间了。
走进卫生间，王休从物品栏中取出二阶的龙族血清，放进口袋里。
然后重新走到绘梨衣身边，坐了下来。
“吃完饭该打药了。”
王休取出血清试剂在绘梨衣面前晃了一晃。
绘梨衣一愣，明显有些吃惊地看着王休。
“Ryan是从哪里弄来的？”
王休赶紧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左右看了看像是旁边有很多人一样。
搞得绘梨衣也学着王休的样子朝左右看了看。
王休伏在绘梨衣耳边，压低了声音。
“从源稚生那里偷来的，你哥哥发现后，提了把两米长的西瓜刀，追着我砍了半条街。”
绘梨衣一瞬间睁大了眼睛，“我还没有见哥哥拿过这么长的刀砍人呢！”
不过在写完这句话后，绘梨衣也笑了起来，她知道这是王休在开玩笑。
十几分钟后，王休把桌上的碗筷收拾掉，就从药箱里取出了注射器。
极致的龙族血脉给绘梨衣带来了极端的力量与极端的虚弱。
因为有着足够纯粹的龙血，她能够直接口吐言灵，脚踩浮冰，随手抹去万千死侍
但也正是因为浓度太高，龙血在不断地侵蚀绘梨衣的身体，如果不能定期注射龙族血清，她要么变成死侍，要么就死。
所以绘梨衣就只能长期生活在蛇岐八家给他设置的特殊医疗环境里面，就像是被储存并精心保养的刀刃一样。
而精美而锋利的长刃，虽然可以轻易地斩断任何物品的阻拦，却也不断延伸着裂纹，直到碎裂的那一天。
红色的血清注入到了绘梨衣的血管中。
饮鸩止渴。
王休在心里暗叹一声。
血清并不是什么能从根本上解决绘梨衣血脉问题的药物。
相反，虽然每次注射之后能够暂时维持龙血平稳，但实际上血清是在不断地提高绘梨衣的龙血浓度，直到超过最后那一条的临界线...
注射器从绘梨衣的小臂上拔出，刚才那几根有些发黑的血管又重新隐伏在了白皙细腻的皮肤下面。
这时乌云里一道闪电落下。
几秒钟后玻璃震动着发出濒临碎裂的巨响，屋里陷入了一片漆黑。
远处的东京天空树被闪电点燃，当然，并不是真的被点燃。
而是随着刚才那道闪电，原本漆黑的东京天空树自上而下亮起了粉紫色的灯光。
此刻。
夜幕中翻滚的乌云不断挤压着天空和地面之间的空间，而灯火通明的城市中一座紫色巨塔通天而起，直插云中。
“我想去那里玩。”
绘梨衣在窗外透进来的灯光中写下这句话，然后举给王休看。
“好，我们明天就去那里。”
王休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