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京，入江湖
【您心情变得轻松了起来，似乎压在身上的石头终于消失。
您的寿元获得提升。
寿元+2！】
听着系统的消息，顾余生笑了笑。
迈步……
朝着街头而去。
此时的街头百姓并不少，但大多数都是交头接耳的。
雁荡山的事情就像一阵风，以最快的速度席卷开来，这些百姓自然也清楚。
他们好奇仙……
更有感仙人的强大。
一人之力屠得前后将近百万大军。
这种可怕，已非是他们所能想的。
于是，有敬畏，也有向往和尊崇。
顾余生没仔细听他们在谈什么，可却也知晓他们在说什么，于是难免心中叹了一口气。
“有些时候，愚昧其实也是一种好事。”
天下有仙……
此时为一，可当真便是一？
新始帝屠得仙人，这天下若有仙人，又该当如何？
八十万大军，鏖战许久，尚才斩得一人。
可大燕，又能挡得几个？
昨夜，他本欲为百姓求得一线生机，可入了皇城之后，顾余生便放弃了。
非是他不愿。
而是做不到。
仙已死。
因果已结。
而因果这种东西，绝非他一人之言可了……
“这京都，不会是安稳之地了。”
顾余生想着。
或许，该离开京都了。
他为长生人。
却并非不死人。
再悠长的岁月，一个不慎也终将化为云烟。
且这世上有仙……自己总要去寻寻仙人才是，至少也能让自己多认识一些有趣的事情。
“先生？”
有声音传来……
顾余生回头，见得来人笑了起来：“原来是你……”
来人是江园。
见得顾余生，带着惊讶。
先生不是坐牢吗？
怎么就在这里了？
但回头一想，江园便觉在这里也正常了。
先生非常人，一座小小的牢房又怎么困得住先生。
“去天牢？”
顾余生问。
“先生还回去吗？”
“住了些年，是有些感情了。”
顾余生道：“不过确实不回去了，可能，会离开京都了……”
“离开京都？”
江园诧异：“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且也还没决定，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吧。”
江园不好再多问，见得时间不多，便要去当差。
顾余生喊住了他，想了下，问道：“我记得，你并非京都人士？”
江园愣了下，点头：“先生不曾记错，江园的确并非京都人士，而是郴州人士……”
“郴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顾余生道：“虽不曾去过，却也听闻过，尤其是郴州妹子…更为一绝。”
江园有些尴尬了下。
这先生也真是的……
怎么就记得郴州妹子呢？
郴州的临武鸭也不错的，不止这些，永兴冰糖橙，东江鱼，玲珑茶，亦是一绝。
“当然，地方也不错，至少比在京都强了许多，你觉得呢？”
见得江园点头，顾余生也没再说什么。
有些话，不宜多说。
点到即止为好。
这江园亦是一个聪明人，也该能听出自己话中的意思，至于如何选择，却不是顾余生该去想的了。
尽人事，听天命便好。
……
顾余生又见到了江园。
速度很快。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他是在五福酒楼见到的顾余生……
此时的顾余生正好和薛定江在喝酒。
至于为何在这里，却是薛定江所约就是。
江园到来，先是朝着薛定江微微行礼，随即对着顾余生道：“先生，在下已辞去了身上的官位，明日便回郴州……”
顾余生有些意外了下。
意外江园决定的迅速，但很快的便笑了起来。
“不后悔？”
“有些吧？”
江园道：“但却觉得，这对在下来说，会是最好的选择……”
“决定了就好。”
“先生说过，要离开京都……若是有机会，还请先生去一趟郴州，到时候请先生喝酒。”
“如此，定去！”
“等先生。”
江园行礼，退了出去。
“这江园有点东西……”
薛定江看着江园离去的背影，有些感慨了起来：“他为天牢负责人，官不大，却也不小，少不得也为八品上，这说辞去便辞去，这可不是多少人能做到的。”
“是不错……”
顾余生道：“懂取舍，知进退，在这时代中，向来不会太差。”
“他说，你要离去京都？”
“嗯。”
“去哪？”
“寻仙……”
“寻仙？”
薛定江的嘴角抽搐了起来：
“你们姓顾的是疯了吗？一个为了屠仙，葬送了奖金百万的大军，一个为了寻仙，连皇族身份也不要了。”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顾余生想和他说，他寻仙无非便是想要看看那仙人长什么样子，也顺道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有意思一些。
而新始帝寻仙也好，屠仙也罢，不过是为了长生。
而长生……
他早就长生。
手握上千年寿元，这仙对他来说，无非也便是见一见他们的不同罢了。
自然也就不同了。
只是这话却是不好多说了。
“不过离开京都也对，现在的京都不安全了……不仅是京都，就是大燕，也不会太平到什么地方去了。”
薛定江道：“这一次来找你，也是要来和你告别的。”
他说。
他欲离开京都，
前往云州。
“陛下屠仙，传闻已得修仙之法，他本为陆地神仙之境，若是在得长生，这七国将无人可敌。
大燕探子带来消息，大秦皇帝已派遣使者出使其余五国，恐倾尽全力覆灭大燕。
我父亲为兵部尚书，我薛家更为武将世家。
大哥镇守南州！
二哥镇守琉璃！
三哥守卫西海河畔！
我…最为不堪，也最为不如。
但作为薛家人，总不好一直颓废下去的……当然，主要还是你……说好一起当个废物，你看看你，哪里还有什么废物的样子？
这一想，这去边境历练好像也应该了。”
“云州之地靠近大秦……多年虽不起战火，可一旦一起恐极其惨烈，你非去不可？”
“战争残酷一些，成长才快不是吗？”
薛定江道：“我薛家枪法为战场杀戮之法，想要进步，非战不可……我这些年就是懒了一些，要不然你觉得我连金刚境都不如？”
说到这里。
他拍着顾余生的肩膀：“等我回来，你一个小小的神游都要被我踩在脚下的……”
顾余生笑了起来。
“期待这一天！”
“必须的。”
薛定江笑着。
沉默了下来。
许久……
心中想着。
“希望，还能有再见的一日吧。”
……
大燕终于还是爆发出了战争。
新始三十九年。
六国围剿大燕。
边境四州，战火肆虐……
而顾余生终也在三十九年这一年，离开了京都，走入了属于他的江湖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