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靖难的基本盘！
许筠想了片刻，“草民并不知晓这样的药方。”
朱高炽：“那以你的经验之谈，有没有可能存在这样的方子？”
许筠道：“应该是有的，不过这种秘方大抵应该存在于深宫之中，比如太医院可能有收藏，或者权贵人家，民间谁会需要这种方子。”
避孕而已，民间普通老百姓就算有这个需要，也花不起这个钱。
用鱼鳔它不香么。
朱高炽明白过来，确实，民间大多时候不需要避孕，生一个是养，生五六个也是养，大不了就是养不活，何况这个时代幼儿生存率本来就低。
封建时代，一些大的家族，求之不得人丁兴旺。
哪需要避孕。
但深宫之中，出于宫斗的需求，这种方子就有市场。
沉思了片刻，问道：“这几年，北平可曾有从京畿那边回来的杏林之人？”
许筠摇头，“草民不知。”
朱高炽点点头，“这样，你回去之后，帮我办件事，去拜访一下北平城内所有在妇科方面有造诣的郎中，并和他们约个日期……嗯——”
看向张妍，“附耳过来。”
张妍只得无奈的起身，在朱高炽身前弯腰聆听。
朱高炽如此这般问了一句。
张妍脸蛋儿顿时红了，白里透红那种，虽然是两夫妻，但这些事终究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的比了个三，说了句：“已经过了唉。”
意思过了三天了。
朱高炽转头对许筠道：“那你要抓紧时间，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到时我会着人来请你们一起到王府，此事切忌不要为其他人知晓，务必保密，另外，今日之事也要保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来为世子妃诊脉即可。”
许筠慌不迭点头。
朱高炽道：“办好了此事，有赏，若是办砸了，后果自负。”
许筠急忙满口应诺。
朱高炽对张婵道：“送许郎中回去吧。”
又示意给点钱。
免得被人说我这个燕世子扣扣索索，而得了好处的许筠，也会更卖力的去操办此事。
简简单单吃了午膳。
让张妍自去消遣——王府有的是钱，找戏班看戏听曲儿，又或者是做点针绣女红，或者看书，反正总能打发时间。
朱高炽带着张婵去找朱棣。
……
……
一大早，朱棣就把燕山卫里的心腹喊过来商讨要事，结果没商量一会儿，马和进来通报，说世子殿下的内侍张婵求见。
喊进来一问，说把葛诚杀了。
朱棣当时没变脸。
只说了句杀的好。
其实心里很是不爽，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大在这些大事上已经敢自作主张了？
他眼里还有老子这个当爹的么。
老子才是燕王，他才是世子啊。
虽然葛诚吃里扒外，该杀，但毕竟是王府长史朝廷命官，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给老子通个气，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杀了。
不像话嘛！
好歹你也要找点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等忙完正事，给老大一点教训。
刚吃了午饭，朱棣打算小憩一阵，然后去燕山卫巡视——巡视是假，主要是试探燕山三卫的那几个高级武将。
张玉和朱能他们反应，燕山卫的几个高级武将立场很含糊，尤其是燕山右卫指挥使卢振，他和北平都司都指挥使谢贵联系频繁。
有可能已经被京畿收买。
朱棣有点担心。
若是连燕山卫都不能完全掌控，还靖个屁的难。
恰好此时朱高炽来了，走入书房，也没行礼，径直一屁股坐在朱棣对面，说道：“父王，我这边反间计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结果你这边让人有点不放心啊。”
朱棣：“……”
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不知道行礼么。
也没放心上去，毕竟一家人嘛，他只是藩王，又不是皇帝，没必要拘泥于小节。
没好气的道：“怎么就不放心了？”
朱高炽道：“燕山三卫，父王完全掌控了？”
朱棣无言以对。
朱高炽道：“连燕山三卫都还没完全掌控，我就让父王去拉拢张信，着实是个笑话啊，没有燕山三卫，别人凭什么帮咱们拿下北平都司。”
又毫不客气的吐槽，“父王坐镇北平多年，结果连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都没犁好啊。”
朱棣面子上挂不住了，怒道：“你本事大，你去啊！”
朱高炽嘿的一声，“我行我上么，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燕山卫乃是父王禁脔，我若是将之掌控在手，岂非会是第二个唐太宗，父王你能安心么。”
朱棣一脸黑线，无言以对，“……”
什么状况？
仁厚软糯的老大，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毒了，而且还有点强势，不再像以前那般，对他唯唯诺诺的了，有时候甚至还喊他“老朱”。
嗯，喊老朱可以理解，毕竟咱老朱家就是这么的有人情味。
但老大给朱棣的陌生感越发强烈。
朱高炽也知道过犹不及，还是要给永乐大帝一点面子的，问道：“父王是打算继续去试探燕山卫的几个指挥使？”
朱棣嗯了声。
朱高炽道：“不用了。”
朱棣，“为什么？”
朱高炽道：“陛下削藩之意昭然若揭，咱们为了活命，必须靖难，可整个大明天下，有多少人对咱们靖难有信心，以一隅而抗天下，怎么看都是个输，燕山卫那些指挥使会不明白？况且，陛下坐拥正统皇位，他要拉拢燕山卫的指挥使，合法且正统，咱们根本没有筹码去让燕山卫的指挥使们改变立场，而朱能、张玉这些人，愿意跟随父王，一方面他们需要更好的建功立业的机会，而靖难就是机会。另一方面，也是父王这些年在沙场打下的威势，当然，也是父王你的人格魅力！”
这话朱棣爱听。
笑了起来，“所以当务之急，是拿下燕山卫。”
朱高炽点头，“简单，燕山右卫指挥使卢振、燕山左卫指挥使肖世杰，咱们就别抱希望了，其实父王已经拉拢了张玉、朱能、丘福、王真、火真、王聪这些中层将领，有他们的配合，那几个指挥使已经只是摆设，有他们锦上添花，没他们也能做好这顿饭。”
朱棣脸色凝重起来，“你是说……”
朱高炽道：“何须我说，父王心里不明镜着嘛，我只是建议父王少走弯路，与其浪费时间拉拢几个无足轻重的高级将领，不如简单直接暴力的解决问题！”
靖难功臣中，功劳最高的是张玉、朱能、丘福、火真这些人。
他们才是基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