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星际营地的风波
在浩渺无垠的星际深处，有一个神秘的临时营地，仿佛是被宇宙遗忘的角落。当如血的夕阳缓缓沉落，给天边染上一抹绚烂的余晖，疲惫不堪的工人们结束了漫长而艰辛的一天劳作。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围坐在简陋却充满生活气息的餐桌旁，各自端起一杯淡棕色的啤酒。轻抿一口，那苦涩与清凉交织的滋味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犹如一场奇妙的味觉冒险。接着，仿佛被一种无形的神秘力量牵引着，工人们纷纷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讲述起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故事。
此时的行军食堂，就像是一个承载着岁月沧桑的古老匣子。弥漫着浓郁的香料味，那味道浓郁醇厚，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气中缓缓流动，无孔不入地浸透了食堂的每一个角落。从粗糙的木桌到陈旧的墙壁，从摇摇欲坠的吊灯到布满划痕的地面，处处都萦绕着这独特而又神秘的气息。
这些人离开迦太基已经好些周了。背井离乡的日子里，大多数工人对自己的处境和工作条件还算满意。新厨师找到了改善罐头食品口味的办法，可他老是抱怨自己处境悲惨。而且，现在每个工人的饮水配给都加倍了。那些行为不检点的女人也乐意给当地的俘虏服务，因为她们知道自己账上有不少钱，可在这里却没处花。虽说从客观标准看，这些女人中很多不过是被太阳晒得干瘪、毫无魅力的人，但工人们对此也没啥怨言。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这样。不满情绪一直在暗中涌动。
一天晚上，加尼像往常一样，在用作工人食堂的大帐篷里弹奏巴利泽琴。当时，人们正在休息，一些人打瞌睡，另一些人则玩骰子和纸牌，拿香料当赌注。音乐让人愉悦，而宫廷小丑兼歌手林卡姆每晚都能找到乐意听他表演的听众，这也让他获得了真正的快乐。
突然，一个被解放的工人奈尔・雷夫轻蔑地笑着说：“把你的巴利泽琴扔过来，得好好给它调调音了。我或许可以用脚踩一踩，这样它可能会弹得更好。”
有几个人听后笑了起来，有人则建议雷夫闭嘴。
加尼心里虽不舒服，但还是把这句无礼的话当作玩笑。毕竟那尖酸刻薄的语气实在让人难以觉得好笑。
于是，加尼回应道：“也许我也应该这样给你调调音？”
雷夫从固定在桌子上的龙头那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浓啤酒。当加尼再次弹奏时，这个愤怒的工人猛地一挥手，鲁莽地把桌上盛啤酒的杯子扫落在地。其他人见状，齐声责骂他不爱惜水。
雷夫大喊道：“这个地方简直就是监狱！我是个自由人，你们都该倒霉！我早就用奖金挣够了回家的返程票，可他们把我扣在这里，不让我离开这个该死的星球！几个月了都不放我走！让林卡姆和他的秘密都下地狱去吧，他没权把我们当囚犯对待。”他愤怒地扫视了一圈同伴们，接着又激动地高呼：“他们没权把我们扣在这里，伙计们！所有想回迦太基的，跟我来！”
说完，他冲向那扇密封的、防止水汽散出的门，猛地拉开，朝着有围栏的着陆坪奔去，那里停着飞行器和升降机。一些工人觉得他的举动很可笑，但还是有五六个人在这个闷热的夜晚跟着雷夫走了。在他们看来，如果不能离开这个星球，退一步说，如果不能到迦太基的娱乐场所去消费，那么他们开采香料所获得的丰厚奖金就毫无价值。
加尼快步跟在雷夫后面。林卡姆走到外面，一股酷热难耐的空气扑面而来。加尼推开几个跟着雷夫出来的醉醺醺的工人，朝着那个愤怒的肇事者冲了过去。霍利克的动作迅猛无比，如同山体滑坡一般。就在雷夫开始往飞行器上爬的时候，加尼一把抓住了他，然后猛力一推，将这个闹事者推倒在沙地上。
这时，一群采掘工人从食堂里涌了出来，他们一边拿雷夫打趣，一边给加尼助威，还对雷夫说了些难听的话。不过，也有一小撮工人嘴里嘟囔着站到了雷夫那一边。两个面容冷漠、疲惫不堪的妓女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这场景对她们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雷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突然以出人意料的速度从口袋里抽出一把超声刀，刀刃在营地微弱的灯光下阴森地闪着寒光。
加尼见状，后退了一步，说：“哦，你想玩这个啊？”说着，他抽出自己的匕首，按下刀柄上的按钮，刀刃瞬间变得像钻石剃刀一样锋利，“跟我玩？”
加尼挥了挥手，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雷夫以夸张的速度试图挡开这一击，但加尼改变了动作方向，夺过他的匕首，然后击中雷夫的手臂，把他的骨头打断了。雷夫尖叫一声，刀从他手中掉到沙地上。
加尼说：“今天的闹剧到此为止吧。”说完，他把匕首插回刀鞘。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从后面给了加尼头部一击。加尼摔倒了，重重地撞在铺着金属板的场地上。他听到了说话声、某人的呼喊声，而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只穿着厚重靴子的脚正朝着他的额头踢来……
加尼从剧烈的头痛中苏醒过来，颅内的疼痛阵阵搏动、跳动，耳边嗡嗡作响。他费了好大的劲才集中视线，看清了卡林顿・尤厄医生关切的眼神。
老军医说：“哦，你可把我们都吓坏了，朋友。”
加尼问道：“您在这儿做什么？”他知道医生不应该出现在基地，因为医生并不知晓香料开采的秘密，“您不应该在这儿的。”
医生回答道：“那你就想办法别让我再来这儿。我们收到营地的消息说你已经昏迷好几个小时了，林卡姆骑士就派我来了。你的手下可都非常担心你呢！”
加尼嘟囔着说：“除了那个打我脑袋的人。”
医生说：“嗯，你知道的，每个群体里都会有坏人。你的大多数工人都是善良正直的人。我来的时候，他们像一群手忙脚乱且毫无头绪的人一样在你身边乱转。”说着，医生把一块浸过某种刺鼻液体的棉球放在加尼裂开的额头上，“我来是件好事，如果我不给你注射必要的药物，你可能就会永远昏迷不醒了。”
加尼更大声地呻吟了一下，问道：“医生，您没带点止疼的东西吗？啊，朋友？”
医生咂了咂舌头，说：“你已经用了足够的剂量了。我想，在你因为没能好好管理自己的工人而被林卡姆骑士好好教训一顿之后，你就会觉得头疼是小事一桩了。”
仍然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加尼咕哝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医生回答道：“你的一些工人抢了飞行器，擅自飞往迦太基了。幸运的是，营地的警报及时发出，图埃克将军的人在他们降落的时候把他们截住了。一群醉鬼！”
加尼担忧地试图坐起来，问道：“他们有没有和什么人说上话？”
医生轻轻地把他按回床上，说：“别担心。图埃克已经把他们逮捕了，所以你的秘密还没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