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递刀燕世子（求追读收藏）
朱高煦和朱高燧又狂奔了半天，才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停下来，仔细咨询了王聪经过，王聪如此这般陈说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朱高煦闻言摇头，“老大这人啊……唉，平常时分有谋无勇，这一次却有勇无谋，徒然送掉了卿卿性命，着实让人伤心难过啊。”
只是脸上看不见丝毫悲戚。
反而眉头雀跃。
朱高燧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让老二也暴毙，结果朱高煦这一番话打动了他，没错，老大有谋无勇，可自己年岁实在太小，无法在接下来的局势里成为父王的臂助。
真得靠老二。
老二还不能暴毙！
也叹道：“想当初一起进京，如今只剩我兄弟俩形单影只，造化弄人啊。”
又对朱高煦暗暗示意。
老大一挂，朱允炆的追兵就回去了，咱俩可以游山玩水大摇大摆回北平！
朱高煦心头也暗爽。
起身，“走，去县衙！”
王聪大惊，“殿下，我们还在逃亡。”
朱高煦哼了一声，“怕什么，老大薨天，追兵回去了，说明陛下根本不在意我和老三，而且老大薨天这事，陛下决然不敢说出真相来广而告之天下，所以咱们现在一路北上，安全的很！”
广而告之，是京畿出手截杀了燕世子？
各地藩王必定报团取暖！
从某方面来说，朱高煦甚至有点想把这个事情捅出去，但他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因为不确定父王在北平是否准备好了应对削藩的措施。
事情一捅出去，朱允炆就会破罐子破摔。
削藩就会提前发动。
若父王没有准备，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京畿。
锦衣卫衙门，赵曦惬意的躺在椅子上，双腿搭在公事桌上，颠起椅脚，一前一后的摇晃着，品着茶，等待着罗盛。
片刻后锦衣卫指挥使同知罗盛前来，身后跟着锦衣卫指挥佥事连山。
赵曦急忙起身，请罗盛入座。
又示意连山。
连山关上房门，守在门口，禁止任何人靠近。
是分蛋糕的时候了。
之前赵曦和大家达成的默契要作废，因为罗盛横插了一脚，现在必须给罗盛攒一块蛋糕出来——而且还得让罗盛满足。
罗盛落座后道：“陛下下旨，让咱们彻查京畿周边，指挥使还有闲心喝茶。”
赵曦呵呵一笑，“你我心知肚明，就算是真的查，现在还能查出燕世子的下落么？既然查不到，那就意思意思派点人去找找便是，动静太大，反而引起地方藩王的惊疑。”
罗盛颔首，“燕世子之聪慧，恐怖如斯啊。”
别说自己，恐怕赵曦都不知道燕世子如今身在何处。
赵曦道：“所以燕世子北归已成定局。”
罗盛沉默了一阵，“赵指挥使功不可没。”
但还有一个功臣。
如果没有那个人在观音门拦住自己，只怕燕世子也是逃不掉的。
可惜罗盛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他得罪不起。
因为这个事一旦捅开了，不见得能把那个人拉下马，若是拉不下马，他不仅得罪了那个人，还有魏国公一脉，加上宋忠和赵曦也会和他死磕。
如此力量，罗盛岂敢。
赵曦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压低声音，“世子殿下书房里那个箱子，原本是我和左大监的，如今全归罗同知所有。”
罗盛愣了下，“这件事里还有司礼监左尚左大监的份？”
赵曦笑而不语。
罗盛恍然。
暗暗出了一声冷汗，既然牵连到左尚，想必司礼监的人也不干净，幸亏自己没有选择错误，否则得罪的人中还要加一个司礼监。
赵曦继续道：“不过南镇抚司的兄弟也不能白辛苦，从今以后，北镇抚司的‘夜薪’，南镇抚司所有兄弟也一并拥有，且比例和北镇抚司的兄弟一样。”
所谓夜薪，就是黑色收入。
比如诏狱里有人想活命，就会让家属拿钱买路，这是一笔收入，比如北镇抚司发现某个富贾有一些出格之举，会先悄悄上门警告，被警告的富贾如果会做人，也会孝敬大笔钱财……
诸多收入，皆上不得台面。
锦衣卫高层分享这个钱的大头，剩下的分给北镇抚司。
这个钱罗盛一直有分。
可南镇抚司的普通缇骑没有。
这也是罗盛和宋忠之间的矛盾由来——罗盛权兼南镇抚司镇抚使，为了手下兄弟的利益，不得不冲锋陷阵。
可惜搞不赢宋忠。
听到赵曦这么说，罗盛松了口气，道：“赵指挥使仁厚，有你这句话，我就好办多了。”
中秋之夜，南镇抚司出动，事后若是没有利益封堵，总会有人抱怨，有人抱怨，就可能走漏风声，现在南镇抚司也能享受“夜薪”，大家自然对中秋之夜的事守口如瓶。
至于罗盛自己，燕世子留下的那个箱子，很殷厚。
他很满足。
赵曦笑道：“大家披飞鱼服绣春刀，表面上威风凛凛，震慑满朝文武，可干的是得罪人的事情，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咱们还是得为子孙后人着想，所以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咱们南北镇抚司上下一心，大家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当官不过是为求财。
罗盛哈哈一笑，“就不知道宋指挥使回来后，锦衣卫还能否如此和谐。”
赵曦笑了笑，眼神有些犀利，“就怕宋指挥使回不来了。”
罗盛懂了。
又道：“凭咱俩，无法做到。”
赵曦指了指北方。
罗盛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了赵曦的意思——北方，是指燕王朱棣，而宋忠明显被陛下倚重，将要去削藩。
宋忠回不来，岂非表示削藩不成？！
问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锦衣卫可以帮助燕世子北归，可背叛陛下，想都不敢想。
赵曦笑道：“不至于，咱们只需要让宋指挥使兵败即可。”
罗盛松了口气。
这操作可以有。
又道：“所以届时削藩，还需要借燕王的刀，如何给燕王递刀？”
赵曦，“燕世子。”
罗盛暗暗震惊，没想到赵曦竟然和燕世子建立了长期的联系，略微思索，道：“此事可以设想，但不能定论，还是得看削藩局势发展，若如你我所想，便递刀燕世子朱高炽，若局势不对，我们不仅不能递刀，还不能让燕世子活过削藩。”
如果削藩不成，递刀燕世子，杀了宋忠。
锦衣卫就是两人的敛财工具。
若削藩进度顺利，就得杀燕世子灭口，不能让他活着说出中秋之夜的事情。
赵曦道：“善！”