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权力的味道
刘熊的这点心思，方纵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是，才十三岁的小姑娘，放到后世也就刚上初一，妥妥的未成年。
方纵并不否认，自己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多多少少都有点猥琐的小心思。
可远没到变态的程度，对未成年是真的没有任何邪念。
这老刘头也不太讲究了，哪儿有这么早就把女儿往外推的？
出门后，刘熊一路上都是笑呵呵的，一直到衙门都咧着个大嘴。
有那相熟的捕快上来凑趣，问刘捕头遇到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刘熊只是笑骂着将人打发走，其余的却并不愿多说。
……
虽说盘芝县近来大案频发，可不管是邪教劫掠孩童，还是虫族现身，都已超出了县里所能处置的范围。
再加上有曹家帮忙说话，县令那边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压力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自有府衙做主，作为县令顶多就是挨几句申斥，其它的并无大碍。
既然如此，县令就只是依照常例让捕房继续追查，其余的不多过问。
没有上官追比，捕房上下顿时轻松了不少。
刘熊按惯例坐镇捕房，除了喝茶就是闲聊。
反倒是新任班头方纵表现积极，主动查阅孩童失踪案的卷宗。
卷宗里的记录十分简略，案情经过也大致相当，没一会就看完了。
方纵找到刘熊，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
“捕头，我想再去问问城里两家苦主。”
“小方啊，过两天府里的上差就会过来，何必自找麻烦？”
“不瞒您说，看了李掌柜孙子的惨状，又去了趟山窑村，我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
“我知道，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刘熊颇有些感慨，“年轻时都是一腔热血，想着匡扶正义为民除害，可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会明白——”
说到这里，刘熊看着方纵，语重心长地告诫了一句。
“官场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得越多错的越多！”
“我知道，您是爱护我，怕我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方纵的态度也十分诚恳，“您放心，我只是去问问，就是求个心安。”
“唉，咱们武道讲一个念头通达，我要是拦着你，反倒会影响你的武道之心。”刘熊无奈道，“那你去吧，自己把握好分寸。”
“嗯，我会的！”方纵点头应承，顺势又提了一个要求，“我想把上次客栈凶杀案的那块黑石带上，以便——”
“你现在已经是班头了，”刘熊抬手阻止方纵的解释，“以后这种事自己看着办，别问我。”
“属下明白！”方纵郑重抱拳。
……
从证物房拿出黑石，方纵便独自出门了。
唐平这几天在家休养，原本说好的一起去询问事主，只能一个人去。
这也没啥，反正结果都一样。
出了衙门，走出没几步，路边一位店铺掌柜便笑着迎了上来，主动跟方纵打招呼。
方纵一开始还没在意，等到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才醒悟过来。
他已进阶武士，昨天又被当众提拔为班头，这个消息肯定传开了。
街面上的各方人物，对国家大事不一定关心，但对能影响到县城格局的人事变动却分外敏感。
这位爷不光成了九品武士，据说还十分仗义，不趁早交好，难道非要等出了事才上门？
有了这个认识，但凡脑子好使的全都涌了上来，甚至连小商小贩都拿着水果表示敬意。
人一多，反倒耽误了正事。
眼见凑到身边的牙行胖掌柜不断巴结，方纵想起昨晚和妹妹说过的话，索性先打听一下盖房子的事情。
跟着胖掌柜走进路边的牙行，眼见胖掌柜不断催促伙计泡茶拿点心，方纵终于体会到特权带来的好处。
难怪都喜欢当官，被人捧着的感觉确实很舒服！
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捡了块点心送进嘴里，方纵开始说要求。
“掌柜的，我打算把原来的老房子拆了，盖一座新房。”
“那您可是找对人了，”胖掌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不知方班头打算盖什么样的房子？”
“就按现在的规制，把院墙和地面翻修一下，盖六间青砖大瓦房。”
六间房子，一间给妹妹住，一间自己住，再剩下的就是客厅、客房、厨房和杂物间。
现阶段足够了！
“明白，那屋子里的摆设和一应用具呢，需要给您都配置好吗？”
“你先算一下盖房需要多少钱，再给我列个摆设用具的清单，我看看。”
后世的房子可是掏空了六个钱包，还让无数人背负巨额房贷成为房奴。
所以方纵本能地认为房子很贵，没敢直接应承。
目前，他手上有三十两赏银，预计刘熊换了金叶子以后，还能多出个一百多两，估摸着应该差不多。
沉吟间，胖掌柜已经算好了价钱。
“方班头，您看一下，”胖掌柜指着清单一一解释，“我给您用上好的木料、青砖、青瓦，拢共算下来差不多在七十两左右。”
比自己预估的要低不少，方纵暗暗松了口气。
“您再看这个！”
胖掌柜说着又拿出另一张清单，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东西。
“我给您配的全是用得上的东西，没有花里胡哨的样子货，差不多得要个五十两左右。”
这个价钱究竟高不高合不合理，方纵也不清楚，不过一百二十两的总价，还在承受范围内。
“嗯，大概多久能完工？”
“既然盖了新房，肯定是想在年底前住进去，开开心心过个年。”胖掌柜掰着指头，“我算算啊，今天是八月初七，九月初七、十月初七，十一月——”
胖掌柜仰着头盘算了一阵，给出答案。
“方班头，准定在十二月初十交房，您看怎么样？”
“不行，时间太长了，”方纵大摇其头，“眼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到十二月还不得把人冻死？！”
方纵竖起三根手指：“我也不为难你，三个月，三个月内必须完工。”
“这也不是不行，多加点人手就是了，”胖掌柜陪着笑，“可是您得——”
哼，无非是想多加钱而已！
“这样，”方纵站起身，“你再算算，我也再琢磨琢磨，过两天再来。”
胖掌柜有点着急，正想再说两句，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
“方大哥，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