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们换个思路，直接杀了橘政宗
这座铁塔曾是东京的制高点，现在已经被更高的东京天空树取代。
对于那些从小城镇拥进东京的外乡人来说，东京塔是他们漂泊于这个城市最大的精神寄托，代表着外来者眼中东京的全部机会与未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东京梦。”
王休是外来者，但当他乘坐电梯从底层来到瞭望台。
看着暴雨中的东京，五光十色又污水横流。
只觉得这高大的塔架是旧神的残躯。
“芬格尔老师，你挑了一个不错的地方。”
风间琉璃从王休身后的阴影走出，和王休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远处的东京城。
“不错吗？我刚才上来的时候是想炸掉它来着的...”
王休笑着转身，伸出了右手，“风间琉璃老师，重新认识一下吧。”
“早上的时候在高天原里不太方便。我其实不是芬格尔，真名叫做Ryan。”
风间琉璃微微一笑，一瞬间就仿佛看到了邻家的高中生，让人也不由地也回想起那时的青涩。
“可以理解，Ryan老师你好，我是风间琉璃。”
他同时也握住了王休的手。
柔若无骨，细腻软滑。
果然是先天...圣体。
王休感受到手中传来的触觉，心里不由地评价了一句，然后放开了风间琉璃的右手。
“其实现在应该叫你源稚女更合适一些。”
风间琉璃点了点头，表情依旧亲和温暖，没有任何波澜。
这件事他在高天原就已经告诉了凯撒，所以对王休的话并不感到如何吃惊。
“这的确是我的另一个身份，源稚生是我的哥哥。”
风间琉璃重新给王休讲述了两者之间的关系。
“不，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源稚女，否则你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王休看着风间琉璃清澈的眼眸，里面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从两人对话开始，他的视线就没移开过这位清秀少年的脸庞。
对方现在好像还没怎么明白刚才话里的意思。
“源稚女才会在意源稚生，而化身为鬼的风间琉璃只是想杀死他的哥哥。”
王休给出解释，他在观察源稚女的表情，进而决定接下来谈话的内容安排。
源稚女眼中有些讶然，但脸上还保持着微笑，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名片，那是王休早上在高天原里给他的。
上面写着‘源稚の死生期が近づいている’。（源稚生死期将至）
也是因为名片上的这句话，源稚女才给了王休自己的名片。
这也才有了王休约他来东京塔的这次见面。
“Ryan老师了解的事情很多呢！”
源稚女已经明白了过来，面前的这个Ryan是知道王将拥有着一种梆子声的手段，能将他转换成另一个人格。
“作为学院的特派员，虽然日本分部已经叛变，但我也并不希望看到源稚生死在猛鬼众的手里。”
“那样日本局势的平衡将会被破坏。”
源稚女和小魔鬼所站的高度不同，王休需要给出这样一个符合局中人逻辑的原因——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哥哥他是天照命的皇。”
源稚女轻声开口，意思是在反驳王休话中源稚生将会死亡的定论，
“嘿。”王休轻笑一声，将目光转投向雨幕中的东京。
不需要再看源稚女的脸色了，他已经把握住了这次对话的节奏。
“你其实心里也已经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不然又怎么会在发现王将和橘政宗关系暧昧的这个时候，重新萌发杀死王将的想法呢？”
原剧情中源稚女在向凯撒提出合作意愿时，给出的理由是他想要摆脱王将控制，成为猛鬼众首领，获得自由。
而这样做其实也是阻止白王的复活，与凯撒三人的目标也是一致的。
可王休在反复思考这件事情过程中发现，源稚女再次萌发杀死王将的时间点就是在他发现橘政宗与王将间存在联系的时候。
由此推断出，源稚女刺杀王将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护源稚生。
所以王休在高天原中会递给源稚女一张写着‘源稚生死期将至’的名片。
而当源稚女看过名片，将联系方式留给王休的时候，王休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果然。
这句话后，源稚女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
原本清纯阳光的少年面孔现在看着却是阴柔俊美。
如果说学院的情报搜集确实已经渗透到了猛鬼众内部，那关于梆子声的事情被人知晓也可以解释。
可刺杀王将是源稚女心里最深的隐秘，虽然之前行动也都失败了。
但关于这次的刺杀，他还从未和任何人说过。
可面前这个自称Ryan的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甚至连想法萌发的时间都一清二楚？
王休没有再开口说什么，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暴雨洗刷这个污浊不堪的城市。
冷漠从容，无所不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这种感觉让源稚女很熟悉，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甚至想要回头去看是否王将就站在他的背后。
银色的闪电划过东京上空灰暗的雨幕，刹那的白光将钢铁高塔上的两人照亮。
对，这就是王将的感觉！！！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沉闷雷声...
源稚女这一瞬间甚至想直接扑过去问王休，他究竟是不是那只恶鬼。
但源稚女终究没有这样去做。
很明显，对方不可能会是王将。
雨声又开始重新充满这个世界。
默然许久。
或许也只有和恶鬼一样的人才能真正解决掉恶鬼吧！
源稚女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重新开口。
“没错，从觉察到王将和橘政宗联络的开始，我就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
“这两人之间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敌对关系。”
王休这时也重新睁开眼睛，偏头看着源稚女。
在这次的谈判计划中，他并不打算告诉对方橘政宗和王将之间的真正关系。
“可与王将联系的那人是橘政宗，哥哥心中山一样宏伟的存在，他是不会相信我们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源稚女语气挫败，其中更带着几分自嘲。
“尤其是我，一个极恶之鬼的弟弟，他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源稚女重新笑了起来，还是那样干净温暖的笑容，只是这时看着就让人觉得有些悲哀。
“为什么非要源稚生相信呢？”
“我们换个思路，直接杀了橘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