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直面奥丁
司机？你见过这么杀气腾腾的司机吗？
路明非头皮发麻，至于男人手上的刀，他也认识，刀身修长，没有刀镡，是柄虔敬的刀，这是在日本的御神刀。
“御神刀·村雨，注定会杀死德川家人的妖刀，听说过没有？”男人把刀横架在方向盘上：“原物早就毁了，这是他们用再生金属重铸的。”
说罢，男人的手腕上青筋怒跳，他反手握刀，直刺车门。
“嗤！”
那是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男人随即猛踩刹车，275码的表盘急速下降，即便是在雨天，车轮依旧在地上摩擦出火花，车身在路上来回晃动，如同一条黑蛇般在风雨中扭动。
浓腥的血在风中拉出十几米长的黑色飘带，但瞬间又被暴雨洗去，趴在车上的黑影被打了个速度差，还没来得及哀嚎，便被斩成了两半。
楚子航跟路明非就像两个暴风中的鹌鹑，依偎着取暖。
“疯了，都疯了！”路明非心里在狂吼，他只不过是一个初三要毕业的学生，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
车子旋转了起来，男人猛搓着方向盘控制车子停下，犹如一只受伤的巨兽，趴俯在雨夜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死……死人了，打110。”楚子航畏惧的看着男人。
“没用的，你的手机大概没有信号。”男人低声说：“而且，这些可不是人，法律管不了他们。”
男人向后看来，摸了摸楚子航的脑袋：“别怕，儿子，老爹永远是你的老爹，不是怪物。”
“大叔，别逞强了，你手比我都还抖。”路明非指向男人握在方向盘的手。
“嘿，你这小子。”男人轻笑一声，被路明非这么一搅和，气氛松了不少。
“这里面有很多东西，以后有时间慢慢给你们解释。”男人叹了口气：“儿子，以后要是出国的话千万不要申请一家叫卡塞尔的学院，里面都是一群疯子。”
说完，他再次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劈开雨幕冲了出去。
短暂的宁静让楚子航缓和了过来，他虚脱般的靠在椅子上：“现在去哪里？”
“不知道，他们还在，雨还没有停。”男人踩死了油门，他依然没能有半分的松懈。
“我想回家。”路明非同样也身心俱疲。
而下一刻，一片亮白的灯光从前方照射而来，一闪而过的减速标志上显示前方一公里是收费站。
男人如释重负：“应该正常了，过了收费站你们两个马上下车，找个便车搭着回家。”
“那大叔你呢？”路明非问向男人。
“他们的目标是我，不过900万的迈巴赫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的。”男人露出八颗牙齿。
但随着离收费站越来越近，男人的瞳孔猛的一缩，刹车顿时踩死，尖锐的摩擦声折磨着路明非的耳朵。
“不……不对！”男人的声音嘶哑着。
“怎么又不对了？”路明非快崩溃了，他就快受不了了，虚实转换随时发动。
但事实确实不对，那令人感到温暖的灯光里，却映衬着一尊庞然大物。
路明非听到了马嘶声，这不是幻觉！那白光里有一匹马！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皮毛上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就像是轮式起重机用来稳定车身的支架。
它用暗金色的马掌抠着地面，坚硬的路面被它翻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马脸上带着面具，每次雷鸣般地嘶叫之后，面具上的金属鼻孔里就喷出电光的细屑。
马背上坐着巨大的黑色阴影，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洒在上面，甲胄像蒙着一层微光。他手里提着弯曲的长枪，枪身的弧线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的轨迹。带着铁面的脸上，唯一一只金色瞳孔仿佛巨灯一般照亮了周围。
“这跟刚才那个一模一样！”路明非汗毛立了起来，那根本就不是幻觉！
“奥丁！”楚子航跟路明非同一时间意识到了。
北欧神话的主神，本应该存在于文字和壁画里，此时却被具象化了。
“坐稳！”男人大声提醒，油门再次踩到了底，似乎是要直面主神。
迈巴赫如同漆黑的猛兽咆哮着冲了过来，但八足天马嘶吼着，四蹄扬在半空，四周的雨水全部冲向迈巴赫，竟硬生生将急行中的车给停了下来。
八足天马伸直了腿矗立，奥丁把昆古尼尔插在沥青路里，成群的黑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双眼闪烁的金光，把迈巴赫死死围住。
“下车。”男人低声说。
楚子航跟在男人身后，寸步不离，在此时，只有男人是他唯一的依靠。
而路明非则躲在车内瑟瑟发抖：“坏了，这下坏了。”
那奥丁显然不是水木之类的货色，就算路明非短暂获取力量，那也不是对手啊。
“没试过谁也不知道，那万一呢？”路明非在心里问自己，他开始纠结了起来。
一千个路明非，能淹死奥丁吗？
路明非想到自己小时候一脚就能踩死上百只蚂蚁，他不禁发了个抖，还是算了吧。
但是，他又想了回来，自己在森林里面对水木时，同样弱不禁风，但那时他却敢出去搏命。
那时的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伊鲁卡老师给救出去。
而现在，他能救谁呢？救他自己吗？还是救楚子航跟他爸爸？
路明非沉默了，他此刻的处境跟在森林时何其相像，朦胧中，他似乎听到一声咆哮：“快跑！”
他抬头看向窗外，楚子航疯了似的往这边跑来，而那个男人则是被黑影围了起来，不过在他周围的黑影如同静止般悬停在空气里，任由宰割。
但随着奥丁的到来，男人被击溃了，他负伤了，后背涌出了鲜血！
“儿子！带着你同学快走！”
“大叔对我很好，也很帅，我想救他……”路明非内心空旷。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路明非无法做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人为了他而死，就算是间接的也不行。
【检测到宿主意愿，虚实转换启动！】
下一刻，天赋与查克拉跟忍术，尽数降临在路明非这具躯体上，不屈意志发动，他的眼神变得钢铁般坚毅了起来。
“大叔，我来救你。”路明非忍着恐惧，跳出迈巴赫朝着奥丁冲了过去。
“多重影分身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