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伙房江湖
这几日也不知道粮爹在忙些什么。
过了一夜。
李注定清早穿起衣裳准备前往烟水市，同样起床的粮爹也随着背上行囊，走出了家院。
“仙娘，粮爹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无事。”朴凤仙摇摇头，而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重心长的嘱咐。
“清逸坊不同于咱们村儿里的这些小地方，能够去那里的都是非富即贵，切记行事说话，三思而后行，啊~”
“知道了，仙娘。”李注定点点头，背上她给递过来的行囊，“我一定好好学艺，争取早日让你和粮爹，天天吃上白面嬷嬷！”
闻声。
院门外的背着背篓上山采药的几位乡民，哈哈大笑。
“他大婶儿，以后你可有福气咯，你家金银要让你们老两口，天天吃上白面嬷嬷哩！”
朴凤仙满意的笑了笑，没作回应。
娃只要能有这份儿心就好，不论白面嬷嬷有没有，此刻她的心里边儿就是暖的。
离了石梁村。
李注定花了四个铜板，搭乘了一段儿顺路的马车，而后一路快步赶走入了烟水市，来到清逸坊的门牌下面。
“劳烦帮忙通报一声，我找伙房的栾加祥，栾大师傅。”他拱手。
“哦？你找那伙房老栾是吧？”站在门口迎客的店二小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道：“等着！”
不一会儿。
脱下羊皮围裙的栾加祥，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大侄儿来了哈。”
“嗯嗯，栾大师傅早。”李注定微微颔首。
待走进去里面的时候，刚好撞见了清早在吃早饭的掌柜孔斌强。
“孔掌柜的早！”
面对此人。
这时候的栾加祥已经再无了往日里在外的那番大师傅脾气，而是毕恭毕敬的如同坊间里的伙计般，弯下腰身来打招呼。
见状，跟在旁边一同进来的李注定，也随着弯腰拱手好打招呼，“孔掌柜的早。”
吃了一口香馄饨的孔斌强，听见另外一道不熟悉的声音，眺望过视线来观看。
“欸你不是那个......”他蹙着眉，抬手摸着自己的脑门，眯眼思索回忆。
“小子李注定。”
“对！。”孔斌强点点头，而后顿了顿道：“不是，你还真来了？”
“嗯嗯，小子想学门手艺。”李注定态度诚挚。
“过来。”孔斌强勾勾手。
听见呼唤的李注定，只好走了过去。
“再过来点儿，你这小子，怕我吃你？”
李注定再往前走两步，把自己的身子往前儿凑了些。
谁知，一只沉重的手掌，却是突如其来的朝着肩膀上按了下来，将他的身子硬生生压下去几分。
“掌柜的！”站在旁边的栾加祥喊道一声。
下一瞬却是被面前衣着富贵的青年，踉声呛了回去。
“不该你说话的时候，闭着嘴！”
“孔掌柜的，这是何意？”李注定没有反抗，开口询问。
“没事儿。”
试探一番的孔斌强将手掌收了回来，不怀好意的笑笑，“看你这般瘦弱得都能风吹倒的模样，试试你。”
“我一定会把活儿干好的。”李注定拱手。
“那掌柜的，我们就去了。”栾加祥朝他使了一个眼色，连连告退。
刚走了没几步。
后面一道赤声告诫的声音却是传来。
“老栾，人可是你带去的，怎么样我不管。
还是那句老话，刀台那方面倘若出了点儿什么事情，我找的是你！到时候可别说掌柜的不讲情面。”
“欸，欸。”栾加祥连忙转过身去，朝着掌柜孔斌强所坐的地方点点头，话软服从道：“知道了掌柜的，我一定会看好他的！”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去伙房。
一路引着李注定在坊间内前行的栾加祥，却是单独给他叫去了门外，一个隐蔽无人的地方。
“刚才孔掌柜的说话你也瞧见了，以后在这伙房内做事，不比在家，最好眼力见儿机灵着点儿，这些该说的我还是要跟你说明白，免得入了伙房之后多生麻烦。”
“小子知道了，多谢栾大师傅。”李注定点点头，把话听得认真。
“还有，这伙房内但凡是在灶上烧菜的大师傅，你都不能轻易得罪。”栾加祥接连补充：
“咱们的头儿，是一名姓郭的掌勺大厨，虽说脾气性格怪异了点儿，不过平常时候忍忍私下里多加打好下关系，还是能处在一块儿的......”
将这针预防针打好，而后一路入了伙房。
栾加祥一路引着李注定来到了刀台，介绍每日所需要做的活计。
咔！咔！咔！
那名正在剁山鸡的青年，看似年纪要比李注定大上一些，不过作为一个已经在坊间内熟悉了的老人，他看待陌生来人的眼神，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这位，便是我跟你说道过的那位远房大侄儿，王葛。”栾加祥伸出手来介绍，“平常我不在刀台的时候，好多活计都是由他顶着干。”
“师兄好。”李注定微微颔首，露出笑意。
正在干着活儿的对方，却是一脸冷漠，只是朝着他点了一下额头，彷佛这一声称谓是入伙房进来必须走的过程。
“这位，便是咱们伙房的头儿，郭大厨。”栾加祥把手伸向一位正在锅里炸东西的胖厨子。
“郭大厨好。”李注定连忙打招呼。
“旁边这位，是咱们伙房的头位炉灶，郑师傅。”
“郑师傅好。”
......
一路跟随着栾大师傅，将伙房当中的人都认上一遍。
李注定便来到刀台，看着这位所谓的王师兄，干起了活儿。
片刻后。
“杀鸡鸭鸟鱼，然后用开水把毛都烫掉，就这么简单，你可看会些了？”王葛询问。
“会了，王师兄。”李注定点点头。
“那好，你便去把那些都宰杀了吧。”王葛伸手指了指那笼子里面装着的野味，有活的也有死的，今日早晨需要将那些都杀。
握起菜刀的李注定，便是勤快的干了起来。
【汲收野山鸡，灵魂血精+0.5】
【汲收弯角山羊，灵魂血精+9】
【汲收草鱼，灵魂血精+0.1】
......
偌大的伙房当中。
一共十个烧菜的师傅，实际上只有九个是站在灶上面烧菜的，另外一个则是抱着手四处晃荡的郭大厨。
另外，还有搬柴记菜，在忙来忙去的小伙计。
有很多野味和菜肴，都是客人指名道姓要让烧的，所以需要宰杀的兽禽种类，也颇为复杂。
李注定宰杀着的同时，甚至见到了一条被黑袋子包裹着的花蛇，
“王师兄，这个也杀？”他询问。
“杀啊，怎么不杀？”另站在旁边剁鸡的王葛一脸愕然，“凡是在你旁边的野物，都需要杀，最好手脚快点儿，要不然待会儿小心挨骂。”
看着那两只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小眼睛，李注定迟迟不知从哪里下手。
乖乖。
这可是蛇，而且还是花皮肤那种，那些个大官人吃了就不怕会有个什么事儿吗？
随后。
他只好喊来栾师傅，把杀蛇的技巧，都给看着学了一遍。
“这下你会了吧？”栾加祥问。
“嗯嗯，会了。”李注定回答着的同时，脑海里不断回映栾大师傅方才杀蛇时候的手法与动作。
......
傍晚。
【剩余灵魂血精：127.3】
看着脑袋里浮现着的一小行文字，李注定心情大悦。“爽！”
将前几日积攒到的刨去，今日竟是积攒到了九十多点的灵魂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